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说的是真的?”他蓦然攥起手心,紧紧盯着她。
“当然是真的,妈还能拿这个事骗你。”
林铮深吸口气,眉梢跃上喜色:“阮栀就是棉棉,是我妹妹,她是我妹妹。”
他喃喃说着,完全沉浸在了这份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
江霜也高兴:“是啊,咱们一家人,总算是团员了。”
“我们一家人团员了。”林铮跟着点头,高兴不过几秒,唇角的笑意忽然绷住了。
秦漠时那小子说,阮栀才是他的对象。
秦漠时,和他妹妹!
先前不知道小姑娘是自己妹妹,林铮只觉得可惜,并未多想,现下知道了,心里好像有针一下一下扎了进来。
难怪秦漠时这两天总待在病房里看着他!
他嗓音紧了紧:“妈,秦漠时是不是也知道这事儿。”
“是啊,那孩子对小栀挺好的,就是可惜了……”
林铮只听到了前面两个字,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原本以为堂妹躲开了,没曾想,这回亲妹妹搭进去了。
林铮觉得心窝子更难受了。
察觉他脸色有些难看,江勤顿时紧张起来:“小铮,你是不是刀口疼啊,还是哪里不舒服。”
林铮咬着牙摇头。
正气着呢,阮栀挑开门帘进来。
“妹妹!”
青年顿时扬起了笑脸,眸中的怒意与不满几乎是瞬间被潋滟着的光彩替代。
阮栀怔愣了瞬,就听江霜道:“你哥他好了不少,我想着是时候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了。”
她轻笑,望着林铮,在对方满怀期待的目光下,自然而然的叫了一声。
“哥。”
“哎,棉棉,不是妹妹你快坐。”
林铮眼神黏在她身上,阮栀到哪儿,他就看哪儿。
听着他几乎快语无伦次,阮栀笑弯了眼睛:“哥,你可以叫我小栀。”
“好,那我就叫你小栀。”
“那你们兄妹俩说说话吧,我去看看你舅舅他们买饭咋还不回来。”
江霜出了病房,给兄妹俩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阮栀环视一圈,觉得奇怪:“秦漠时呢?”
林铮脸色黑了黑:“被部队来人给叫走了,这……”他眼神一抬,往床头柜上的一张纸上看过去。
纵然很不情愿,但是为了不破坏形象,他还是道:“这是他给你留的纸条。”
阮栀伸手拿过来,揣进口袋,没有立刻打开看。
林铮抿了下唇,把脸上的不爽压下去,笑呵呵问:“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话说出口,他就笑不出来了。
过年回家的时候,他听江勤说了不少关于学校里的事,其中不少是关于她的。
那对养父母,对她很不好。
阮栀没有诉苦的习惯,亦不想让他担心:“挺好的,我不是状元了嘛,而且我现在还在研究所实习呢。”
林铮听着,眼圈不争气的红了。
他的妹妹这么优秀,却吃了这么多苦。
不行,他可不能在妹妹面前哭鼻子。
高大俊美的青年,在特战队里也是极厉害威风的,此刻是极力忍着,生怕眼泪落下来。
“回来了就好了,到时候和哥哥回家,哥哥给你做好吃的,买漂亮衣服……”
青年滔滔不绝,似乎是想要把这些年的空缺都补上。
阮栀认认真真听着,时不时的点头出声,给与回应。
直到江霜与江勋等人回来,打破了兄妹二人之间逐渐熟悉热络起来的氛围。
林铮转头就问:“妈,咱们什么时候带小栀回家?”
“那肯定要等你好了呀,而且,小栀还在念书呢。”江霜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惜眼下时候不太对。
林铮很想说他应该过两天就好了,然而伤口太痛不允许。
江勤算了算时间,提醒道:“咱们该回去了,下午还要上课呢。”
林铮当即看了过来。
这就要走了啊,他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阮栀想了想,脚下步伐缓住:“你帮我请假吧,我下午,就不去了。”
她想,哥哥应该是希望她留下来的。
血缘这种东西就是很奇妙,明明两个人这么多年没见,完全长的变了样儿,眼下不过才相认,就觉得十分熟悉。
好像从未分开。
林铮目露惊喜。
江勤张了张口,想提醒阮栀下午的课很重要,转念一想,再重要也没有亲人重要。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晚上再。”
“来”字还没有说出口,林铮便忍着不舍道:“小栀,你还是回去吧,这儿有妈他们,你不必担心我。”
不能耽误妹妹学习。
阮栀定睛看他:“没关系,我可以等姐讲给我听。”
自从知道她就是棉棉后,江勤就唠叨她好几回,让她把称呼给改了。
听到这一声姐,江勤满意笑了。
她们老江家人丁单薄,每次逢年过节,看着人家家里弟弟妹妹哥哥长,姐姐短,她别提多羡慕了。
小时候,想找个妹妹给她梳头发,打扮成洋娃娃都没机会呢。
“是啊,我能讲给小栀听的。”
“算了算了,你回去吧,我这儿也不需要这么多人。”林铮仍旧摇头。
他态度坚持,阮栀也就没多说。
路上,阮栀把秦漠时留下的信打开看。
大抵意思是紧急任务,不得不回去,让她注意休息,不要太操心之类的话。
满满当当写了一页,都是关心。
“小栀,等姑父回来了,咱们一起回临安去吧。”江勤挽着她,“到时候,你也该把姓改回来了。”
这是迟早的事。
阮栀没什么意见,阮这个姓氏,总会让她想到小时候的难过与前世的不堪。
“对了,你是要叫林栀还是要叫林棉啊,我觉得林棉棉也挺好的。”
棉棉,棉棉,一听这个名字,她就想起阮栀小时候,软嘟嘟的,可爱死了。
“林栀就可以。”
她撇不清与阮家的关系,也不想忘记之前的一切。
这会提醒她,重来一世的不易,也会让她记住,她前世的挣扎与摔死的下场是谁造成的。
阮锋两口子解决了,如今,还剩下一个阮芳呢。
“林栀,是挺好听的,而且都是木的偏旁。”
江霜送两人离开,回到病房后喂林铮吃午饭,虽说伤在心口,可手臂上动起来,也难免会扯到。
林铮吃着饭,心思却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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