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静安侯夫妇就到白马寺祈福,因为静姝朵到了产期,沈氏格外心疼,特来求菩萨保佑,希望静贵妃与小皇子都能平安。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女人生孩子都是要到鬼门关走一遭。

    翊坤宫内,静贵妃的哀嚎声响彻宫殿。

    皇帝齐衡在大殿焦急的等待。

    太后则一早焚香沐浴,虔诚至极的拜过了所有菩萨。

    “菩萨保佑,我的乖孙能平安降生…”

    宫女们一盆接一盆的血水端出来。

    太医院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整整折腾了一天一夜,小皇子才平安落地。

    皇子抱出来,所有人都惊了。这孩子足足八斤重,长得眉目舒展,圆嘟嘟的小脸一点褶皱都没有,甚是喜人。

    齐衡也体会到了初为人父的喜悦。

    他抱着幼子看了又看,找寻着与自己相似的地方。

    太后在旁边看着,也是一脸的慈祥。打趣的问道:“皇帝?你这是干什么?左看右看的,都快看出花了。”

    齐衡兴奋不已。“母后,这孩子像我吗?”

    太后痴笑。“你生下来才三斤多,满脸的褶子,活像个小猴子,我这小孙儿足足八斤,你可没有我孙儿好看。”

    说完,大殿其乐融融,笑声不断。

    反观静贵妃可就惨了。身体撕裂的厉害,血一直流,整个人惨白如纸。太医院想尽了办法,才将她保住。

    她因失血过多,昏睡过去,身边只有荷香和春香照顾。

    皇帝因忌讳血腥,都没进去看她一眼。

    奶娘早就找好,此刻的小皇子正用力的吮吸着充足的奶水。

    皇帝大喜,赐名胤承。

    “承泰岳胤,承天之佑。”

    太后缓缓点头。“嗯……好名字,有继承大统的风范,哀家喜欢。”

    所有人都在为小皇子的降生而高兴,却没人在意,因为生产丢了半条命的静贵妃。

    静姝朵醒来后,发现身边只有两个自幼跟着自己的丫鬟,顿时心凉了半截。

    以至于,嬷嬷把小皇子抱来给她瞧,她也没什么初为人母的喜悦。

    对齐衡,她已经彻底失望。不爱就是不爱,强求无用。

    每每深夜,她总会想,如果当初是念念嫁给齐衡,他会怎样对她,会呵护备至,心有灵犀吗?

    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就算是静念念入宫,结果也不会比自己好多少。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但如果没有静念念,兴许齐衡还能多看她一眼。

    越想越气,越气越烦。

    转眼到了,小皇子的满月礼。

    萧北辰身体早已恢复,再也没了不出席的理由。

    虽然两人已成婚好几个月了,但一同出席正式场合,这还是第一次。

    念念一如既往的美艳夺目,配上阴森鬼面具的萧北辰,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文武百官蛐蛐他们的可不少。

    都在说,这静安侯的小女儿,好手段,连萧北辰这种硬骨头都能降服。

    静安侯闻言也只能一脸尴尬的跟着笑。

    众宾客落座后,皇帝,静贵妃抱着小皇子出来。

    静姝朵从出来那一刻,眼睛就没离开过,萧北辰那桌。

    人人都知道,萧北辰冷漠无情,杀人如麻,连皇帝都得给他留几分薄面。

    可这静念念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他倾心!

    念念拿起桌上的一串葡萄,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盘子里。由于葡萄刚刚被清洗过,上面还残留着水珠,一不小心就沾到了她的手上。

    她左瞧瞧、右瞅瞅,想要擦到哪里。

    怎奈出门匆忙,忘了带上帕子,湿漉漉的手指,令她心中烦躁。

    坐在一旁的萧北辰注意到了她的不适,于是他也故意伸手拿起一颗葡萄。

    “哎呀,这葡萄上怎么会有水啊?”说着,他将沾满水的手指向静念念的方向轻轻一甩,将水滴溅到了她的衣服上。

    念念瞪大了眼睛,对萧北辰的行为感到气愤不已。她立刻伸出手,用力地往萧北辰的衣服上擦。

    而萧北辰则趁机用另一只手也沾湿了水滴,再次往念念的身上抹去。

    两人你来我往,念念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示弱,而萧北辰却笑得合不拢嘴。

    尽管萧北辰戴着面具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他那宠溺的眼神却透过面具传递出来。

    站在远处的静姝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愤恨的火苗再次燃烧。

    那男人竟心细到,连她手上沾了水,无处可擦都知道。

    怎么会?她凭什么……

    这一幕不仅仅静姝朵注意到了,娉婷郡主也注意到了。

    她愤怒的注视着打情骂俏的两人。要不是刘氏压着,她肯定会冲上去撕烂静念念的脸。

    满月礼结束,文武百官退去。

    静安侯夫人沈氏被静姝朵拉着回着翊坤宫,说体己话。

    “贵妃娘娘真是争气,我和你爹爹,还有整个静安侯府都跟着沾光。”

    静姝朵不以为然。反倒询问起静念念与萧北辰关系如何。

    “母亲,念念与萧将军婚后相处的如何?”

    沈氏提到静念念就没什么好话。

    “那死丫头,自从抱上萧阎王的大腿后,就再也没回过侯府,真是随了她那下贱的根,和她那死娘一样,就会蛊惑男人。”

    静姝朵追问:“近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沈氏想了想,会心一笑道:“有,那个娉婷郡主去将军府大闹过一次。”

    静姝朵:“为什么?”

    沈氏:“细理咱不清楚,不过想想也猜个大概,那萧娉婷都快三十了,也不嫁人,为了什么?还不是惦记着萧阎王。人家娶了妻,她肯定看不顺眼,找麻烦呗!”

    静姝朵若有所思盘算着。“娉婷郡主喜欢萧北辰,这还真是头次听说,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沈氏看静姝朵一脸心事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娘娘?你怎么了?有心事?”

    回过神的静姝朵,笑笑敷衍道:“没有,只是头一回听说,有些震惊罢了!”

    “这有啥,都快成了全京城,达官显贵的笑柄了!”

    静姝朵笑笑没说话。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齐衡早已忍无可忍。

    他摒退了所有人,独自大殿内发疯。

    头上的发髻散乱,碎发垂至脸畔,配上他绝美无可挑剔的五官,有种凌乱的破碎感。

    厚厚的古籍被扔了一地,名贵的古瓷,古画也损毁了不少。

    太监宫女们都跪在门外瑟瑟发抖。

    “萧…北…辰…,我处处给你留面子,你次次蹬鼻子上脸,当真以为我不能奈你何……,我要的东西,早晚是我的!”

    原来他也看到了,两人打情骂俏的场面。

    上次,静念念说已和萧北辰圆房,他还不怎么信,但今天看到两人的互动,俨然一对小情侣模样。

    他打心底里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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