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什么玩意儿,海哥你在这儿善后,我去追!”
我也顾不上安排陈志和光头了,回头就往店门口冲去,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的,但是这个肉铺的老板本来就古怪,这会儿还在他这儿碰见这种邪门的东西,这要是还能当没事儿人那简直不可能。
我窜出去以后就往街后面跑,我的身后同样跟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跟上来的竟然是陈志,这家伙跑得眼镜都要掉了。
大家伙这样两两分工也算安全,我也没阻止他,我们所在的这条街只有前后两个方向,没有任何一条岔路,打眼看去根本没什么活物。
我放慢了脚步,示意陈志安静下来。
这条街很长,那个小东西擅长躲藏,那么小的身体还是直立走,这么长的一条街十秒就跑出去也不现实。
我领着陈志一步一步往前靠近,视线集中在那些堆着杂物的角落和阴暗处。
“注意没光的地方。”
我叮嘱了陈志一句,他有点儿紧张,但还是点点头。
除了那些小角落,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临街的门窗,没准儿这小东西就是钻进谁家的店铺。
可大概是这地方风太大,人们的窗户都闭得严严实实的,大部分还都是双层的。
我们两个在昏暗的街道上缓缓前进,目光不敢放过任何一寸土地,可半条街都走过来了,不光没有看见一丁点儿痕迹,连声音都没听着。
我心里有点儿着急,如果那玩意儿在我们附近的话一切都好说,总能搜到,可如果它已经跑远了,那我们这岂不是纯粹浪费时间。
我越想越烦躁,开始迈着大步往前走,陈志被我这突如其来地变化搞得一愣,小跑着追上来问道:“乌眼儿哥,你咋个了嘛?”
我没回他,依然迈步向前走着,等他又要问我的时候,我突然一跺脚同时大喊一声:“找着了!”
陈志本来就紧张,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身处这种诡异的环境中同伴还突然变了脸,此时被我这一下直接整毛了,哆嗦着“啊”地叫了一声。
当然我不是为了吓陈志,我的眼睛和耳朵时刻着准备接受一些异样的声音,不得不说,此时我远超于常人的视力和听力便是我唯一的依仗。
果然,还真让我听见了!
我们前面十几米的地方有一间小型商贸城,门口还架着脚手架和安全网,角落里临时堆了不少杂物,而刚刚,就是那杂物堆里突然发出一声木板磕碰在一起的声音。
我用眼神示意陈志有情况,毕竟我现在对那东西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能听懂人的语言。
而陈志只是胆子小了点儿,脑子还是很灵光的,看我有发现,他稍稍后撤了一点,以防干扰到我。
不过我没有直勾勾地冲着那商贸城走过去,仍然装作四处乱看的模样,同时用余光打量着那个垃圾堆。
这垃圾堆乱七八糟的,木板、废纸什么的都有,看样子是在装修期间扔了些旧东西,估计就是我和张海来踩点的时候听见的那些人。
我迈着漫不经心的步伐走到那堆杂物附近,拿出一副准备路过的样子,陈志虽然有点儿着急,但也依然默不作声地跟在我身后不说话。
就在我马上就要路过那个杂物堆的一瞬间,我一个回马枪又杀了回来,直接跨步站在了杂物跟前。
陈志防不胜防,他都已经过去了,看我杀了回来又赶紧扭头跑了回来。
我拿出手电在杂物堆里照了照,明面上还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这里头还有不少盆啊桶的,不翻一翻还真不确定。
我把手机递给陈志:“来你帮我拿着。”
这堆杂物原本就堆在一个没什么亮光的角落,东西又多又乱,就算是有手机的亮光也看得不是太清楚。
我伸手拽住一个纸箱子,稍一用力扔在了地上,箱子里只是一些纸屑和碎布,而原本堆砌的垃圾则因为我的动作失去了原有的平衡,哗啦啦地滚下来好几个玻璃瓶子,叮叮当当的滚在地上十分响亮。
我捡起一根旧木板,用这木板又去挑开几块旧床单,露出不少杂物,我挑起一个玩具娃娃扔在地上,却不知道怎么的,那娃娃突然唱起来:“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突如其来的生日歌吓了我一跳,我赶紧扒拉了一下那个娃娃,这才发现是我把它挑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塑料莲花灯,这莲花灯应该是有点儿电量不足了,冰冷的机械音断断续续地唱着,偶尔还跑个调,听得人心底毛毛的。
“卧槽,咋不关了再扔呢。”
我本来不想当回事儿,想着继续翻我的,可是这空旷的街道里,这莲花灯就这么不死不活地唱着原本应该很欢快的生日歌。
陈志咽了口口水:“乌眼儿哥,这个太难听咯,哪个听了会安逸嘛。”
都不用他说,我自己都觉得这东西越听越烦躁,于是我弯腰去捡那莲花灯,准备把它关掉,可当我刚刚碰到莲花灯时,余光却透过缝隙看到垃圾堆的深处站着一个老式洋娃娃,小洋裙配金色小卷发。
这种塑料头的洋娃娃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眼前的这个显然就是个老物件,已经破损的挺严重了,就这样她竟然还能站在那儿?
陈志估计是看我弯着腰一动不动,而生日快乐歌还在唱着,他颤着声音说道:“乌眼儿哥,你又啷个了嘛?”
我没说话,而是伸手去跟他要手机,他二话不说就把手机塞进我的手里,我拿着手电筒直接打在那娃娃的脸上,看清楚的第一眼我脱口而出一句:“卧槽!”
那娃娃的眼珠不是我印象里会眨眼的蓝眼珠,而是一双泛着暗红有点儿像人的眼睛。
我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直接就上手扒拉杂物堆,陈志虽然不知道我要干嘛,但还是扑过来帮忙,可他刚上手就看见一个穿着蓝白花裙的金发洋娃娃“噌噌噌”地从里头爬了出来。
陈志一下呆了,光顾着张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没办法,鬼娃娃的童年阴影对每个中青年来说那攻击性都是强到没边儿。
“别怕,是肉铺的那个东西!”
我一看就知道陈志想啥呢,这货可能以为恰吉重生到新疆了,但我是和那玩意儿对视过得,那双暗红色的眼睛我绝不会认错。
我抡起手里的木板就要砸,而陈志更生猛,一听我的话竟然直接就扑了上了,一副势必要把它抓住的架势,但那鬼东西十分灵活,脑袋一转竟然顺着脚手架向上爬去,这东西套着娃娃皮,而娃娃头的后脑被掏空了一大半,正好套在它的头上,这会儿手脚并用的在脚手架上爬着,半头金发甩来甩去,该说不说,真他妈渗人。
“狗东西!”
这脚手架只有三层,我这会儿再上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瞅着它顺着脚手架爬到了隔壁商铺的门头上,它踩在门头上一路快跑,边跑边发出那种指甲剐蹭的声音,而我和陈志只能沿着它的方向在地面上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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