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时,陆晚身上烧着的火也顷刻间消失。
明少斐脸色惨白,面目狰狞地看着眼前一袭白衣犹如君王一般的白墨沉。
从上到下打量,最后视线落在白墨沉腰间的玉佩上。
那是……江州白家的标志。
这人身上有一股强大的威慑力,连他在他面前也心生胆怯,他绝不是泛泛之辈!
既不是泛泛之辈,那他便只能是……
“白,白墨沉!”明少斐脸上的狰狞转为惊讶,惊讶地看着白墨沉。
他怎么会来明家?
怎么会出现在这?
又怎么会抱起陆晚?
难道他认识陆晚?
陆晚是魔修一事前几天应该散播出去了,白墨沉听到些风声很正常,但是……
这几年来陆晚一直针对他,一直跟他斗,听见陆晚是魔修一事最开心的当属白墨沉才对。
少了陆晚,他便少了一个劲敌,为何……为何会出现在此!
白墨沉阴鸷地扫了眼趴在地上的明少斐,冷扫一眼后,抬起脚又踩在他手背上,离开。
他后背上还有一具尸体,不用想便知在周围倒塌时他为了自己能活命,用那个人当肉垫子。
从身形来看是个姑娘,能与明少斐成双入对的姑娘也只有陆家那位真正的嫡女。
真有意思,嘴上说着喜欢,转头遇见危险便毫不犹豫牺牲自己喜欢的人。
陆晚,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
这就是你为他夺得他想要的一切的男人。
白墨沉低头,看着怀中再也醒不过来的陆晚,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明少斐的惨叫声响彻周围,面色难看,看着白墨沉远离的背影,慌张道:“救,救我……”
“来人,快,快来……”明少斐被周围的浓烟呛得咳嗽,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吸入的浓烟太多,他根本提不上劲儿来。
大始境界的金丹……
早知如此,他哪会将金丹放在自己身上!
轰隆——
石墙轰然倒塌,压住明少斐。
火光之中,只见明少斐脸狰狞万分,又被火包裹,灼灼燃烧。
白墨沉抱着陆晚一步步走出暗牢,虚体的白墨沉也飘了出去。
一出暗牢的门,便见成年后的苗疏影跟左右护法等人站在外面候着。
见到自家主子手上抱着的人后,左右护法惊讶,连苗疏影连上也划过一抹惊讶。
他们家主子攻打明家是为了陆晚?
江州的修士们哑然。
陆晚是谁他们是知道的,虽没见过面可也佩服她一个女子游走几州之间,让他们归入明家手下。
没想到她最后竟是这般下场……
纵她是魔修,明少斐也不该如此对她。
白墨沉一字不发,抱着陆晚径直往明家外去。
其他人心有灵犀地让开条路,目送自家州主抱着陆晚离去。
一出明家大门,只见北州的世家跟北州的修士们齐聚一堂,手上都捏着符纸,明家周围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们布上了阵。
见白墨沉抱着陆晚尸体时,北州的修士们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白家这位攻打明家是为了陆晚?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面?
白墨沉眼瞥悬浮在空中的巨大符阵,又看向眼前这些修士。
“白州主,这里是北州,由不得你撒野!你怀里抱着的也是我们北州的人!”
“人留,白州主与您的手下们可以安全离去!若不留,休怪我们不客气!”
一老头手持法器,冷呵一声开口道。
陆晚生是他们北州的人,死是他们北州的鬼。
被江州的人带走,成何体统!
何况,陆晚之前还是明家的夫人!
被白墨沉带走,等于丢了他们北州的面子!
“在你们眼里她不过是魔修。”白墨沉冷声道。
他们哪里把陆晚当成北州的人过?在他们眼里,她就是魔修!
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简直虚伪。
那些人互相看了眼,神情微变,仿佛被拆穿了般,脸色都不太好。
“纵是魔修,那也是我们北州的魔修!与你白州主何关?”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州主您跟陆晚关系不一般呢。”又一修士开口道,看着白墨沉跟他怀中的陆晚时,眼神带着几分怀疑。
白墨沉脸骤然冰冷,阴鸷的双眸紧盯着说话的修士。
刹那,只听见一道惨叫声在人群中响起。
方才说话的修士脖子流血,整个人从飞行法器落到地上。
啪——
摔成肉饼。
其他修士见状,惊讶,提心吊胆。
白墨沉做了什么?
他好像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他会……
“让开。”
“不让,死。”
白墨沉眼扫眼前一群修士,冷声道,语气写满不耐烦。
他现在没空跟他们废话。
众人被这么一喝,吓了一跳。
互相看了眼,犹豫之后亦乖乖让开条路。
他们不敢直接上而是让白墨沉放下陆晚的尸首离开,不过是因为打不过白墨沉,又不想让北州丢脸,所以才放出了狠话。
如今白墨沉发飙,且根本不惧怕他们,自然轮到他们惧怕他。
江州那些修士跟疯子一样,还有东州的暗影们也悄然无息,他们的符阵虽能困住他们,但困不住他们一辈子。
见那些人让开路,白墨沉抱着陆晚离开。
身后,一群修士浩浩荡荡跟着离开,场面壮观。
九州和平共处几百年,他们第一次见明目张胆杀入一州之主家的。
但是,论今时今日白墨沉的身份与地位,他们只能吃了这个亏。
有四州支持白墨沉,站在他那边。
如今明家弟子又被屠个一干二净,明少斐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今天过后,只怕其他三州也要归顺白墨沉。
到时,北州只会更惨。
能不得罪,便不能得罪。
虚体的白墨沉紧跟上去,穿入地冥幽车里,看着眼前抱着陆晚的白墨沉。
他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抱着她,静静地看着他。
画面一转,江州地陵里。
一排排的墓碑映入眼帘中,而在最左侧那一刻竟刻着陆晚之墓。
一身白衣的白墨沉提着酒坐在墓碑前。
见那酒,虚体的白墨沉挑眉。
那是他娘亲给他埋下的桃花酿。
白墨沉打开酒盖,倒了一杯酒在酒杯中,端起,跟墓碑轻轻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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