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落,黎明朝阳,又是一日清晨。
陈虎一早便收拾好了捕兽夹、土枪、短刀,以及昨儿找老张头打造的弓箭。
早饭过后,陈虎给杨蓉交代道:
“妈,中午些给老太太送点吃的,免得饿死。”
杨蓉叹了口气应下,并给陈虎包好了一块熏肉,让其方便中午吃。
有关陈厚一家失踪善后的事儿,陈虎一早就安排好了。
直接给个风声说陈厚欠了外债,带着一家子去县里矿上做工了便是。
老太太这边只需要稳住,给口吃的,不让她报警就成。
眼下对于陈虎而言,当务之急就是多有些猎获,到时候安稳接下那十几亩田产,以及给家里好生修缮一番,才是正事儿。
身为家中顶梁柱,陈虎眼下也算是任重而道远!
收拾完后,陈虎再一次出发进山。
这两日没下雪,进山的路虽然仍是铺满了积雪,倒也比起先前好走许多。
陈虎背着那杆土枪,以及一把长弓和装箭矢的竹筒,加上捕兽夹。
比起最早进山,仅有一把生锈的镰刀,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般装备齐全,也是陈虎修缮屋子,和付清楚田产钱给赌场那档子人的底气。
陈虎这一次的目标,仍旧是先前那一窝野猪。
上次猎了头猪仔和一头成年母猪,那窝里还有大约三到四头成年野猪,以及十几只半大猪仔。
沿着之前的路线,陈虎又一次摸到了那处山沟。
冬日的林间鲜有吃食,像是野猪这般食量大的动物,都需要花上一整天寻食。
所以,当陈虎靠近山沟下那处猪窝时,并未见到野猪影子。
陈虎当即靠近猪窝位置。
这处野猪窝安置在山沟边上一处突出的岩石下面,由于岩壁坚硬,并且这处断崖里面十分空旷,既能挡风,又能遮雨,所以野猪并没有打洞。
猪窝外,陈虎观察着雪地上的蹄印,很轻易判断出这群野猪沿着山沟,往上走了。
简单思考之后,陈虎当即将捕兽夹,一一安置在野猪窝外。
与上一次狼狈收场不同,这次陈虎决定要将这一窝野猪一网打尽!
这些野猪眼下在陈虎的眼中,可不仅仅是肉食。
更是换田产和修缮屋子的银钱!
一共十个捕兽夹,半数被陈虎安置在了猪窝外,半数则被安置在了山沟偏上的位置。
在安置完捕兽夹之后,陈虎将其一一用积雪覆盖住。
紧跟着,陈虎又直接钻进了猪窝。
这野猪窝内倒是平整,并且十分干燥。
不似家猪圈养吃喝拉撒睡全在一处,猪窝臭不可闻。
野猪窝虽也有臭味,但起码没有到处都是屎尿横流。
陈虎进入猪窝后,直接捧起一捧土,抹在脸上,以及手上。
借助这些泥土,能够有效掩盖自身气味,避免引起野猪警觉!
做完这些之后,陈虎来到了洞外,寻了一处崖壁之上,占据制高点后,开始休整起来。
忙完这些一直等到了午后,陈虎也没能等到野猪回来。
考虑到野猪可能天黑才会折返回到栖息之所,陈虎不由得有些头疼。
倘若再来一次露宿山林,这属实是要人命!
想到上次濒临死亡的夜晚,以及原主的下场,让得陈虎的心中,不免一阵担忧,最终还是决定,若是再等上一小时不见野猪踪影,干脆先下山明日再来查看捕兽夹收获。
就这样,陈虎在漫长的等待过后,一无所获。
看着天际被云层遮掩,只露出一道淡淡日晕的太阳,正逐渐西沉。
陈虎最终无奈起身,沿着来路返回。
野猪可以明日再猎,再露宿这大雪覆盖山林一整夜的这种经历,陈虎是再也不想多经历一遍了。
就这般,陈虎在落日接近西陲时,才下了山。
这一路上,无事发生。
陈虎对于他空手而归,倒也并不懊恼。
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打猎这种事情,从不是无脑刷怪,不存在出门捕猎不是熊就是虎的扛回家。
不过,就在陈虎保持着平和心态走出山林时,一道黄色的影子,却在他的面前,“嗖”的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来不及看清是个啥,陈虎便下意识地取下背上的弓箭,然后,弯弓搭弦,一气呵成,随即利箭破空而出!
一箭射出,那黄色猎物险之又险避开。
陈虎紧跟着射出第二箭!
只见十米开外,那只利箭顿时贯穿那道黄色身影,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陈虎终于是看清了那东西样貌。
竟是一只黄皮子!
陈虎上前将箭矢回收,又拎着那只黄皮子,掂量一二。
这黄皮子学名黄鼠狼,在北方倒算是常见物种。
不过,陈虎手里的这只倒是让他惊讶无比,少说也有十几斤重。
能长到这般大的黄皮子,也是极为罕见。
心想着今天好歹不算空手而归,陈虎当即拎着这只黄皮子,回了家。
等到他走入村子时,正好赶上家家户户做晚饭的点。
这时,同村马老太太正拿着铁铲,在铲自家门口积雪。
眼见着陈虎拎着那只黄皮子走过,马老太太顿时浑身一震,一个趔趄身形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陈虎见状,正要好心将其扶起。
可马老太太却“噌”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举起铁铲,与陈虎对峙。
老太太也是老当益壮,一双老眼死死盯着陈虎手里拎着的黄皮子,整个人抖个不停,哆哆嗦嗦开口道:
“你、你、你……你竟然敢猎黄皮子!”
“你猎了黄皮子,就滚远点儿,不要踩我家院子!”
“黄三太奶是不会放过你的!”
眼见着马老太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并且念叨不停,陈虎也没再理会,接着往家里赶去。
不多时,陈虎便回到了家中。
家里面,杨蓉正忙着准备晚饭,见陈虎回来刚想招呼一声,却猛地瞅见了陈虎手里拎着的那只黄皮子。
杨蓉一时之间,也是整个人都愣住,而后赶忙上前看了个真切。
确认是黄皮子后,杨蓉一边念念有词,说什么“告罪”一类的话,说着又带着哭腔,询问道:
“小虎啊,你这……你这黄皮子打哪儿来的啊?”
陈虎见此,不由得有些发蒙,不解自家妈咋和马老太太一样奇怪。
就在陈虎感到莫名其妙之时,门外却是突兀的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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