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南转动眼珠,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地,眼前还有些什么人。
记忆回笼,他想起昏迷前的状况,瞳孔一缩,猛地坐起。
这一起势太猛,头晕眩得厉害,几乎坐不住。
宋芸按着他的肩膀,“躺下,别乱动。”
齐墨南乖乖躺下,平躺后,晕眩感消失大半,他缓过劲来,忙朝一脸关切看着他的郑指导员问:“刘指导员怎么样了?”
郑指导员哪知道刘指导怎么样了,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看向身边的何红军,“你告诉他。”
何红军见齐墨南清醒过来,人也没什么大事,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郑指导一开口,他赶忙朝齐墨南说,“营长你放心,刘指导员没事,就是一些擦伤,已经处理过伤口了,刘指导员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看的,你现在醒了,人也没大事,我正好可以回去复命。”
得知刘指导员没事,齐墨南松了口气,“好,你回去告诉刘指导员,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回去。”
宋芸却说,“至少要休息两天,少一个小时不行。”
齐墨南不说话了,眼巴巴看着宋芸。
宋芸耸肩,“这是医嘱,你可以选择听,也可以选择不听。”
郑指导员暗笑,却板着脸说:“医嘱怎么能不听,宋医生让你休息两天,那你就休息两天,一分钟都不许少。”
好吧,齐墨南放弃挣扎了,他想到一件事,问宋芸,“你是跟二组来的?”
宋芸点头,“嗯,我在二组那边的营地,刚刚跟郑指导员过来送药,顺便看看这边伤员的情况,一会就回去。”
齐墨南又挣扎着坐起身,也不管头晕不晕,强撑着说,“那我要去二组营地休养。”
一边的江月尖声喊,“不行,你不能去。”
齐墨南不解,皱眉看向江月,“为什么?”
江月理直气壮道:“你是我接手的病人,就得由我来治疗,不能随便更换主治医生。”
何红军一听这话,差点笑了,忍不住开口问:“照你这么说,你接手的病人就得由你治,那你干嘛把张三东送到二组那边去?张三东也是你接手的病人,伤得还那么重,人萧医生都说了不要随便移动病人,你就不听,非要把张三东送到二组去,不就是因为张三东腹部挨了一刀,伤得重,你一没本事治,二怕担责任,就把人往二组那边送,说得自己多大义似的。”
何红军早就看江月不顺眼了,这会也算是一吐为快,心情都舒畅了几分。
江月气得眼睛都红了,指着何红军喊:“你胡说,我是因为这边容纳不下那么多伤员,萧医生要去边防站,这里就剩我一个人,我才在知道二组来了时,随意分了几个出去。”
“随意分的?”何红军扫了眼空旷的医疗帐,皮笑肉不笑,“你随意一分,就把情况最坏,伤势最重的几个都给分出去了,可真巧啊!”
“好了!”郑指导适时开口阻止两人再吵下去。
江月更气了,她刚被何红军阴阳完,郑指导员就出声,刚刚怎么不出声,分明就是故意的。
郑指导员朝宋芸说,“这边的几个病人你都给看一看,需要用药就用,有什么问题就直说。”
江月不服气,凭什么她手里的病人要让宋芸来看,可她不敢反驳郑指导员,只能跺着脚跑到一边去生闷气。
宋芸去给其他伤员检查伤口,就像郑指导员说的那样,这些伤员的伤口恢复的不太好,有发炎化脓的迹象,其中两个已经开始低烧,接下来就会是高烧。
宋芸自己去放置医疗物品的木板小桌上拿了酒精过来,给伤员重新清理了伤口,再敷上她熬制的药糊,用纱布包扎。
半个小时后,几个伤员的伤口全部都用上了宋芸的药,饭盒里还剩下一大半药糊。
郑指导员一开始是想让宋芸将药糊留下的,现在看江月对宋芸一脸敌意的态度,他就歇了这个心思,让宋芸把药糊给他亲自拿着,等萧医生来了,再把这药糊交给萧医生。
宋芸回二组营地时,齐墨南非要跟去,江月阻拦无效,气的哭着跑走了。
齐墨南一脸莫名其妙,朝郑指导员问:“她哭什么?”
郑指导员睨了他一眼,“哭什么你自己去问呀。”
齐墨南没接这话,心说我就随口一问,她哭什么关我屁事。
宋芸问齐墨南,“你头不晕?要走挺远的,吃得消吗?”
齐墨南想摇头,又想起宋芸的叮嘱,让他少摇头晃脑,少做幅度大的动作,忍着没晃脑袋,“就一点点晕,走路没问题。”
宋芸见齐墨南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本来也不算很严重,他要去就去呗,那边正好还能再住一个人。
郑指导也懒得再管,反正齐墨南在哪休息都是休息,人没事就行。
于是齐墨南跟着宋芸回到了二营营地,老远就看见秦梦在医疗帐外的野灶边生火。
黑烟滚滚,就是不见火星子蹿出来一点,呛得秦梦咳嗽不止。
宋芸让齐墨南慢点走,她则快跑几步冲到秦梦身边,“梦姐,我来生火,你去安排齐营长的铺位吧,他脑震荡,得在咱们这边休养两天。”
秦梦看见宋芸就像看见救星,她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会生火,每次都搞得灰头土脸。
“行,那这边就交给你,你生好火就先烧水,晚点我忙完再过来。”秦梦说。
宋芸点头,让她快去。
齐墨南这会已经走了过来,见宋芸蹲在野灶前生火,本能的要上前帮忙,被秦梦一把拉住,“你怎么回事?都脑震荡了怎么不在一组那边的营地休息,走这么远的路跑这来干嘛?嫌命长啊?”
齐墨南被秦梦无情的拽进了医疗帐,给他安排了个铺位,让他躺下不许起来。
等秦梦安排完齐墨南,回到外头的野灶前时,宋芸已经把火生好,火势很旺,水已经冒热气了。
“你俩很熟?”宋芸指了指医疗帐方向。
秦梦说,“你说齐墨南?是挺熟的,我爷爷跟他爷爷是老友,两人经常见面,他爷爷去哪都带着他,我爷爷也是,我俩就认识了,这小子小时候又皮又野,跟野猴子似的。”
宋芸笑说,“那你们这是青梅竹马呀!”
秦梦翻白眼,“谁跟他青梅竹马,完全就是块木头疙瘩,以后谁跟他处对象谁倒霉。我对他这种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可没兴趣,比我家松白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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