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啊!”李斯吓得面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不已,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深深地躬身一拜,额头几乎触碰到地面。
“哼!”嬴政冷哼一声,狠狠地瞪着李斯,那目光犹如两道利剑,仿佛要刺穿他的灵魂一般。
“寡人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大秦的朝堂之上绝对不容许出现残杀同僚这种卑劣之事,若有下次,休怪寡人心狠手辣,定不轻饶!”嬴政的声音冰冷刺骨,充满了不可忤逆的威严。
“你们可知道寡人为何至今尚未发出诏令给陆沉,命他出兵攻打赵国吗?”嬴政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位重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高深莫测。
“臣等实在愚钝,不知其中缘由,还望大王明示。”众大臣纷纷低下头去,齐声回答道。
他们心中暗自揣测,却不敢贸然开口猜测圣意。
“南阳之战,陆尘屡次立下奇功,其展现出的谋略与胆识堪称当世罕见,从咸阳到南阳,路途遥远,少说也需八日行程。”
“在这漫长的八天时间里,可以发生太多变数,足以左右整个战局。”
“此时寡人若仓促下令,不仅无法对战局产生实质性影响,反而可能打乱陆沉原本的战略部署。”
“寡人深信,凭借他的智慧和才能,必定能够在关键时刻做出最为明智的抉择。”
嬴政挺直身躯,双手负于身后,神色庄重而威严地说道。
“正如大王您所说,咸阳距离韩国边境路途迢迢,如果无法迅速传递消息给陆尘,那么他便无从知晓大王您剿灭赵国的坚定决心,更难以明晰大王您究竟会不会统率大军向东挺进。”
“如此一来,陆尘极有可能身陷重重包围之困局,这般做法所蕴含的风险实在是过于巨大了啊!
“难不成他真会甘冒全军覆灭的险境,毅然决然地对赵国发起攻击吗?”王诏面色阴沉,眉头紧锁,将内心深处的疑虑脱口而出。
闻得此言,冯杰,以及其他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纷纷颔首表示认同。
毕竟,倘若能够洞悉秦王攻打赵国的意图倒也罢了,否则一旦错过南阳之战后的这一绝佳契机,此前所取得的胜利果实必将付诸东流。
那个时候,进攻魏国无疑才是最为明智的战略选择,然而众人皆认为陆尘对于秦王心底的盘算一无所知。
“寡人只是在赌罢了。
”嬴政背负着双手,身姿挺拔如松,面色沉静如水,神色之间竟无半分波澜起伏。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晓,在那看似平静无波的心湖之下,实则暗藏着汹涌澎湃的波涛——他坚信着陆尘绝不会令他感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失望。
空旷而宏伟的大殿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当中。
在场众人皆屏息凝神,目光齐齐汇聚于殿门之处,焦急地等待着陆尘所传来的军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难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静谧。
只见一名锐士跌跌撞撞、慌里慌张地奔入大殿之内。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因剧烈奔跑而变得粗重起来。
其手中紧紧捧着一封染血的军报,仿若这封薄薄的纸张承载着千钧之重。
“启禀大王!赵国急报!”锐士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地高声喊道。
原本微微失神的嬴政听到这话,猛地回过神来。
他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瞬间闪过一道精光,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开口对身旁侍立着的赵高吩咐道:“给寡人呈上来。”
赵高闻言不敢怠慢,连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从锐士手中接过那封军报。
而后,他毕恭毕敬地将其递到嬴政面前。
嬴政迅速伸出右手,一把夺过军报,并迫不及待地展开阅览起来。
当他看清上面所书写的内容时,那张始终紧绷着的冷峻面庞之上,竟是难以抑制地涌现出一抹狂喜之色。
“陆尘果然没有让寡人失望啊!朕就知晓这上将军深知寡人的心思,赵国此番必定覆灭无疑!”
嬴政紧紧地握着手中那卷散发着墨香的军报,面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和眼底难以掩饰的狂喜却暴露了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要知道,自南阳之战的捷报传来至今,也不过短短两个多月而已。
如此短的时间内,他竟又一次因战报而露出这般神态,实非易事,而这一切显然都与陆尘息息相关。
“大王,莫非陆尘当真选择了攻打赵国?”
望着嬴政那喜不自禁,几近忘形的模样,章台宫内的诸位大臣不禁面面相觑,纷纷暗自揣测起来。
只见嬴政嘴角微扬,朗声道:“寡人这次可算是赌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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