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交错的时空 第五章 迷雾重重
第410节 阻拦
常玉啸对付那些小兵不费吹灰之力。一掌劈断那小将领的刀后，放下一句：“本想再给长公主一个机会主动出来认错，看来她不识好歹，那我这便去找她。”随后杨长而去。
路对面的酒楼上，顾容时他们都坐在二楼，看着楼下的闹剧。
一个穿着妖艳的妇人道：“这常玉啸胆子不小，比我等都还要豪迈。竟要直接与皇室对着干。”
这妇人并不与顾容时、皇甫青城等人坐在一桌。
皇甫青城他们这一桌只有四人，除了城、时二人外还有两个男人，衣着都透着贵气。其中一人月晴也曾经见过，是石家校场出现过的黎京商会会长，华明祥。
这酒楼是便华明祥的产业，他也算半个江湖人，手下有自己的势力，养了很多佣兵，也养了很多死士。他在江湖中的影响力虽比不上顾容时，但在江湖人眼中，华明祥却是个不弱于顾容时的人。他和顾容时同样在商业方面与黎国皇室接触颇多，不同的是他有官位在身，虽然不用上朝。这官位也只有黎国才有，其他国家虽也有商会会长，但都没有官位，且民间商会最终于户部管理。华明祥在黎国不仅有官位，还有俸禄，虽官位不高，但平日里见官不跪。除了黎国重商外，与他江湖身份大有关系。
黎国江湖中人为朝廷办事的人除了，还有一个最明显的便是禁军统领张洪。张洪比不了华明祥，因为他并不自由，更像黎皇手中的工具，哪里需要用到哪里。与他交好的城防头领白威也一样的处境，身份甚至比不了张洪。他们在入朝为官之前，在江湖中的名声都很响亮，尤其是张洪，实打实的大英雄。入朝为官后身份便有些尴尬，江湖中人多少对他们有些不耻，不少人认为他们不算是叛徒。是朝廷的走狗，这便是这群江湖中人闯进天香楼闹事时白威不敢露面的原因，他也尴尬。
同样都是朝庭官员，华明祥便没有这样的顾虑，他甚至还能与皇甫青城他们平起平坐。这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他有钱，江湖中人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恩惠，且他并不是全心全意为朝庭办事，反而经常参与江湖中的各种集会。
此时听到那妇人说常玉啸胆大，大笑出声，那浑身的肉都抖了抖。
“红娆夫人说的大实话，他当然大胆，常玉啸以前便如此大胆，那时他还不是什么山庄赤卫，只身一人便在江湖中立足，什么龙谭虎穴他怕过。何况现如今有山庄做后盾，能不大胆吗。”
红娆夫人转着鬓的乱发：“华会长的意思是说，常玉啸此举有山庄为他做保？”
华明祥：“这倒未必，但就算山庄不出面，黎国皇室也得多少给些面子。”
同桌的另一个中年男人放下杯子道：“他今日此举，倒是让我们被动了些。”
华明祥：“剻掌门这话说的有道理，若不是常玉啸走到我们前面，我们如今也要找长公主好好要个说法。这位长公主，就是个被宠坏了的，竟然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简直寒了我等一众江湖好汉的心。”边说着，边猛锤了一下桌子，桌子的酒杯都因他一番动作歪倒。
另一桌上坐着的潭茗烟应和道：“就是，不要脸的老女人，主意打到容时哥哥身上了。”
顾容时咳嗽一声：“好了，众位的好意我都明白了。此事因我一人而起，我不想让大家因我得罪皇室。明日我便进面圣，请圣上作主。”
华明祥道：“你若只身前去，未必能如愿，不若我与你同往。”
皇甫青城道：“还是我与容时兄同去吧。”
华明祥道：“皇甫盟主身份不一样，如果是你去，事情反而容易闹僵，不如我陪容时兄去。”
潭茗烟道：“长公主做出此等丑事，难不成圣上还能再护着他不成。”
华明祥：“这事不光在长公主这里是丑事，顾门主这里也一样。况且长公主也不会站在那里任你说话，凡事总要讲求证据，无凭无据反而会落一个污蔑皇室的罪名。”
潭茗烟气道：“太过分了。”
与潭茗烟坐在一起的妇人道：“够，烟儿，今日若不是你偷听容时他们说话，接着又带人到天香楼胡闹一通，闹的众人皆知，容时他们也不会如此被动。”
潭茗烟道：“我那是到天香楼找那两个舞女，谁知道那个顺安郡主会出来搅局，要我说，她既然是知情人，就应该站出来为容时哥哥做证。”
那妇人拍桌而起，训道：“混话，她一个女子怎能被人知道出现在那种地方，你这样大肆宣扬可有想过人家姑娘家的名声。何况长公主做的事有伤风化，你让一个闺阁女子如何出来作证。”
潭茗烟：“娘亲，又不是我让她去的，是她自己出现在天香楼的，这也能怪得了我。”
“够了，你看你这胡闹的性子，以后给我少出些门，省得给我们闯祸。”
红娆夫人道：“姬夫人，敬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何必动怒呢。如若这位郡主能站出来作证，事情就好办多了。”
顾空时耐着性子道：“姨娘，烟儿也是无心，不必太过苛责。烟儿，姨娘也是为你好，这事确实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管的，你今日便和姨娘一起回云州。太后寿宴已过，我们处理完这边的事也会尽早回去的。”
