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大圣朝迎娶侧妃是不需要皇子或王爷迎亲的……
自有礼官开路……
天刚刚亮起……
满朝文武皆来贺喜,比上朝都齐………
百年世家盘根错节……
朋友的朋友是二舅母,亲戚的亲戚是他三舅。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她舅。
柳府的库房刚搬空送到三皇子府,马上又填满了。
送礼也是一个轮回,礼部尚书送的琉璃八宝灯,就是柳母送给工部尚书夫人的。
不知道中间转了多少个圈,又回来了。
翰林院修编沈祁也被邀请在列,总不能因为一千七百两就不邀请他……
柳尚书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沈祁看着周围的同僚,那些前世巴结他的人,那些至交好友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
犹如走马观花般!
“周大人到……”
“李大人到………”
“冠安侯到…………”
“章阁老到………”
“恭喜恭喜……”“同喜同喜……”
沈祁眼神阴冷,他急切的想看看等谢凌渊死后,她怎么办?蠢蠢欲动的谢凌西,野心勃勃善于伪装的谢凌晨……
生吞活剥了她……
哼,如果那时候她识相的话,他勉强让她做个妾室。
反正都是做妾……
“沈大人。”
沈祁收拾好情绪,拱手道:“田大人。”
两人相谈甚欢,沈祁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田大人越看沈祁越喜欢,知识面广,可造之材!人长的不错……
“田大人,才回京?”秦楼拱手行礼。
田大人眼疾手快扶住秦楼的胳膊,“不敢不敢!小秦大人好…”
“田大人回京述职,昨日听皇上提起江陵水患治理的不错。”
“哎呦哎呦!都靠小秦大人美言啊!细说……走走……”田大人拉着秦楼走了。
今日无早朝……
众人都穿着常服,秦楼一身竹叶青的长衫,长衫上绣着闲云野鹤。
沈祁低头看着自己洗的发白的素色长衫。
又让他清楚的意识到……此刻没了柳眠眠他什么都不是!
天香楼的账单,猫儿胡同的十余口人。
每个月一两银子的俸禄,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引以为傲的字,在书局挂着无人问津……
沈祁举起酒杯,女儿红!
柳眠眠出生时,柳尚书埋下的一百零八坛女儿红。
上一世,他不曾喝。
这一世,他喝不起。
“沈状元……还未开席你怎么先喝上了,这就是你们翰林院的规矩?”
翰林院学士张栋站起身,“高御史,闭嘴!!别动不动把翰林院挂嘴边上。他自己无状跟我有什么关系?”
翰林院的状元何其多,只有沈祁挨骂多。
因为沈祁在天香楼吃了一千七百多两银子。
还赖账……
赖谁的账不好,赖户部尚书的账。就问……翰林院想不想修藏书阁,想不想要经费了…
张栋一天闭上眼睛骂他十二个时辰。
不知谁高声大喊一句,“三皇子亲自来接亲了………”
沈祁站起身,“怎么可能!”她就是一个妾。
红绸的那一端被人牵起,柳眠眠听见谢凌渊说:“眠眠……我来接你了……”
高头大马红衣红绸…………
“高御史,三皇子这样有违祖制。”沈祁酸涩道:“请高御史,出言劝阻……”
高御史……你看我傻不傻?
柳泽恩背起自己养大的孩子,背上的人湿了他的衣裳。
背着的人湿了一路的青石板。
………
三皇子府一片喜色,同娶正妻无二。
一拜天地。
二拜君恩。
夫妻对拜
礼成…………
外人只觉得谢凌渊重视自己的舅家……
只有谢凌渊知道并不是…
颤抖的手,激动的心。出卖他此刻的心情……
送入洞房……谢凌渊脚下一个踉跄。耳尖红如血!
洞房在明月居。离王氏的正院最远,是府里最大的院子。
“三弟……一个侧妃还盖着红盖头,掀开给我们看看……”
“二弟,过了啊!都是自家兄弟。”谢凌西一副好哥哥的模样。
谢凌渊似笑非笑道:“眠眠虽为侧妃,身份却摆在那里……如果眠眠想进宫,我等都要叫一声母妃。”
这话说的……噎人!
谢凌西瞬间变了脸色,“怎么……娶了柳家嫡女就不装了?
谢凌渊我才是嫡子……”
盖头下一道声音传出:“大圣朝从未有嫡子继承大统的。大皇子是皇子不是太子……
柳家嫡女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哼………我们走……本皇子还不想看呢!”审时度势,大皇子溜之大吉。
捣乱的退出门。
三皇子的身份在那里,自然没人敢闹洞房。
柳眠眠只觉得眼前一亮,便看见一张喜笑颜开的脸。
“表哥……你笑的好丑!”
“眠眠……你脖子要断了!”
珠光宝气,金玉宝石堆成的凤冠。
谢凌渊只觉得眼前一亮又一亮,一晃又一晃。“你把柳府搬来了吗?”
“祖母说,在天家行走要大气!不可小家子气……她想用金子吓死王妃!”柳眠眠一边拆凤冠一边道。
“你可知外祖母从前是做什么的?”谢凌渊失笑,斜靠在床榻上。
一边靠一边吃花生。
“做姑娘的呗?还能做什么?这问题真莫名其妙……”
“做山匪的,劫富济贫的那种!张家姑娘的身份是假的…外祖父想娶她,给她骗到张家的。
她才变成张家的十一娘!”
这是什么辛秘,两世为人柳眠眠第一次知道!
“难怪祖母讨厌我们,因恨生恨啊!”柳眠眠恍然大悟。
“讨厌……?恨……好吧!你说是就是吧!”谢凌渊再次失笑。
“祖母武功高强吗?会飞檐走壁吗?跟大内侍卫比怎么样?”柳眠眠扶着凤冠回头问。
“外祖母是军师……不会武功!那一年外祖父接了剿匪的差事。
带了八千人按地址找土匪窝,找了三个月就看见两个村子。
祖母是村花……”
“噗………哈哈!表哥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唬我呢?”
凤冠在柳眠眠头上东倒西歪。
“四岁的时候,外祖父说的。”谢凌渊给柳眠眠扶住凤冠,一点点帮着拆卸。
“胡诌,四岁的小孩能记得什么!”【我上一世的事,都要忘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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