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娶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门,柳眠眠的眼睛也湿润了………

    上一世柳泽恩同崔氏貌合神离。

    两个人弄的府上鸡飞狗跳……

    这一世,四哥娶了爱慕他的安宁。

    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吧!

    海氏看着发呆的小姑子,笑道:“眠眠,进去吧!你四哥和四嫂还要等会才能回来。

    还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跟安宁玩儿?别着急………你四哥抢不过你!”

    柳眠眠老脸一红,抱住海氏的胳膊:“眠眠不抢四嫂,抢大嫂。”

    海氏揉揉酸疼的老腰,“嫂子巴不得你抢了我去!”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久别胜新婚的柳泽楷又狼又虎。

    身为长媳的海氏华丽丽的睡过头了……

    还好婆母当没看见!

    真真…………羞死个人了!

    柳眠眠看着海氏脖子上的吻痕……

    难道那个无缘来到世上的侄儿,就是大嫂这时候怀上的?

    海氏往上拽拽衣服领子。“蚊子………蚊子咬的。”

    海氏的脸顿时如火烧云,心里暗骂柳泽楷。

    “大嫂,屋里的蚊子这么凶悍啊?”柳眠眠假装惊讶!

    “是……是………”海氏胡乱点头。

    心里安慰自己,眠眠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她什么都不懂!不懂……

    “海夫人、柳小姐恭喜。”秦楼拱手行礼。

    海氏、柳眠眠屈膝回礼。

    “秦大人,怎么来的这样晚?四哥已经去迎亲了……”

    秦楼惋惜道:“昨日家中有故人来访,小酌几杯!没成想今日起晚了……

    一会儿,我亲自给泽恩赔罪。”

    柳眠眠失笑:“那倒是也不必,多大点小事……我四哥本也没生气。”

    秦楼哈哈大笑,“泽恩纯善,我却是真小人…晚上的闹洞房必然不能缺席。”

    堂堂天子近臣闹洞房?

    海氏想想就好笑,捂嘴笑起来:“秦大人私下里竟然这般幽默……”

    “让大嫂子,见笑了!”秦楼拱手。

    海氏笑着赞美道:“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难怪圣上如此喜爱楼大人……”

    秦楼又拱手行礼,“秦某当之有愧。都是秦某所遇之人皆如柳家人一般良善啊!”

    海氏失笑,拍拍柳眠眠的手:“嫂子去忙了,你替老四招待好客人。”

    柳眠眠点点头。

    秦楼望着笑语盈盈的柳眠眠,突然脑子里蹦出一句话,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柳小姐……还是穿正红色好看!”

    柳眠眠一愣,随即失笑。“世间千万种颜色,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

    意有所指……

    “柳小姐聪慧,是有福气的!”秦楼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秦某同令兄交好,也担得你一声兄长,以后万事有兄长照应……”

    照应………

    算是承诺……

    也算是站队!

    秦楼的话,让柳眠眠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随即行礼:“秦兄长……安!”

    秦楼的小厮心都碎了……少夫人最终成兄妹!

    给自己找个主母就这么难呢!

    “是秦某高攀了。”秦楼失笑,笑意中有一丝说不清的失落。

    “是眠眠高攀了!秦兄长,乃全才诗词书画样样精通,不嫌弃妹妹愚钝才好……”柳眠眠摇摇头,俏皮可爱。头上的琉璃流苏随着她的摇头,也调皮的跳动。

    秦楼只觉无数烟花在眼前绽放开来,美轮美奂。

    “原来有妹妹,是这样的感觉!难怪泽恩天天跟我炫耀。”

    秦楼的小厮捂着眼睛,——没眼看!

    都说一通百通,小厮觉得他家少爷是一通百堵。

    柳眠眠一抬头看见了她三哥柳泽博。对秦楼笑道:“秦大哥,我三哥在书画上很有研究……”

    三哥柳泽博看见秦楼也迎了过来。

    秦楼知道柳眠眠很忙,两个管事的婆子站在柳眠眠身后,好像有事禀报。

    秦楼听音知雅意,拱手道:“山川居士……”

    柳泽博拱手回礼,“青柏兄……”

    互相叫了雅号。

    见两个人相谈甚欢,柳眠眠回过身看向身后的婆子。

    走到角落里问道:“可有事?”

    “小姐……曾经跟四少爷交好的沈状元来贺喜。”婆子抬头看看柳眠眠的脸色,又道:“不小心走到了后院。”

    柳眠眠皱着眉,“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赶紧说……”

    管事婆子低着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心里把沈祁骂个半死。“小姐………沈状元和芳芝一起掉荷花池里了。”

    旁边站着的婆子,翻个白眼:“老姐姐,你说个话!太费劲了……

    好像拉不出来的粑粑一样!一截骨,一截骨的。

    你让开,我跟大姑娘说!”后来的婆子是柳瑞家的媳妇,挤上前:

    “大姑娘,沈状元和芳芝被拉上来的时候,还抱在一起。

    芳芝那贱蹄子穿的凉快……身上若隐若现的。”

    又低声道:“老奴听着,沈状元闭着眼睛喊眠眠……”柳瑞家的,偷看下柳眠眠的脸色。

    又道:“今个芳芝穿的是粉红色的皎月纱襦裙,老奴瞧着是小姐从前赏赐给她的那件。

    老奴刚才看见芳芝,也险些认成小姐。”

    “走……回内院看看!”柳眠眠阴沉着脸。

    芳芝身上的水滴滴答答,跪在柳眠眠院子里的回廊上。

    柳母的院子里,聚满了前来道贺的夫人们。

    海氏和白氏在陪着,夫人和小姐们说笑。

    只有柳眠眠的院子里最清净,柳瑞家的婆娘做主,让芳芝跪在这里。

    柳眠眠看见芳芝不免一愣,冷眼瞧着是与她的身影有几分相似。“芳芝……到底怎么回事?”

    芳芝听见柳眠眠的声音抬起头,脸颊微红:“小姐……奴婢就是在荷花池边走……

    不知怎地脚下一滑,掉下池塘里,后来被沈状元救了。”

    柳眠眠冷哼一声,“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你不在院子里听候母亲差遣,为什么在荷花池这?”

    “我……?我……?”芳芝抬起头——小姐问不问?沈祁为什么救她……?

    柳眠眠指着地上的芳芝道:“玩忽职守……柳瑞家的让芳芝的爹娘来一趟!把她带走……还有把她哥哥也一并带走。

    我们柳家用不起!”

    芳芝的爹娘在柳母陪嫁的庄子上做事。

    两个人还算老实本分,勤勤恳恳。

    柳母就恩典他们的女儿贴身伺候柳眠眠。

    他们的儿子管着后门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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