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这王家,真是生财有道啊!

    算上王姐姐的爹,王家有四个“失忆”的适龄男子,分别都娶了商户的独女。

    吃绝户,哈!

    等商女生完孩子之后,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带着商女和孩子回王家认亲。

    回到王家后,无一例外的家中早有正妻。

    商女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只能委曲求全。

    不出几年便死了。真是这般赶巧了,都红颜薄命!”

    “光照不到的地方,难免有龌龊事,百年世家也不例外。谋财害命屡见不鲜。”

    冬日的阳光,温暖中带着冷冽,落在谢凌渊身上。

    谢凌渊放下手中的书,“几个商女的孩子,只有王影还活着,他爹对她娘和她还算有一分真心。”

    “真是谢谢他的一分真心了。”柳眠眠咬牙切齿。

    谢凌渊起身揉揉柳眠眠的小脸。“眠眠,为这种人家,气坏身子不值当。

    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给你撑腰。”

    “告状去,这冰山一角就如此不堪。指不定,王家还有多少污垢呢!”柳眠眠美眸一闪。

    谢凌渊接过紫荆手里的披风,“父皇年纪大了,年纪大的人重感情行事温吞,恐你失望。

    就如曹皇后一般。”

    柳眠眠抬起下巴,任由谢凌渊给她系上披风。“曹皇后毕竟是枕边之人,总是有感情的。

    我有银子,祖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御书房里,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皇上,三皇子侧妃求见。”

    冬日宫里烧了地龙,火气有些大,肝火旺!“不见!”

    “皇上,是尚书府嫡女柳眠眠,抬着一个硕大的箱子。”换句话说是送财童女。

    “哦?眠眠啊!让她进来吧!”皇上放下手中笔,揉揉眉心。

    “皇上,万福金安。”

    “坐吧!今日怎么想起来进宫了,可是想你姑姑了?雪天路滑,出门要仔细一些。”皇上的目光落到柳眠眠的肚子上。

    多少有点着急。

    心里寻思一个不行,三四五六都不行?这老三不会真有毛病吧!

    “一会儿,就去姑姑宫中。儿媳是来送银子的!”柳眠眠指着大箱子。

    “什么?再说一遍,送什么来的?”皇帝假意听不清,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父皇,儿媳是来送银子的。”

    柳眠眠声情并茂的说了一遍这箱钱财的来历。

    稍稍做了一些改动。

    “父皇,这就是王妃让儿媳送过来的。是王家归还的,可是儿媳发现有几样是赝品。

    这个景泰蓝壶、这个珍珠头面、这个、这个、”零零总总柳眠眠掏出了十来件。

    “这些本是王妃大义,捐赠出来修缮护城河的。

    没想到王家这般胆大,敢偷梁换柱。”

    皇帝听出来了,这小丫头是找人撑腰来了!什么假货,恐怕王家没那个胆子。

    有胆子的是他这个小儿媳。

    “行了,就说你想怎么办吧!王家在当地毕竟是大族,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总不能因为几个商女,置王家于死地。

    把他们几百口拉去菜市场砍头吧!

    这样被天下学子、御史讨伐的就是朕了。

    王氏如果脱离王家,她的身份便不配为皇子妃,她到时候又当何去何从。

    一个商女,侍妾都不配,她又如何留在王府里。”

    德胜公公刚要说话,皇帝摆摆手。

    “去御膳房拿着点心。”

    “嗻……”

    “父皇在教儿臣?”柳眠眠跪下,“请父皇教儿臣,儿臣心有怨气夜不能寐。”

    “这世间。人活着难免有取舍,做皇帝的也不例外。有些事可不用打打杀杀,有些事又要杀伐果断。

    天冷路滑,银子留下你回去吧!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既让人挑不出毛病,又让王家有苦难言。”

    “是。”柳眠眠叩首起身。

    转身离开的时候嘟囔道:“百年大族,死而不僵。一代一代传承下来,不说富甲一方。

    也不会穷到哄骗商女的地步啊!真是想不通,他们家祖上积攒的银子都花哪里去了呢?”

    皇帝皱着眉头,“你再说一遍。”

    “王妃说王家很是节俭,那王氏嫡女,王莹头上的点翠步摇,还是王妃生母留下的。

    点翠是难得,可是早已经旧了,还是一个死人之物。

    一个嫡女丝毫不介意。

    王家真不是惯孩子的人家啊!让嫡女都过的如此寒酸。

    还好,我没生在王家。”柳眠眠庆幸的拍拍胸口。

    皇帝心中升起一丝疑虑,是啊!王家不温不火,可是也不应该穷那个地步啊!

    让嫡子装失忆,吃绝户!

    别说世家嫡子了,就是落魄世家庶子也做不出这么丢脸倒灶的事啊!

    “小圆子,去把三皇子和秦楼叫来。”

    又对柳眠眠道:“眠眠先回去吧!”

    目的到达,柳眠眠笑意盈盈转身离开。

    德胜公公等在御书房的门口,满脸慈爱:“柳侧妃,都是您爱吃的糕点。

    雪天路滑,你慢行!”

    “是,劳烦公公了。”柳眠眠态度恭敬。

    德胜公公回到内室。

    见皇帝站在舆图前面,指着王家所在的位置眼露厉色。“德胜,这王家恐有不臣之心?”

    德胜公公抬起头,面上杀意尽显。跟刚才慈爱的样子,判若两人。“老奴亲自去查。”

    车轴嘎嘎吱吱…

    路过朱雀街。

    “停一下。”马车停在街尾,柳眠眠望着门口的石狮子。“海棠,去那户人家敲敲门,我想进去看看。”

    原来朱雀街的房子,不是她的嫁妆!

    海棠跳下马车,扣响门环。

    “谁?”一道洪亮的男声从里面传出?

    打开门,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了。“海棠,你不在府里跑这来干什么?”

    “你住这?这是你的房子,仇侍卫?当侍卫这么赚钱的吗?”

    “赚不赚钱的,你又不是我婆娘!问那么多!”

    仇久看见王府的马车,抱拳行礼道:“柳侧妃。”

    “这是府里的产业?”柳眠眠带着疑问。

    “这是贤妃娘娘的嫁妆,是老太爷单独给的,没写在册子上,侧妃年纪小可能不大知道。”

    柳眠眠点点头,原来前世的沈府是谢凌渊送的。

    “知道了。”柳眠眠撂下帘子,“起风了,回府吧!”

    马车嘎吱吱的前行。

    街道的另一边,芳芝穿着薄棉袄跟在沈祁的身后。“相公,咱们来朱雀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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