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没找到古灵,我要是找到她,一定扒了她的皮,然后给你套上去。”
李睿渊吹出轻佻婉转的口哨,心情愉悦。
他一手挎着背包,一手紧紧攥着古川的领口,缓步向前拖行。
在其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放手”古川鼻青脸肿,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不甘心地用手抓挠李睿渊的手背,又啃又咬。
“嘶”李睿渊蹙起眉,用力将古川提溜起,脱掉高跟鞋,用尖锐的鞋跟狠狠地戳向对方的眼珠子,惊得古川赶忙闭眼。
“呵呵呵呵”李睿渊沉声低笑,重新兜上高跟,掰开古川的眼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个娘们,拳头软绵无力,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古川布满淤青的脸变得更黑了,怒目而视。
李睿渊似乎全然看不出对方的极致愤怒,抬起冷冰冰地手掌拍打着古川的脸颊,继而亮出手背的挠痕,“抓?咬?哈哈哈哈哈娘炮。”
“呸!”古川朝李睿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微颤抖着。
李睿渊不慌不忙地抹掉,猛踹古川受伤的腿,再次撂倒,然后攥住头发拖拽。
他顺着古川来时留下的血脚印往回走,嘴里念念有词:“跟着齐绪一块来的吧,想过来摆我一道,偷我东西对吗?”
古川吃痛的握住头顶的手腕,脸皮都被扯到变了形。
他竭尽全力想要挣脱出来,可脑袋里强烈的眩晕几乎要将他吞噬,挣扎了一会儿便没了劲儿。
古川无力地坠下手臂,浑身瘫软:“我我自己来的,没跟齐绪”
“可惜呀。”李睿渊充耳不闻,懒懒揉动着发酸的手臂,自说自话,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我也进不去碧霄。”
本以为在碧霄城有产业,跟那儿各路官员相处的很好,便能毫无阻碍地进入,没想到连人带飞机都被扣押。
他会说一口流利的碧霄方言,奈何这碧霄如今只看祖籍,其他什么都不认。
又有了赵家村那群吃里爬外的杂碎,使掌权者摸清了他难以启齿的残缺,让守卫将他当作狗一样戏弄。
谁都救不了他。
李睿渊走得匆忙,什么吃喝都没带,什么武器都没有。
他只能当个小丑,被迫穿女装供人娱乐,让人掐腰捏屁股。
李睿渊从无法接受,到逐渐适应,然后无所谓了。
但他不想就此失去尊严,在这种动荡不安的世道下,想翻天,分分钟的事。
他耐心蛰伏,用各种方式吸引危险,给他制造逃脱的机会。
每天弄死几个笑话他的民众,偷偷把器官、躯干抛洒各处
苍天不负有心人,可算等到了!
不过这危险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蜗牛人。
也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差点把他弄死。
好在身边有辆喷火坦克,门一关,开着火焰,等待危机解除就好了。
李睿渊想到那群守卫又求又哭的要进来,身心畅快无比。
现在认错,晚啦。
他仰头看着艳阳高照,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
可谓是福无双至今日至,好事成对此刻来。
把他害到如此地步的齐绪竟然也在这儿,原来守卫得到的一大批物资是从他那儿拿的!
“哈哈哈哈哈”李睿渊笑得癫狂,不自觉的加快脚步。
高跟鞋踩得掷地有声,恨不得戳地里。
他看到地面的血迹中断了,轻而易举的夺过古川紧攥的飞虎爪,撂下高架桥。
望着下方变形的钢铁房车,李睿渊迫不及待地就要爬下去,好似底下有什么宝藏等着他去开启,双眸亮的几乎能发射出强烈的激光。
这时,双腿被死死勒住。
古川目光坚定且凶狠,像匹狼一样张嘴咬在李睿渊大腿上,血液从牙关处汹涌而出。
“啧。”李睿渊使劲掰开古川的头,森冷道:“别作死。”
眼见李睿渊跨出一只腿,古川连忙抓住他的短裙,喉头一度哽塞。
“你放他一马,我我求你”
李睿渊惊讶地挑起眉,盯着向来不可一世的古川,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你再说一遍。”
古川脸色苍白,艰难地挤出字:“求你。”
李睿渊点了点头:“知道了,我送你去找齐绪。”
他狠狠给了古川一拳,连人带黑包高举头顶,准备丢下高桥。
“姐夫”
李睿渊双臂一顿,仰头看着已然昏厥的古川。
“姐夫。”
那个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
【“虽然你和我姐掰了,但这不妨碍咱俩的兄弟情”】
【“你要在清河养兵?可以啊,你就在这儿收人,出去找物资的事包在我身上,咱们强强联手,一定可以组大组强”】
李睿渊缓缓垂下双臂,黑包顺着古川的身体滑落。
咚——
闷响让李睿渊愣了一下。
不对,包里装的都是罐头,砸在车顶不该是这种,不够清脆。
他疑惑的探出头,只见刚才还是废铁的位置突然多出一床厚重的被褥,黑包不偏不倚的掉在那上头。
不远处,齐绪捂着后腰,大喘粗气靠在钢铁车旁,脸色白得吓人。
二者无意间对上视线,李睿渊顿时激动的跳到围栏上,奋力挥手:“oi——齐绪!”
