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祝培风一下坐起来。
“培风,你先别激动啊。”心竹握住他手。
“我这样做,是有几方面考量,首先,那个工匠和冯权,你是不可能再把他们送到别的地方了,只有日日看着才能放心;再者,狗急跳墙,不然你以为莲贵妃为什么昨夜敢铤而走险、在林丛眼皮子底下投毒?她现在已经被逼到绝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既然知道了我身在此处,敢邦我一次、便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再加上假首饰一案,几个关键的人证都聚到了一起,她一定还会费劲心思耍阴招的。”
祝培风叹口气,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极为有理,可……人现在带着这么重的伤、还怀有孕,他如何能放心得下她千里迢迢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不等于要他命吗?
“不行、不行!”他马上摇头,一脸不容拒绝的样子,“这太危险了,路上整整六、七天的时间,就是发生什么事我都鞭长莫及,所以我不能让你们离开我的视线。”
“不对,在你身边才更危险,莲贵妃手再长,也伸不到京都以外的地方,我觉得只要你想……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们送出城,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把谭家查抄了,亲眷该全部羁押在大牢,皇上若发现你私自到我回京都,光这一件事就有理说不清了。”
祝培风陷入两难,爹也曾提醒过他,不要轻易让心竹露面,不然难保莲贵妃会倒打一耙,只是他真舍不得啊,看看用殷切目光盯着他的心竹,最终还是没有同意。
“心儿……如果你真觉得这里危险,那我便让人给你找个更隐蔽的地方,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在这种情况下带着孩子回扬州的。”
心竹眼神黯淡了一瞬,接着负气般把脸扭向一边,“哎,你还是这样固执。”
他抿抿唇,轻轻扳过她的头,让她真真切切看见自己眼里的担忧和关切,“说句不怕你恼的话,我这一辈子,在乎的人不多,父母尚有离去之时,孩子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若安安乐乐不是你生的,本世子其实也懒多看一眼。
可唯独对你……此世必将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求你,在我保证能护你周全的情况下,就别想着与我分离了,你若离开,我必牵肠挂肚,每日惦记你和孩子还不够,哪还有心思再顾其他?”
这……心竹怔了怔,琢磨他怎么还打起感情牌了?再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时间还真无法狠下心了。
又猛然发现,祝培风确实比之前改变了许多,这事若发生在几年前,以他的脾气不会说一句软话,只会以命名的口味告诉你……“别想了,本世子不同意!”
霸道的可以,如今居然还会先解释一下,通篇一番说辞,全都表明是因为在乎她才不愿她离开的。
嘿嘿……忽而,心又甜起来。
接着,见她态度有软化的迹象,祝培风笑着印下一吻,大手还在她肚子上摸来摸去,“好心儿,怀着孕呢,最忌讳生气,为夫伺候你起床更衣吧,喂你吃完饭,我还得去看看冯权把人医好没。”
哎!如今还能怎么着呢?她只好淡淡答,“行吧!”
可一顿饭还没吃完,白月已经来报,“世子爷,别说……那冯权还真有两把刷子,工匠现在人醒了。”
“真的?”祝培风猛然抬头,接着又笑开,“呵呵……不错,看来连老天都在助我。”
“谁说不是呢,人抬进房时,奴才都以为他必死无疑了,要说,还是少不得冯权的功劳,方法也邪性,又是蟾蜍又是砒石的,还连着从手指尖放出两大缸子黑血,味道别提多难闻……”
“行了,没看见少夫人这吃饭呢”祝培风瞪他一眼。
白月谄媚笑笑,“嘿嘿……奴才多嘴、奴才该死,少夫人莫怪罪。”
“我倒没什么可怪罪的,只是……”她推开祝培风味倒嘴边的粥,也同样不善的看着他,“你把你儿子蟾蜍拿去做药引了?那是他和赫拉在池塘里挖出来的,宝贝的很,天天要抓小鱼儿来喂,等回来发现蟾蜍没了,你就瞧好吧,他作起来,谭宬都降不住。”
祝培风尴尬的清清喉咙,“昨晚情况紧急,也就顾不得许多了,不过蟾蜍还不有的是?等安安回来,我亲自领他到城郊荷花塘里去挖,要多少有多少。”
白月在旁边打个机灵,昨晚抓蟾蜍时就给他膈应够呛,浑身懒嘟嘟的,不知道小少爷怎么喜欢那种玩意儿,希望这对父子去抓时不要带着他了。
“爷……那您看冯权要怎么安排?”
心竹插进话,“就把他安排在后院西边那间小房里吧,此人可能人品堪忧,但制毒解毒绝对是奇才,世子爷……让他赶紧制作能解公主脸上毒的药,好抛砖引玉。”
“嗯!”祝培风眉稍一挑,“不愧是我的夫人,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继而转向白月,“就照少夫人说得办,你告诉他,我只给他一天半时间,后日天黑之后就入宫。”
心竹吃惊,疑惑问道,“这样快?为什么要是后日夜里,过了酉时宫门不就关了?”
“呵……那是他们别人,只要本世子递上手谕,就是亥时也有百分之八十能见到皇上,至于为何是后日,因为那天是正月初一,皇上不会叫嫔妃侍寝。”
哦……原来他是打的这个主意,哎!后日,看来成败就在此一举了,莲贵妃这折腾已久的烦人精,不知道会不会就此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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