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吊在房梁上无风摆动的尸体。
一具躺在躺椅上面带微笑的尸体。
纵然是安保人员见过不少东西,也见过死尸。
可这么诡异的情况,他们还真没见过。
“老板,您看……”
他们这五十位安保人员,就是没有一个敢进去。
只在门口站着,用手指着里面寻味吕兴邦。
我能看见吕兴邦的脸很明显的一抽,不着痕迹的来到我的身边,用手肘撞我:
“小师傅,你看这种情况……”
“很明显,他们没见过这种情况。”我心知肚明,却装作不知。
“的确很明显,可更明显的是,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吕兴邦摇头道,“您看您要不……”
“所以我刚才才会说让我先进。”
我不满地说:“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来,幸好我提前察觉此处没什么危险,不然的话……”
在进门之前,我虽然不知道这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能察觉到这房屋之内的煞气淡了许多。
在太阳之下,这种程度的煞气不会对普通人造成什么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答应让安保人员先进。
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毕竟在邪煞面前,五十个人不仅不会造成什么威胁,反而会是邪煞的补品。
吕兴邦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知道了。”
我满意点头,这才踏步进入房屋——房间里面除了这两具尸体,其他的的确没什么异常。
而且和昨日相比,谷唯一身上的煞气也变淡了许多。
按理说煞尸杀人,应当煞气暴增,可在谷唯一身上怎么反过来了?
莫非这报仇能减少煞气?
我不明白,所以我在检查别处没有什么异常与危险之后,对吕兴邦表示无恙,他可以带着谷唯一的尸体离开。
吕兴邦当即让人拿出准备好的担架,几个安保人员还准备了裹尸袋,将谷唯一的尸身包好,放在担架上由二人抬出。
本来这样我们就该离开,因为来村子的目的就是为了带走谷唯一的尸体。
可没想到,那些村民们竟然这么固执——
才刚刚出了门,就发现外面早已经围满了拿着农具的村民们。
看样子比昨天的人还多。
“别以为我们会放过你们!”
“昨天说好的要给我们一人五千块钱,结果今天来了你们就不认账了,我们咽不下这口气。”
“就是,昨天下地了,我们没来,现在我们来了,你也要给我们五千块钱。”
“你们要是不给钱,我们就不走了!”
仗着比昨天的人还要多,而且手里面都拿着锄头柴刀之类的农具,这一群中老年人一个比一个硬气。
不过安保公司的人比他们还要硬气,一看见外面围了这么多人,又想着吕兴邦给他们每人许诺的工资,飞快的冲到了那些村民的面前!
“保护吕老板!”
“老板你放心吧,只要是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这些家伙伤害到你一根毫毛。”
“对的,老板你尽管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到你。”
这些安保人员说的一个比一个激昂。
吕兴邦自然相信这些人,抬手示意安保人员让开一道口子,他站在安保人员的防爆盾之后,对着那些村民们喊:
“我来这里不因为别的,就是为了把我资助的学生尸体带回去!”
“你们这些人买卖人口,本来就是罪大恶极,我现在不和你们计较,就已经对你们手下留情,你们但凡有犯罪的,最好现在就去自首。”
“不然的话,等我回去,我肯定会把这个村子里面的罪恶给揭露出去!”
有五十个安保人员在身侧,吕兴邦说话就是硬气,连商量都懒得商量,直接下通知。
但村民们似乎不以为意,反而将目光看向了我们身后由两个安保人员抬着的尸体。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买来的臭婆娘。”
“我就知道城里的这些臭婆娘身上都带着毛病,被买来之后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生儿子不好吗,竟然还在外面勾搭野男人。”
“有钱人都喜欢学生吗?看起来这个臭婆娘也不是什么好人,安树根这钱花的太亏了。”
“早知道我就翻墙头尝一尝这个臭婆娘的味道了……”
这些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话说的很乱但是能够清楚地听得出来。
这些村民们的话里全是对谷唯一的贬低。
似乎这一切全部都是谷唯一的错。
如果没有谷唯一就不会现在发生的事情。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刘晚意大怒,“分明是你们这些人犯的错,为什么都要怪到一个无辜的姑娘身上?”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你个臭婆娘,连饭桌都上不了的东西,凭什么在这里说话?”
村民们又将矛头指向了刘晚意,从一开始的“长得好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到后面“怀疑刘晚意不知道和多少个男人有过苟且”。
我第一次发现这些没什么文化的家伙竟然有这么多脏词。
把刘晚意气的张嘴都说不出话。
啪!
在村民肆意的挥洒着毒舌的时候,被后面两个安保人员同时抬着的谷唯一的尸体突然间落到了地上!
吕兴邦闻声回头,看见落在地上的尸体,眉头一皱:“你们两个怎么搞的,连个尸体都抬不好!”
“老板不是我们……”
安保人员被吓到了:“不是我们抬不好尸体,而是这个尸体它突然变重了。”
“尸体变重了?”吕兴邦仍然是皱着眉头,“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尸体就是尸体,怎么会突然变重?”
尸体变重了?
我心里疑惑,穿过几个安保人员的身边,走到落在地上的谷唯一尸体旁,拉开了裹尸袋的拉链。
裹尸袋里面的谷唯一身体表面已经长出了淡淡的白毛,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不过谷唯一用力睁开的眼睛很吸引人注意。
而且我敏锐的发现,在我刚刚打开裹尸袋的时候,谷唯一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
像是在对我转达什么?
“的确是尸体变重了。”我回头对吕兴邦说,“我们今天是带不走谷唯一的尸体了。”
“为什么?”吕兴邦问,“是我们做的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我们做的不对。”我慎重审视了一眼谷唯一的脸,“而是她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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