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战役与往昔那邯郸之战截然不同。彼时,尚有坚固的城池可供坚守,且赵军如疯似狂地拼死抵御。

    正因如此,赵偃方能侥幸逃脱,然而时至今日,他们已然黔驴技穷,再无丝毫应对之策。

    待到今日过后,赵国那些昔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权贵们,几近被陆尘连根拔起,一网打尽,得以逃出生天者寥寥无几。

    此时此刻,赵军营地之内,只见王贲与李信二人身先士卒,引领着十万剽悍铁骑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

    待他们一路冲杀至赵军营地之时,却惊异地发觉此处竟毫无防御工事可言,仿佛也不见任何赵军胆敢现身前来迎敌。

    “停止前进!”王贲猛地怒喝一声,其声若洪钟,震耳欲聋。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身后那十万铁骑瞬间戛然而止,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王贲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难道说赵军已然全线撤退了不成?”

    可随即又摇了摇头,自我否定道:“这绝无可能!虽说廉颇在多处城池皆有部署防御,但以他之力,终究难以阻挡我函谷雄师的凌厉攻势。”

    “况且我大军此番出兵行动迅速异常,即便廉颇或许能未雨绸缪,提前有所察觉,其麾下的斥候理应也能侦察到我军的一举一动才对。”

    想到此处,王贲心中愈发疑惑不解,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寂静无声的赵军营地。

    “真是太可惜了!终究还是让那廉颇逃脱掉了。倘若他能顺利地与李牧会师一处,对于咱们大秦而言,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啊!”王贲满脸遗憾地叹息着说道。

    此次,他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一路风驰电掣般赶来支援邯郸。

    一来呢,自然是为了能够及时给陆尘提供强有力的援助;二来嘛,则是期望借此机会一举将廉颇所统领的大军彻底击溃,从而建立下覆灭赵国的不世之功。

    然而,眼瞅着如今这般情形,他心中原本满满的期待似乎即将化为泡影,不由得感到有些沮丧和失落。

    正当王贲陷入沉思、神情略显恍惚之际,突然间,一阵急促而响亮的马蹄声响彻云霄,由远及近地从赵军军营那边传了过来。

    “立刻警戒!”

    几乎同一时间,王贲和李信两人双双眉头紧皱,齐声大喝起来。

    刹那间,十万名来自函谷关的精锐骑兵们瞬间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一个个手持兵刃,目光冷峻如霜,死死地盯着赵军军营方向。

    可是,令他们倍感意外且无比失望的是,那些从军营中疾驰而出的并非预想中的赵军部队,反倒是一群同样身着黑色战甲的大秦锐士。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

    当他们终于看清来者竟是函谷关大军时,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之色。

    “朱源,快快前去禀报屠睢将军,函谷大营的援兵来了!”

    一名千人将满脸焦急地对着身旁的副将大声喊道。

    话音未落,他便迅速点了几名士兵,一同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朝着王贲和李信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如雷,溅起一路尘土飞扬。

    不一会儿,这队人马就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王贲和李信面前。

    为首的那名千人将勒住缰绳,骏马前蹄高高抬起,发出一声长嘶后稳稳停住。

    只见这名千人将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而干练。

    他快步走到王贲和李信跟前,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在下傅非,乃陆尘上将军麾下的一员小将。”

    听到这话,王贲和李信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抱拳道:“本将李信!”

    “本将王贲!”接着,他俩异口同声道:“我二人奉陆尘上将军之命,前来增援邯郸。”言语间丝毫没有身为大将的傲慢之气,显得十分谦逊有礼。

    然而,傅非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有劳二位将军千里迢迢赶来相助,只是……邯郸这边的战事已然结束了。”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松之意。

    “什么?”

    王贲和李信闻言皆是一惊,两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眼前这位年轻的小将领。

    他们又环顾四周,看到陆尘麾下那些精神抖擞、威风凛凛的锐士们,心中越发惊诧不已。

    为何驻守邯郸的袍泽兄弟们竟然会出城呢?

    难道真如众人所猜测那般,廉颇已然率军撤离了吗?

    只听那前来禀报之人说道:“二位将军啊,您们有所不知,咱们上将军率领我等在此驻守邯郸已有整整八日之久了。”

    “然而,这城池却久攻不下,就连那廉颇也是急得不行,最终决定亲自率领军队前来攻城,可谁能想到,就在今日,咱上将军抬手便是一箭,直接就将那廉颇给射杀于马下了!”

    这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当时的场景犹在眼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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