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一脸懵。
齐墨南皱着眉,尽管女同志双手抓着车头不放,离他很近,他也没有松开车把手,而是冷声斥道:“松开。”
女同志抬起头,一脸倔强,“不松,这是我的车。”
宋芸看向朝他们走来的男售货员,“怎么回事?你们供销社一车两卖?这怎么又是她的车?”
男售货员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没立即回答宋芸的话,而是看向跟着一起来的女售货员,“你怎么带她到后边来了?”
那女售货员满脸尬笑,赶忙解释,“这跟我可没关系,是她说要买自行车,我见你人不在,就告诉她你在这边,她不管不顾就冲过来了,可不是我让她来的。”
男售货员心里虽不满,这会也说不出什么埋怨的话来,只能将目光移向还死抓着车头不放的女同志,冷着脸呵斥,“车子已经卖给这两位同志了,你赶紧放开走人。”
那女同志眼眶瞬时红了,不满地大喊,“你凭什么卖我的车,这是我的车。”
男售货员气得不轻,“你这女同志怎么回事?这车我已经给你留了一个月,你自己拿不出钱拿不出票,还不兴我卖给别人?还说是你的车,你给钱了吗?”
那女同志一副不听不听我不听的架势,“我不管,你答应了这辆车要卖给我的,这就是我的,我的。”
宋芸算是听明白了,这是秀才遇到了兵,有理讲不清呢。
宋芸再次朝男售货员问:“这车子你确定没有一车两卖?确定跟她没有一毛钱关系?”
男售货赶忙指天发誓,“绝对没有,我能干这种事吗?这不违法乱纪吗?我们供销社所有人都知道这事。”
宋芸看向另一边看戏的女售员。
那女售员立即收了脸上的笑,不情不愿地点头,表示男售货员没说谎。
宋芸放心了,直接走到那不讲理的女同志面前,打算先礼后兵,“这位同志,麻烦你让一让,我们还要赶着回家。”
女同志双手死死抓着车头,一脸你想带车走,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决绝。
“如果你不让,那我可就动手了,到时哭闹也没用,我有人证的,是你拦路抢劫在先,我是捍卫自己的财产,正当防卫,别说打疼你,就是打残你,我也不犯法。这是第二次警告,没有第三次。”
那女同志显然不信宋芸敢跟她动手,一脸无所谓的态度,不回应,也不松手。
宋芸也不再废话,伸手抓住那女同志的手腕,拉拽的同时,手指在她腕间按了两下,接着便有杀猪般的惨叫声从那女同志口中喷出,她的手失力,松开车头,整个人被宋芸甩出去几米远,跌坐在地上。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好痛啊啊啊!”
宋芸看都没看那女人一眼,朝齐墨南道:“走吧。”
两个售货员傻眼,现在的女同志都这么彪悍吗?
“这位同志,你真把她手弄断了?”男售货员一脸忐忑地问。
宋芸摇头,“没有,你看我有那么大劲吗?她装的,想讹我呢,你们可得给我作证,我刚刚就是拉了她一下,可没打她。”
一听那疯女人是装的,男售货员松了口大气,连连点头,“你放心,这事我肯定给你作证。”
宋芸笑着道了谢,和齐墨南带着东西走出供销社。
等那疯女人察觉手腕的疼痛逐渐减弱,匆忙追出来时,两人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疯女人在供销社门口气得跺了十几脚,“这事没完!”说完转身进了供销社,里头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宋芸可不管供销社现在什么情况,她和齐墨南回村时拐去了公社棉花坊,买了二十斤棉花,不是不想再多买些,而是人家一次只卖给她二十斤,下次还想买的话,得拿村里的批条来。
这规矩也是新定的,因为有些手头宽裕的知青发现这边棉花不仅便宜还不要票,就大买特买往家里寄,搞得库存都不够,差点闹出事来。
宋芸在心里算了算,储物格里还有好些棉被,加上这二十斤棉花,应该差不离了,到时不够再去找刘叔批个条也行。
两人回到村里时已经是中午,骑着崭新的自行车,拿着大包小包,加上齐墨南又是一身军装,想不惹眼都难。
网图,我家老房子里现在也有这个车,没去拍。
好在大家伙已经习惯了宋芸的大手笔,人家还有个当军官的对象,日子过得好才正常。
更何况今早刘队长已经在晒谷场通知了大家伙,宋知青今天在镇卫生院考赤脚医生证,只要拿到证,宋知青就会是青河村的赤脚医生,以后村里人看病就能方便很多,不用走二十里路去镇上,也不用去公社卫生站那陈医生的脸色。
所以宋芸一在村里露面,立即就有人围过来问:“宋知青,你真去考赤脚医生证了?”
宋芸笑着朝村民们挥手,大声喊,“考了,明天开始给大家伙看病哈。”
有人用怀疑的目光看宋芸,不信她有给人治病的本事。
但也有人觉得宋芸是城里来的知青,是文化人,说不定真就学过医呢,这会得了准话,高兴的不行,立时奔走相告。
正在大队部修改生产计划的刘队长也收到了消息,立即把生产计划表锁进抽屉里,起身往宋芸住的荒院赶。
既然拿到了行医资格证,那这件事就得提上日程,具体怎么操作他得去问问宋芸的意见,比如她说要在大队部弄一间诊室,这诊室要弄成什么样,他得找宋芸确定一下。
另一边,宋芸和齐墨南是被一群孩子追着回到宋家小院的,这是宋芸在心里给院子取的名,宋家小院。
青河村整个村子原本就一辆自行车,现在有了第二辆,孩子们又是羡慕又是兴奋,一路追一路叫的。
到了宋家小院,宋芸将子奕叫出来,让他拿点水果糖出来,给跟来瞧热闹的孩子们分一分。
相比村里的这些孩子,子奕见到全新的自行车时就淡定太多了,以前和爸妈住在京北大学教职工宿舍时,家里就有两辆自行车,他还学过,算是学会了,只是当时个头太矮,只能用脚尖交叉践着脚踏板骑,或者人缩在杠底下骑,新鲜了几天也就过劲了,现在看着新自行车也没什么感觉。
打发走孩子们,宋子奕回到院里,见姐姐已经收拾好带回的东西准备往厨房去,忙喊,“姐,饭我已经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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