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酒楼内。
明震天看了眼手上的银票,又看向面前和善的老者,客气道:“多谢。”
“明州主客气。”眼前的老者点头,和蔼道,又把写好的字据递给明震天。
“这是字据,明州主请看,若没问题便在上面签个字画个押,待哪日您渡过难关想赎回灵泉山跟那几座灵气山,便让明宁转告一声,老夫定如数把灵泉山跟灵气山交还给您。”老者一字一字道,看了眼身侧的明宁。
明震天视线也落在明宁身上,看了好一会后,点头:“好。”
这老者出手阔卓,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价格,他便直接报了一个比他心里价位还高的数,还承诺以后若有银子还能把灵泉山跟灵气山赎回去。
这般,他哪有理由不答应。
他在灵泉山上花费那么多精力跟银子,到现在还没开采出灵泉水来,已到这地步,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等明家度过此次难关,他一定会把灵泉山赎回来!
明震天扫了眼字据,见没问题后便在上面签下名字,又按下手指印。
老者见状,眼一弯,拿过字据看了眼,随后把一张字据递给明震天。
“一式两份,这是明州主您的,收好。”老者开口道。
明震天接过,折叠,放好。
“老夫还有些事要去一趟吾州,便不与明州主唠嗑,改日有空,老夫请您喝酒。”老者继续道。
明震天挑眉,打量老者:“吾州?”
“是啊,老夫一大半的产业在吾州那边,若不隔三差五去瞧瞧看看,就怕底下的人造反。”老者点头,和蔼道。
“告辞。”老者说罢,起身,离开。
包厢内,剩两人。
明震天蹙眉,看着明宁,好奇问:“明宁,这位老者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这我也不知道。”明宁顿了下,摇头。
“不知道?”明震天眯眼,眼神犀利。
“我与他也是在黑市上偶然认识的,当时黑市里拍卖一枚玉佩,本来那玉佩不值多少银子,可这位老者当场开了个三百万两的价格买下那块玉佩,我与他坐得近,便交谈了几句,发现他平易近人也不摆什么架子,聊着聊着便成了朋友。”
“先前他也出手帮过我,是个可靠之人,我也曾打听过他的底细,但那老者说,交朋友只谈真心不谈身份,唯一知道的便是……他是从吾州来的,在吾州有不少产业,他的手下都叫他杨老板,其他的……我也不知。”
明宁摇头,一脸认真道。
明震天转动双眼,回忆着方才字据上也写着杨这姓氏。
在吾州有不少产业,还姓杨……
他想起来了,吾州第一大商是缥缈家,第二大商是杨家!
这老头出手阔绰,几千万两都不带眨眼地,还姓杨,那肯定是杨家本家的人!
若他是杨家的人,那倒叫人放心。
原本还存有些许怀疑的明震天越想,心里的疑虑便越少,对明宁也越发信任。
“此次多亏你,若不是你,灵泉山跟灵气山也无法抵这么多银子。”
“有了这笔银子,明家有救了。”
明震天感激道。
最重要的是,换做其他人,听到那是灵泉山后,肯定想占为己有自己开采。
这老者不止开了个高价,还许诺以后若想赎回便让明宁转告他一声,把灵泉山还给他。
从这番话听,便能知那老者不是贪图灵泉山跟灵气山之人,把灵泉山放在他手上,他放心些。
等明家度过难关,再添些利银把山赎回来,不亏。
“我也是明家一份子,州主客气。”明宁开口道。
“好,好一个明家一份子,等明家度过此次难关,我一定不会亏待你半分!”明震天拍了拍明宁的肩,许诺道。
等明家度过难关,他一定挨个挨个收拾那些缩头乌龟!
明宁低头,恭敬道:“多谢州主。”
“州主既有这笔银子,那老夫人的天莲是不是……”明宁小心翼翼问。
明震天眼珠子一转,他想起前几日让明家弟子收拾前往极寒之地寻天莲一事。
从北州到极寒之地要几天时间,从极寒之地入南寒又要好几天时间,途中还有可能遇见穷凶极恶的野兽,更有可能陷入迷林中出不来,要是真等弟子们从南寒带天莲回来,至少要几个月时间。
他能等,他娘亲等不了。
“好,好,还是你关心老夫人。”明震天夸道。
其他几位长老跟他娘亲的关系更好些,但明家有难,那几位长老选择视而不见,有的装病,有的找借口出了远门。
他娘亲受伤,他们不曾去探望过就算了,连派人慰问一声都没。
只有明宁,记着明家,记着他娘亲的伤势。
越想,明震天越发觉得自己先前信错了人。
“我爹在时一直提及老夫人以前对他很是关照,临走之前叮嘱过我,以后若老夫人或是明家有事,一定要帮。”明宁认真道。
听得这话,明震天很是欣慰。
“叫那些前往极寒之地的弟子们回来,往外宣一宣,高价买天莲。”
“天莲一事,交给你去办。”
明震天回答道,又拿出银票塞到明宁手上。
“是。”明宁先是一顿,而后点头应道。
酒楼外,老者一出来便钻入马车内。
一钻入,老者便从怀里掏出字据,递给眼前的少年。
“你家主子要的东西。”老者开口道。
陆温接过,扫了眼后,收起。
“多少年不见明震天,他还是如当初一般,与陆博一样,丝毫不知愧疚!”老者说时眼中划过一抹锐利,又夹杂着几分怨恨。
陆博当初夺西州州主一位时,少不了明家,少不了明震天帮忙!
陆博死有余辜,明震天又何尝不是?
他当初也与明震天打过照面,但没想到他跟陆博一样,高枕无忧久了,连他也忘了!
他很想亲自问一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能心安理得,为什么他们不会因当初的事而做噩梦!
“我家主子说,马上您就能看到他愧疚的模样了。”陆温看向老者,开口道。
“希望如此。”
“不过,比起看到明震天愧疚的样子,老夫倒更想听到陆博的死讯。”
老者开口道。
自从上次陆晚跟他说等陆博出关便是他死期时,他便一直在等。
以前他觉得时间过得慢,慢得他一直能想起当初的事。
这几日他反而觉得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过的都是煎熬。
“我家主子言出必行。”陆温回答道。
之前她说带他逃出暗牢,他觉得是天方夜谭,痴心妄想,但……
他家主子真凭自己一人带他从那鬼地方逃了出去,让他拥有了自由,还捣毁了暗牢,放走那些被陆博抓去的小孩……
所以,他家主子既说出口,便有把握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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