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道什么歉?”何清风一脸疑惑:“我不是已经认了赌约了吗?”
“一码归一码。我说的不是赌约。”晏川微微偏了偏头,凌厉的眼神扫过何清风:“你要为造谣姜映雪,以及侮辱岑逸之的事,立刻向他们道歉。”
何清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咬紧了牙关,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隐忍的怒意:“大家都叫他娘炮,而且姜映雪本来就没什么本事,无缘无故进了第一峰,凭什——”
话未说完,晏川直接拔出了剑直指何清风。
银光一闪,寒气逼人。剑虽未贴近何清风的肌肤,但强劲的剑风呼啸而过,瞬间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鲜红的血珠从伤口渗出,疼痛随即袭来。何清风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惊得愣在原地,脸色变得煞白,呼吸急促起来。
晏川的剑稳稳地悬在何清风面前,剑尖微微颤动,仿佛只要再稍微前进一寸,就能取他的性命。
晏川冷冷地俯视着他,目光如刀,寒意刺骨:“无缘无故?我们第一峰做事,需要向你汇报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何清风心跳如鼓,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额头的冷汗不断冒出。
“够了!”一声清脆的喊声从人群中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段宁宁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挡在了何清风的面前。她的身形虽娇小,但眼神却坚定,眉头紧蹙,显得颇为焦急。她一双闪烁着愤怒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晏川,仿佛不顾一切也要为何清风出头。
“师兄何必咄咄逼人,欺压新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晏川淡淡扫了段宁宁一眼:“我跟你很熟吗?我向来都这样,你不了解我罢了,让开。”
“不让!”段宁宁声音提高了几分,显得更加坚定:“姜映雪是你们第一峰的弟子,他何清风也是我们第五峰的弟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兄,就这么欺负我们第五峰的人。”
“啊这样啊”晏川叹了口气,一只手懒懒地握着剑,另一只手抬起,揉了揉额角:“所以你是要和他一起道歉吗?”
“哈?”段宁宁被这句话问得一时语塞,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呆滞,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困惑。她愣了几瞬,张了张嘴:“我道歉?”
“不然呢?你们第五峰的人造谣、污蔑我们第一峰,难道不该道歉吗?你不是要跑出来为他出头吗?那你也道歉。”
段宁宁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上脑,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师弟他说话确实是冲了点,但也是无心的,师兄何必这般盛气凌人——”
“做错事情,认了道歉就是,父母没教你们,峰主也没教你们吗?”晏川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不耐,显然他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段宁宁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沉:“那完全可以等回去之后,关起门来私下道歉,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事情变得如此难堪?”
“因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造谣啊。”
“可是——”
“烦死了。”晏川不耐地翻了个白眼,他的眉宇间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连听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你也跪。”
说罢一股强大的精神压力猛然从晏川身上释放出来,像一座巨山般压向段宁宁。她的身子瞬间失去了支撑,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膝盖撞击地面发出闷响,段宁宁一时呆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
一直以来心仪的师兄怎么会这般待自己?
晏师兄他竟然为了一个新来的女弟子这般对自己
泪水迅速涌上眼眶,她低垂着头,双手死死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心中的酸楚和屈辱如潮水般涌来,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那股委屈却如山洪般无法抑制。
姜映雪在一旁看着此情此景,瞳孔不由放大。
我勒个去,大反派难怪后期会追妻火葬场,前期都是这么不留余地的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到他们二人这么跪着,心里还是有点爽到的。
“道歉。”晏川又强调了一遍。
“我没错!”段宁宁咬着唇,瞪着眼睛看着晏川,眼睛已经泛着水光莹莹发亮,眼泪盛在眼里就是不落下来。
此刻,场面静默得诡异,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固。
晏川见状,直接抽剑,吓得姜映雪和岑逸之身影如风般掠至晏川的身边,一个搂住左臂,一个扯住右臂。
“别冲动啊师兄事情闹大了可就难以收拾了,不值得不值得。”
姜映雪边摇头边劝说。虽说晏川这人平日里在宗门是冷若冰霜,翩翩公子的形象,但到底是书中的反派,而且一边在仙云宗饰演好徒弟,另一边又要在云国装爱逛青楼的纨绔子弟,说他是人格分裂姜映雪都信。这要是冲动起来,说不定真闹出人命
而岑逸之更是扯着晏川的手,结结巴巴道:“那那那那个,师兄,其实我已经习惯被人这么说了,真没必要为了我大打出手的。算了吧算了吧”
晏川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又看了看自己的右膀,皱了皱眉。他压低声音:“你们干什么?我只是打算吓一下她而已,又不会真动手。”
二人一听,这才松了口气把手松开。
“不动手就好,不动手就好”
可就在这时,第五峰又来了两个男弟子,挡在了段宁宁面前,开口便道:“晏川!别以为你金丹期后期就能肆意妄为!赶紧收起你的神压!师兄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来的两个男弟子,是第五峰的前辈。一个金丹中期,一个则有元婴初期的实力。
晏川冷笑了一声:“呵,该说不说,你们在不要脸这事上可真团结。”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姜映雪赶紧同何清风道“何公子,你就别躲在后面了,你赶紧道歉吧,你也不想段师姐因为你一直承受这股神压吧?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段宁宁有些懵,这个姜映雪怎么把节奏往自己身上带了?可惜她实在被神压压得喘不过气来,甚至说不出话
清风听后,双手微微颤抖,脸上的血痕与汗水交织在一起,狼狈不堪。他咬着牙,不情愿地低下了头,声音几乎从喉咙里挤出来:“对不起,我不该造谣,也不该侮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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