褶皱小裙摆随风飘扬,黑色内裤若隐若现,齐绪则在寒风中凌乱,呆滞地任由雨夹雪胡乱拍打着脸颊。
当一个人遭遇恐怖、怪异、超自然等令人难以理解和接受的现象时,其 “san 值” 就会狂掉,表示精神逐渐陷入疯狂或混乱。
齐绪目前就处于这种状态。
他不知道这是李睿渊私底下的癖好,还是疯了,彻底放飞自我。
总之,他现在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感搅得肠子天翻地覆,他听见了李睿渊癫狂的笑,却没看到对方这身打扮,早知道,就不出来污染眼球了。
齐绪的嘴角僵硬并努力地弯出一个弧度:“好,巧啊”
李睿渊像老友般挥动手臂,柔和地打起招呼:“是啊,我就说我们有缘。乖乖听话别乱跑,等我下来给你治伤。”
“诶,诶。”齐绪连声应下,转头进入房车。
他费力地抱起喷火器,沉重感让他的双腿不由得乱飘,晃荡半晌才稳住身形。
跨出门,李睿渊臂弯夹着古川滑到绳子尾端,麻利地跳在被褥。
他坦然自若,捡起物资包,与古川一并挡在身前:“烧吧。”
李睿渊刻意晃动黑包:“都是肉罐头哦,我死了都不会便宜你哦。”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房车里有食物,古川绝不会带着伤出来冒险寻物资。
齐绪望着那只缩头乌龟,无可奈何地放下喷火器。
“杀吧,你要是能以一敌百,夺回你老窝,那就动手。”
开直升机跑了半个月了,还在通往碧霄城的高速路待着,说明他也进不去。
对方思绪清晰,口齿伶俐,不疯也不傻,那便是碧霄人不给他面子,把他当小丑耍。
试问这谁忍得了,换他,怎么样都要杀进去报复。
而碧霄城那位,随意玩弄家世显赫的富二代,说明不虚他,势力比李睿渊强横。
所以,李睿渊大概率会暂时合作。
齐绪十拿九稳,悠然进入车厢,端起古川留的白米饭细嚼慢咽。
不多时,李睿渊带着古川和黑包跨入,随手一丢,望着也是不知死活的许弘文,露出讽刺的笑。
“全成了废物,就这还跟我谈条件?”
齐绪扯过黑包打开,拿出午餐肉罐头加入白米饭配着吃:“那不得靠你么李医生,修理修理还能用,辛苦了。”
“呵。”李睿渊冷笑。
用得着的时候叫医生,用不着的时候叫公公,真是能屈能伸。
不过齐绪不会带没用的人来搞事,怎么说都算一股战斗力。
李睿渊率先检查古川的身体,发现除了腿并无大碍,他找出医疗箱,熟练缝合,随即查看许弘文。
他揭开粘黏的血色纱布,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谁缝的?”
齐绪朝古川努努嘴。
“还不错。”李睿渊认同的话却和行动完全不符。
他果断用剪刀剪开歪斜缝合的伤口,重新处理。
“不用麻醉?”齐绪盯着李睿渊的一举一动。
李睿渊瞄了眼许弘文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道:“当疼痛非常剧烈且持续时间较长时,会出现痛觉麻木或痛觉缺失的现象。”
“这是身体的一种 “防御反应”,通过暂时抑制疼痛信号的传递,避免神经系统过度负荷,所以用不用麻醉都一样。”
齐绪:“哦。”
李睿渊青筋暴起,自己正儿八经说了一大堆,只得到敷衍至极的,哦?
他将许弘文的手臂抬高至心脏水平以上固定,促进血液回流,减轻肿胀。
“你来让我看看。”李睿渊对着齐绪笑道:“万一伤到重要部位就不好了。”
齐绪礼貌婉拒:“不必。”
“可我见你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还是让我检查一下吧。”李睿渊踩着黑色高跟鞋疾步靠近。
他热情地拉扯齐绪的衣服:“我们一码归一码,我现在是医生,专业的,有医者道德,丧心病狂的事不会做。”
齐绪死死揪住外套:“不用,真不用,我谢谢你。”
我信你个鬼!几乎阉了赵家村的是谁啊!
李睿渊:“就看一下。”
齐绪:“哎不用!”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别害臊。”
“也不都是”齐绪看着李睿渊瞬间卸下假笑的脸,噤了声。
气氛陷入迷一样的尴尬,鸦雀无声。
齐绪不自然地偏过头,打破寂静:“那儿有衣服,你换一下吧。“
李睿渊阴沉沉道:“我不冷。”
他的身体早在穿上女仆装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冻成什么样他都无所谓。
齐绪抿住唇,沉默良久,道:“还是换一下吧,我我看到你三角裤衩了”
他想了想,噌的竖起大拇指,神情认真。
“蕾丝边很漂亮,你眼光真不错。”
沙包大的拳头袭面而来,齐绪安详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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