潭茗烟走过来，拉住顾容时：“不嘛，容时哥哥，我要和你在一起，要回一起回去，我不要一个人走。”
姬夫人道：“什么叫一个人走，为娘不还陪着你。”
潭茗烟：“和娘亲一起走，必定会一路上被娘亲训斥，我不要。”
姬夫人道：“行了，娘亲不训你了便是，你在这里只会给容时添麻烦，京城不比云州，做什么事都不能由着你的性子，回了云州随你怎么折腾娘亲都不管。”
潭茗烟噘嘴。
顾容时：“听姨娘的话，回去吧，我实在没有精力一直顾着你。”
潭茗烟跺脚：“哼，回就回，我看你们就是嫌我碍眼，我还是回去大爷爷好了。”
说完便转身跑了。
“哎，这孩子。”姬夫人无奈，对顾容时他们道：“茗烟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我明日便把她带回云州去，容时，你们在京城若实在有难处，便去姬府找你外公。”
“姨娘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那便好，你向来不是个让人操心的，我这就去找茗烟这孩子。”
顾容时摇头。
皇甫青城见两人都走了，对顾容时道：“华会长刚才说的确实有理，我们以正式的身份过去，未必讨的了好，这事说到底是没有证据。”
红娆夫人道：“若要我说，以彼之道还之彼身。长公主玩阴的，我们又何尝不能呢，直拉潜进长公主府，把人劫出来，也羞辱一番。”
众人没接话。若是今日没闹天香楼一事，他们这么做倒也神不知鬼不觉，现在这么一闹，不少人都知道了顾容时身上的事，反倒不好办了。况且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长公主又是一届女流，让他们公然承认自己做脏事岂不有失颜面。
皇甫青城：“此事大家别再议了，明日我与顾门主进宫一趟，先看看黎皇的态度再说。”
见华明祥还有话说便道：“华会长，等我们决定好该如何处理后会找华会长帮忙的。毕竟在这黎京还是华会长更吃的开些。”
华明祥立马一脸的灿烂：“自然自然，就怕你们不来找我，放心，只要是我能帮的上忙的，尽管吩咐。”
皇甫青城看了顾容时一眼，二人站起身，“如此，我们就不叨扰了，众位，就此别过。”
其余几人纷纷行礼，皇甫又抱拳后与顾容时一起离开。
红娆在他们离开后，也起身带着门人告辞。
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天香楼对面的大街上。
身后最得宠的徒儿见她看着天香楼，问道：“师傅，你是想要见那位顺安郡主？”
红娆笑起来，勾起她的下巴，“这是自然，这位郡主可不是个简单角色，她是常氏女人。听闻常氏的女人有神奇的能力，能让人容貌永驻。真是可惜，本夫人知道的太晚了些，早知道她来了天香楼，我便提前去天香楼看看是个什么妙人。”
徒儿下巴一阵冰凉，定了心神后：“都是那个谭茗烟，真是个蠢货，顾门主本可以私下里解决长公主的事，她私自决定结果闹的人尽皆知。”
红娆：“她也是个痴情的人儿，可惜做事不长脑子。”
徒儿：“师傅，这天香楼被山庄的人前后围起来了，我们就算想去见，也见不到人。”
“真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平时这位郡主一直待在青湖别院里，方园百里都无法靠近，今日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师傅，听说那位郡主身边都是高手，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红娆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接着对另一徒儿说道：“情花你扮做天香楼的姑娘，打听一下这位郡主待在什么地方。”
那徒儿情花转身离开。
“师傅那我们呢？需要做什么？这天香楼的人一个也没有出来，也不知道都在什么地方，师妹未必能打听出来，要不要我们做些什么？”
“白芷，你呀就是爱瞎操心，放心吧，这点事，情花能做好。你去将飞毛鼠找来，就说老娘夜里寂寞难耐，想要请他吃酒赏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肚兜，交到徒儿手里。
爱徒白芷接过：“是，师傅，徒儿这就过去。”
白芷走后，红娆看着街上来往的人，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街上人少了很多。但还是有到这天香楼里玩的公子哥们，有些好奇的在天香楼门前张望，不明白天香楼怎么会关门，这可是从来不会发生的事。
红娆对身后的弟子交待了几句，弟子立马朝门口站的那几个公子走去。
常玉啸并没有直接到长公主府，他还在半路便被人拦了下来，还是熟人。
定远侯从马上跳下来：“常玉啸，劝你趁着圣上还没有动怒之前，及时收手。”
