苏瑶抬眸凝望,眼底闪动着一抹怒意,“你什么意思?”
苏盈却轻轻一笑,状似无意道:“没什么意思,二姐姐是生气了吗?”
苏瑶以为苏盈会与她辩驳,会恼怒,没成想竟是这般淡然,心下狐疑,但却又想不明白。
就这样一路生着闷气回了春华园。
苏盈回去后,想到苏瑶那副憋闷的模样,只觉得出了口气。
“小姐,奴婢这两日瞧着三小姐身边的丫鬟时不时的就往春华园那边转悠……”彩珠一直盯着春华园。
苏愿点了点头,“那咱们的人就远着些,别被发现了。”
“对了,这几日,让褚六格外的注意下春华园进出的消息,特别是苏瑶的。”苏愿低声道。
既然苏瑶已经起了心思,怕是不会这样坐以待毙,她得千方百计的寻找能再次遇到李宴诲的机会,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是。”彩珠应道。
不出两日,彩珠便来回禀,说是二小姐苏瑶身边的丫鬟出门去打探了秦王世子的事情,一开始没找对门路,花了不少冤枉钱。
“不过是白费功夫,玲珑姐姐说了,世子这些日子不再京中,好像是跟着太子出去赈灾了。”彩珠语带嘲笑道。
绿蘅闻言,也跟着笑出了声,她们都讨厌春华园的人,只要是曾经对小姐不好的人,她们打心底里讨厌,看到对方倒霉,她们就心生欢喜。
“人早晚有回来的那一天,告诉玲珑让褚大哥别大意了。”苏愿走到游廊的一角,坐了下去。
赵嬷嬷拿了一件薄披风搭在她的肩上,“天气凉了,小姐坐坐就回去吧。”
日子一转,天气也变得越发阴冷萧索起来。
齐氏素来怕冷,因为虽然还未到冬日里,松风苑已经用起了炭。
苏愿刚进门,就感觉到了暖意,抬头看去,四面角落皆摆着银丝炭,屋子一片温热。
与外面的萧索冷然相比,这里简直如夏日一般温暖。
“给祖母请安。”苏愿笑着上前盈盈一拜。
“快些坐下。”说着,让人送了热茶上来,又开口道:“再过几日便是阿愿的生辰了,虽说今年不是她的及笄大礼,可也是个好日子,况且二房也许久不曾办过什么喜事了,我想着不如大办一场,你们说呢?”
胡氏闻言,自是笑着应了。
苏盈听了,朝着苏愿眨眨眼,又有热闹了,她喜欢。
王氏也点头应是。
就算是老夫人不开这个口,王氏也是要替苏愿好好办一场生辰宴的。
现在老夫人开口了,王氏自然心中更加的喜悦。
苏愿自从过继到她的名下后,便一直在孝期,去年除了孝,但生辰也错过了。
王氏笑的越发的温和,搁下手中的茶盏,温声说道:“母亲,我也是这样想的,给阿愿热热闹闹地办一场,虽不是及笄,但十三岁,对姑娘来说,也尤为重要。”
齐氏听得王氏这话,便也点了点头,“好,都交给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你跟大嫂开口。”
待这话说完,齐氏稍稍停顿了一瞬,看向了胡氏。
胡氏笑着说道:“母亲放心。”
“西府那边,说到底也是一家人,也送张帖子,到底是阿愿的生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才是。”齐氏接过兰心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又看向苏愿道,“阿愿,记得也要给遇难郡主递帖子,不可失了礼数。”
她这话一落,屋中却是一片静谧。
胡氏眸光掠过王氏,才微微垂下眼眸。
齐氏看向王氏,有些话,她不说,但王氏也明白,两府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特别是敬文伯府愈渐式微,而苏世清虽然是一时的不得志,但难保再起复,毕竟顺文帝年纪大了,太子却正当年。
两府之间的关系不宜搞得太过僵。
但齐氏其实也瞧不上西府,苏鸿当年闹下的事情不小,没想到竟还在外面养着外室,但好在冯氏母子进府后,没生出什么幺蛾子,也算安安分分。
不过上梁不正下梁歪,苏世清原本前途一片大好,却也败在了男女之事上。
只是这两年,西府还算消停,在京中没有再闹出什么笑话,至于府中的糟乱事,外人不知道,齐氏也只当不知情,哪个高门中,没有些腌臜事呢。
这些,苏愿都知道,她其实对过不过生辰没多大兴趣,但听着祖母的话,她的心中却难免多了几分心思。
祖母其实是想利用这场生辰宴,与西府缓和关系,同时也与京中其他权贵人家结交。
苏愿握着帕子,轻笑着看向齐氏道:“安云郡主如今也出了孝期,孙女会亲自写帖子邀请她。”
齐氏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还是阿愿懂事。”
“祖母,这话我不依,祖母偏心,疼阿愿,不疼我。”苏盈挽着齐氏的胳膊卖起娇来。
齐氏笑着伸手点了点苏盈的额头,“你这丫头,阿愿乖巧懂事,我自然多疼疼她。”
苏愿笑着看着,但心中却很清楚,齐氏待她不错,但却比不上苏盈几个,而她与齐氏之间,也永远不会像苏盈与她这般相处。
“说到这里了,我也嘱咐你两句。”齐氏接过兰心递来的参茶喝了一口,等喉间润了才又继续道,“知道你不喜西府的,但阿愿生辰,你不许添堵,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你跟阿愿的姐妹情谊上,知道吗?”
苏盈轻哼了两声,才委委屈屈地说道:“只要不惹我,我自然不会主动去惹事……”
见齐氏盯着她,苏盈撇嘴道:“好啦,我保证,保证行了吧。”
“阿愿,这个皮猴子就交给你了,若是惹你不痛快,只管告诉大伯母,大伯母给你做主。”胡氏在一旁笑着帮腔道。
苏愿闻言面上便又多添了几分笑意,自是又谢了一回。
屋中一时间欢声笑语,但其实每人都各有心思。
王氏素来是温和的,今日的她温和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笑意。
齐氏的心思,她何尝不懂,一个家族的兴衰,不能只靠这一支,而同姓之人若是都不能凝聚在一起,这个家族的衰败也便是不可阻挡的了。
但她只要能为女儿办一场热闹的生日宴,她的目的就是如此的单纯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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