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麻烦了,这样就好。”
阮栀搓搓手,两只手把衣袖往下扯了扯,勉强挡住手背。
秦漠时往前走两步,“你跟在我后面。”这样他就可以挡住部分的风雪。
阮栀抬头,青年高大的身影已经挡在她身前。
“那走吧。”她弯了弯唇。
秦漠时回过头,看见女孩子灿黑的眼眸微微发亮,恍若藏了一瞳的星光。
两人很快走进风雪之中。
这时候,程大嫂已经做好饭菜,其他人还在训练,结束后也是吃食堂的份儿。
她把饭菜端上桌,秦漠时与阮栀一前一后的到了。
“外面雪下的这么大呀,快过来烤火暖一暖。”
阮栀掸落了秦漠时肩头,额发上的雪,面对着热情的程大嫂浅浅一笑:“谢谢大嫂,还麻烦你做了这么多菜。”
“麻烦什么,我们家老程啊,从前多亏有秦副队长照顾,不然的话,我这孤儿寡母的,可是过不下去哦。”
说话间,一个穿成了团球一样的小娃娃从屋子里走出来,小手扒在门框上,怯生生看着俩人。
阮栀好奇的瞥了秦漠时一眼。
秦漠时牵着她的手落座:“不是什么大事。”
程大嫂摆摆手:“哎呦,你看我,又嘴碎了,快做快做,我去盛饭。”
“我来帮忙。”阮栀跟着去厨房,没走近就被程大嫂拦住了:“大妹子你就坐着吧,我马上就好。”
阮栀只好重新坐回去。
程大嫂在厨房忙碌,阮栀静静坐着,对着里屋门口的小家伙招手。
小家伙眨了眨眼睛,没动。
秦漠时开口了:“小宝,过来。”
小宝犹豫了一下,过去了。
秦漠时把三岁的娃娃抱在腿上,从桌子上夹了个花生米给他,指着阮栀道:“来,叫婶婶。”
阮栀睨了他一眼,纠正道:“别听他的,叫姐姐。”
秦漠时顿时笑了。
“姐,姐姐好。”尽管怕生,小宝还是努力的叫出口。
阮栀伸手,揉了揉小宝有些炸裂的头发,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早就被冻的邦邦硬的奶糖。
本来有四五块的,来的路上被她给吃了。
小宝立刻睁大了眼。
很快被剥开的椭圆形的糖块送到了他面前。
漂亮姐姐冲她笑着道:“吃糖。”
小宝的脸一下子红了,抿着嘴唇,把糖接过,在阮栀的注视下,塞到了嘴巴里。
好甜。
秦漠时默默看着,把阮栀身下的凳子往自己边儿上一拉,随后拍了拍另一边的位置:“小宝,过来。”
小家伙这次却没动了,站在阮栀身边,脚底下好像生了根。
秦漠时眉心拧了起来,眼底生出几分无奈:“有了好吃的忘了你秦叔叔是吧。”
小宝眨眨眼,躲到阮栀身后。
秦漠时分明瞧见小家伙背影抖动,是在偷笑。
“他叫你秦叔叔。”阮栀撇了下唇。
秦漠时点头,正奇怪她怎么说这个,忽然想到小宝刚刚的称呼,脸色一下子变了。
“小宝,从今天开始,你要叫我哥哥,知道了没?”
青年正了神色,无比认真。
被糖块黏住牙齿的小宝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好一会儿才努力的张开口:“不要。”
秦漠时:“你不听话了是不是?”
“小孩子的称呼嘛,没什么可计较的。”阮栀憋着笑,打断秦漠时的话。
后者忿忿哼了声,没再说话。
这时程大嫂端着棒米糊糊出来。
瓷白的碗,灿金的糊糊,桌上还烧了猪肉炖粉条,炸了花生米,再配上油酥锅里滚过的馒头片,大冬天里还冒着热气,别提多香了。
程大嫂用火剪动了动碳火,烧的火红的碳挨着桌边,十分暖和。
这种情况下,不八卦两句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没吃两口,程大嫂就扬起一张笑脸问:“大妹子,你是哪里人呀。”
“我家住在梁溪。”
至于是哪里的人,她自己也不清楚。
“梁溪啊,靠着吴郡,好地方呀,难怪大妹子你生的这么好,对了,你俩是咋认识的呀?”
程大嫂打开了话匣子,誓必要八卦到底。
主要肩负街坊邻居们给的重任。
秦漠时帮她把这话答了:“我有一次出任务,受伤了,她救了我。”
嗯,其实他是一见钟情。
睁开眼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同志可真好看,要是能做他的媳妇就好了。
后来,他发现阮栀这个小同志不仅人长的好看,心也和善。
就更喜欢了。
要是有人因为这个说他好色,也认了。
反正他就好阮栀一个。
程大嫂听到这儿,大概有了了解。
这事听她们家老程从前提过一嘴,当时她没咋在意。
“大妹子你可真厉害,搁我见到这样式儿的,吓的魂都没了。”
就算是大白天,阴沟里躺着个鲜血淋漓的人,她也没那个胆儿上手。
秦漠时忍不住唇角上扬:“所以说嫂子,这就是缘分。”
他偏偏就让阮栀给救了。
不是缘分是什么。
“瞧给你乐的,不过啊,像大妹子这样的还真是不多见,你是有福气啊,话说回来,看你们感情这么好,啥时候结婚啊?”
阮栀:??
刚刚不是还在聊怎么认识的么,怎么一下子就快进到结婚这一步了。
秦漠时也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眼带期许的看向阮栀。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程嫂子哈哈笑出声:“一看你们俩年轻人就没想过这些吧,想当初我和老程也是,整天就知道傻乐,真到了年纪,该结婚的时候,就啥也不懂了。”
想过的。
秦漠时暗暗在心里补充一句。
面对程大嫂的调侃,阮栀也只能一笑而过。
她随时都可以带上户口本,出生证明去镇上申请个介绍信和秦漠时结婚。
就怕这个时候说出来,吓惨他了。
被她悄默默亲一下都能脸红的人,估计还都不敢往这方面想。
秦漠时若是知道阮栀的想法,估计会气的捶自己两拳。
“但是秦副队长现在还在特战队,出任务都危险啊,要是真成家立业了,大妹子,咱俩就是难姐难妹了。”说到这里,程大嫂叹了口气:“想当年,我是死活不让我们家那口子去参加特战队的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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