常玉啸：“你是来找打的吗？”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毕竟只一个人，况且山庄已经言明今日你出任何事都不管，你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圣上已经派出金龙卫前来，让我来劝你收手，圣上已经不追究你不敬之罪，你又何必以卵击石呢。”
“长公主在宫里吗？”
定远侯皱眉：“如果她在宫里，你还打算闯宫不成？”
常玉啸：“小姐毕竟对你印象不错，我不想对你动手，速速离开。”
“好大的口气。”博威王从后面走来，手中提剑，面色冷峻。
定远侯转头：“王爷怎么来了？”
“本王听闻此事，便立刻赶来了。常玉啸，今日长公主府发生的事圣上自有裁定，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进宫面圣，何必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管的太宽了些，被欺辱的不是你妹妹，我常玉啸做事向来当机立断，从不做这些弯弯绕绕的事，谁跟我有仇，我便找谁。赶紧让开，否则我便不再客气。”
博威王比他还要生气，唰的抽出剑，“即如此，没什么好说的，本王今日就要领导啸大公子高招。”
定远侯伸手想拦：“王爷，何必动怒。。。。”
石容拍了拍他的肩膀。
“石将军也在，王爷这是怎么了？”
石容笑道：“没什么，撒气。今日在郡主手上吃了些亏。”
定远侯好笑：“顺安郡主？”
“自然是她，其他郡主也做不出来这等事。”
“出了何事？”
石容抖了抖肩膀，“不知道王爷什么地方惹了这位，今日命人闯进王府大闹了一通，不仅伤了人，砸了书房，还抢走了先前送的礼物。人刚走又被五府里住着的那位一顿冷嘲热讽，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了。”
“郡主为何如此做？”
“这谁知道，女人心海底针，这位郡主的心思更是难猜的紧。”
博威王一出手便招招要害，常玉啸躲闪间两人已经过了数招。
石容摇头：“这常玉啸的身手比王爷高出许多，王爷讨不了好。”
博威王也发现了，再一招没中后，退后一步，“为什么不出手。”
常玉啸负手道：“小姐做的事与我无关，找我撒气也没用，你功夫不如我，让开吧。”
博威王更气了：“山庄的众位便是如此行事吗？我们好歹同行一步，在黎国本王也颇多照拂，你们竟然如此羞辱，按你常玉啸的说法，我岂不是也要到山庄讨要说法。”
“你若有本事，只管去便是。”
博威王：“我会找她的。”
常玉啸嘲讽勾起嘴角。
博威王举剑：“但你今日要想从这里过去，先过我这一关。”
常玉啸眯眼，飞身扑上去，博威王举剑挡开，只觉常玉啸招招携带内劲，才几招便让自己气血翻涌。博威王也鼓起内力，与常玉啸战在一处，周围摆放的物品乱飞。
石容：“不好，王爷这是要拼命，何必如此呢。这常玉啸还真是妖孽。”
话刚说完，博威王便常玉啸一掌拍了出去，倒向石容这边。
周围兵士立刻团团围了上来，纷纷拿出武器对着常玉啸。
石容上前扶住博威王：“王爷，你怎么样。”
博威王吐出一口血，扶着他站起来：“无事。”
定远侯：“这人我们可拦不住。”
博威王擦了擦嘴：“拦不住也要拦，这里是京城，岂容他放肆。放心，不需要我们拦多少，会有人来的。”
定远侯：“王爷是说那些天龙卫高手，这么久了也没见他们过来，总不至于比我的速度还慢。”
常玉啸出手打倒几个兵卒后，有些不耐烦，浑身一道劲风而起，将周围的一圈人都冲散开。
“我没时间与你们在这里耗。”边说着，飞身而起，向一边的房顶掠去。
博威王见状，立马道：“追。”
接着也飞上房顶。
石容自知功力不如他们，“上马追。所有人分成三队，各方围堵，小侯爷，你带人拦在玉溪大街处，他想要进，必会经过那里。”
常玉啸速度比博威王快多了，几个跳跃便甩开了他。
博威王紧追不舍，心里很是焦急，山庄这些人都是些不安定的。且自身强横，今日这齐蛟和常玉啸自己都见识到了他们的实力，在他们面前，自己太弱了些。
博威王正焦急间，常玉啸身前突然落下一人，刚落下便一掌朝常玉啸拍去，两人随即动起手来，从房顶打到了地面。
常玉啸意外，竟是个高手。
对方是个老者，胡子很长，头发花白。
“小子，你太狂妄了。”
“根他废什么话。”又一个老者飞来，是个女人。还没落地，一根飞针便向常玉啸刺来。
常玉啸没躲过，抬手用两指接住。飞针通体紫黑，有毒。
老太太见他指尖发白变硬，显然是内劲灌在指尖，那毒伤不了他，一抬手便又飞来几根，分别朝着常玉啸的上中下三处要害。
常玉啸射出手中飞针，打掉其中一根，跃起躲过另外一根，再在空中一个旋转，最后一根也没中。
落地后，朝那老太太扑去。
一旁老者没有闲着，挡在老太太前面接住，二人又打成一团。
此时博威王才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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