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与敖丁二人从淮夷回到安丰后,慢慢悠悠折回医舍。
黎儿一见二人归来,心中悬着的大石稍落,却仍急不可耐地迎上前去,神色中带着几分焦灼。
“哎呀呀,敖丁大哥、张嫣姑娘,你们总算回来了!”
敖丁闻言,眉头微皱,“怎么了这是?看你如此慌张。”
黎儿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压低声音道。
“你们离开安丰这几日里,汪富那厮竟带人抓走了李叔与马夫人。李晖与张叔一听此事,怒火中烧,一时冲动之下便闯入了那县衙地牢,结果现在也被汪富给抓了!”
黎儿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张嫣,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敖丁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安慰道,“嫣儿,别怕,有我在!”
“怎么会这样呢?汪富他居然如此胆大妄为!他难道就不惧怕我吗!”敖丁对汪富的行为难以置信。
“我也不知啊?”黎儿摇了摇头。
敖丁严肃道,“你们有谁将我救嫣儿的事情暴露了吗?”
“没有啊!怎么会呢?敖丁大哥您特意交待此事不可告知任何人,我们怎会胡言乱语!”黎儿解释道。
敖丁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奇怪了!这次汪富的如此嚣张,难道说,他已经暗中查探到了我们的秘密,这不太可能啊,我们行事谨慎,不应该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啊!”
“爹!!!夫君,这可怎么办啊?”
一旁的张嫣无助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敖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道,“没事没事!娘子,你且放宽心,一切有我在,你身子弱,千万不可动气,明白吗?”
说着,敖丁便扶着张嫣进内屋歇息。
张嫣再三叮嘱道,“夫君,如今你已无法力,可不能逞强,有什么需要,我也可以!”
敖丁笑着点点头,让她躺着好好歇息。
自己则转身走出屋外,与黎儿赶忙交流道。
“敖丁大哥,您如今已无法力,这该如何是好?还能救出他们吗?”
黎儿满脸担忧地问道。
敖丁闻言,长叹一声,“哎~嫣儿的身子每况愈下,现在又碰上这样的事情,我怎能让她担惊受怕呢?方才我只是稳住她的情绪罢了。至于如何救人,我还得好好思量一番。”
黎儿见状,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为众人的遭遇感到担忧。
“敖丁大哥,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黎儿询问道。
“但说无妨!”
“十五日将至,张嫣恐怕”黎儿支支吾吾道。
敖丁背过身去,语重心长道,“罢了!黎儿,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已经准备好了!”
黎儿心中不舍,可也无可奈何。
而另一边,汪富安排在安丰村的眼线,早已将敖丁与张嫣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
他们一路尾随二人,直至确认其藏身之地后,便立刻返回向汪富禀报。
“主簿大人!那敖丁与张嫣已回到安丰,此刻正藏匿在安丰医舍之中!”
汪富一听此言,顿时大悦,连声叫好。
“好啊!好啊!原来他们躲在医舍里,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呢!来人呐!立刻给我调集所有人手,将安丰医舍包围起来!另外,将李直等一众与敖丁有关联的人,全都给我带上!我要看看这次敖丁还如何能从我的手掌心里逃出升天!”
敖丁站在医舍的窗边,眉头紧锁,目光穿透细雨蒙蒙的暮色,却丝毫未察觉到汪富正如一头饥饿的野狼,悄无声息地逼近,带领着全部人马向安丰医舍疾驰而来。
马蹄声在泥泞的小径上被雨水掩盖,唯有那冷冽的杀意,如同寒风,穿透了医舍简陋的木质墙壁,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医舍内部,烛光摇曳,映照着敖丁焦虑的脸庞。
他时而凝视着窗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时而又低头沉思,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解救众人的策略。
敖丁深知,仅凭自己一人之力,要想对抗汪富,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众人落入敌人之手。
黎儿,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照料着躺在床榻上的张嫣。
突然,“咻~”的一声尖锐而刺耳,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风声,一把寒光闪闪的箭矢,猛地飞进了医舍那扇半掩的木门,“噗嗤”一声,深深地嵌入张嫣床榻之上,箭尾的羽毛还在微微颤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打破了医舍内的宁静,将正细心照料张嫣的黎儿与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张嫣二人吓得浑身一颤,心脏猛地一缩。
黎儿的眼睛瞬间瞪大而张嫣则是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惊呼,眼中满是惊恐。
敖丁从医舍外探出头去,只见远处乌泱泱一片人群正迅速逼近,他们手持利器,步伐整齐而有力。
领头的那人,正是那汪富是也。
敖丁心中一凛,深知形势危急,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疾步奔向内堂,急切地呼唤着黎儿与张嫣的名字,催促她们迅速从后门撤离。
然而,世事无常,当三人匆匆穿过庭院,打开后门时,却愕然发现门外早已被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三人意图逃脱,众人便毫不犹豫地搭弓引箭,瞬间,百余支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呼啸着向院来。
敖丁眼疾手快,一把拽过身旁的张嫣,猛地往后一拉,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飞来的箭雨。
而黎儿,因心中焦急,动作稍慢,不慎被一支锋利的箭矢正中脚踝,只听她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满是尘土的庭院之中。
此刻,形势已变得异常严峻,三人无形的牢笼紧紧束缚,插翅也难飞。
“没事吧!?黎儿?”敖丁迅速弯腰,将黎儿从地上扶起。
黎儿紧咬着牙关,强忍着脚踝处传来的阵阵剧痛,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只是……只是不能跑了!估计这次够呛了!”黎儿声音微弱而颤抖,显然受伤不轻。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门外被敌人包围得严严实实的,我们根本出不去!”张嫣焦急道。
敖丁怒目圆睁,脸色铁青,狠狠地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墙壁上,震得墙上的尘土簌簌落下。
“好一个汪富啊,我敖丁没去找他算账,他居然胆敢自己找上门来,还带着如此庞大的部队,看来这次我们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但更多的是对眼前困境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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