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羽怒从心起。
这是生母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宋灵羽忍无可忍,下意识将物件抢了回来,结结实实一巴掌甩在宋比槐脸上。
“啪!”
顿时,院内雅雀无声。
所有人震惊瞪大眼,就连徐朝惜也露出错愕。
“你干什么!”宋清梧的尖叫声紧接着响起,她死死盯着宋灵羽手里的盒子,眼神不甘。
“你怎么能打爹爹,你这是大逆不道……”宋清梧立马向宋比槐告状,却没想到宋比槐愣愣站在原地,眼神茫然。
他刚才在干什么?
怎么会鬼迷心窍的想替清梧占有羽儿生母唯一留给她的物件……
“羽儿……”
宋比槐捂着被打的半变脸,委屈巴巴地对着宋灵羽。
肉眼可见的,宋比槐眼神都变得清澈了。
【哈?一巴掌就能破除小说女主的‘魔法’?那我以后岂不是~见人就甩大逼斗?】
宋灵羽默默把视线从宋比槐红肿的半张脸上移开,轻咳一声,面无表情地解释:“父亲,你脸上有个大苍蝇……现在没有了。”
宋比槐眨了眨眼,深信不疑,点点头露出赞赏的表情:“不愧是我女儿,眼神儿好,巴掌也有劲儿。”
宋灵羽:……
宋比槐看着宋灵羽手中的盒子:“你母亲的遗物,可要收好了。”
顿了顿,又想到自己刚才的失常,认真的嘱咐道:“谁要都不许给!”
宋灵羽正要接,宋清梧怨愤的声音再次响起:“爹,刚刚你明明要给我的!”
她漂亮的眼睛燃烧着怒火,丝丝嫉妒倒衬得这双眼睛失了原有的美丽,反而叫人心生厌烦。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宋比槐一声怒吼直接把宋清梧吓得跟呆站在原地。
父亲从没这般大声吼过她!
“这是灵羽她娘给她留的关你屁事!之前擅自逃婚又设计灵羽给你替嫁顶包的事我还没罚你呢,你跟你娘最好都给我收起那些歪心思!再敢搞些乱七八糟的,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们绑了丢北疆去!”
“哭什么哭!别跟我这儿卖惨,滚回你房间去!”
宋比槐本就为刚才想抢可怜幺女的东西心生愧疚,偏偏宋清梧还往枪口撞。
“爹……”
宋清梧不敢置信的看着对自己恶语相向的父亲,眼泪一颗一颗的掉,被下人硬拽出了院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不行了,明明以前只要她开口,什么都能拿到。
一哭,不管是谁都会为她心软。
院子里的人走的七七八八,徒留宋灵羽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真够刺激的。
这叫什么?一个盒子引发的血案?
她低头看盒子,慕忻妤留下的东西,黑檀木,在侯府算不上什么名贵的东西,不过上面雕刻了梅花,一如院子里栽种的那棵,细看刀工有的地方不是很精致。
莫非是慕忻妤亲自雕刻的?
想到这里,宋灵羽更加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盒子没上锁,合口的地方稍微用力一掰就打开了。
然而,看清里面的东西,宋灵羽绷不住了。
只见一个鸟嘴状的东西静静躺在盒子里,拇指粗细,一头用红绳系着,另一头有个开口,带着繁复奇怪的花纹,和现代的哨子长得差不多。
【宋清梧争半天,是为了一个……哨子?】
【这玩意儿能吹吗?有啥用?】
宋灵羽想也没想,拿起哨子吹了一下。
与此同时,位于西南群山深处的塔寨内。
头枕一只白虎,侧卧而眠的男子忽然睁开眼睛。
他赤脚踩在地上,急切的动作惹的脚下猛虎恼怒睁开眼,却在发现是他的那一刻涌到嘴边的怒吼成了撒娇似的猫叫。
“滚开!”
男子刚毅而不失俊朗的脸上闪动着焦躁,他激动地在身上翻找什么,最终从心口处翻出一枚正不停震颤的乌木哨子。
哨子一端同样由红绳系着,鸟嘴部分同样绘着花纹,与他手臂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忻妤……”
男子不敢置信瞪大眼,随后化为狂喜的泪水,喃喃念出一个名字。
“你、我就知道你肯定活着!”
“我这就来找你……”
男子哽咽着把哨子捧到眼前,可哨子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呆滞了一秒,焦急地晃动哨子:“怎么不动了?”
“再动动啊,起码让我知道你现在在哪儿!”
男子崩溃的对着一枚哨子流泪。
然而无论他如何呐喊,掌心的哨子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男子目光从骐骥渐渐归于平静,看着掌心中的他渐渐收拢拳头,俊美的脸庞覆上一层前所未有的决绝。
阿妤,等我!
等我覆灭大夏,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来接你回家!
同一时刻,这样的场景在大夏各地都在上演。
江南茶肆,掌柜娘子收起雨棚,挂上了谢客闭店的牌子;富甲天下的第一钱庄,散财发钱,路过见者有份;西域大漠,消失已久的神秘镖局,再现江湖……
无数只黑木哨子发出震动的嗡鸣。
湛蓝天空下,一只毫不起眼的信鸽被放出窗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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