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忘虽然没了记忆,但也觉得被李星辰看的毛骨悚然,默默地退远了些。

    他也不走,眼睛好奇地盯着这枚蛋看。

    跟出来的好大哥和半兽人们已经被送去医护那边检查身体。

    前来支援的医务室和科研室安排在一起,所以现在面对这么一大帮跟出来的半兽人,两室的人都忙碌了起来。

    来找科研系老师的学生刚和一个老师说了蛋的事,那个老师就不耐烦地挥挥手,“没事让他正常破壳就行。”

    他的目光都没从手中的资料上移开,在他看来,有了这么一大批能正常交流的半兽人作为研究对象,谁还有精力去管一个已经有过一次研究案例的鸟人呢。

    毕竟,在这个以研究成果论英雄的环境里,科研系的老师们也是讲究学院积分的,只有不同的研究案例才能获得不同的积分,而这个鸟蛋似乎并不能给他带来更多的价值。

    通报的学生紧张,“老师,他如果像阿忘一样粘住了怎么办?”

    “放会儿就好了,他们会自己破壳。”那个老师非常肯定的说。

    于是通报的学生回来了。

    和大家一起等着李星辰的这颗蛋破壳。

    也没等多久,可能是待在李星辰腕表里的时间已经很长,早就到了破壳时间了,所以这颗蛋在回应了李星辰后,里面断断续续变着方向传来“叩叩叩”的敲击声。

    没过多久,“咔嚓”一声,有个地方裂开了一道缝。

    李星辰没见过这场面,显得有些兴奋,当然他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有人忍不住问身边的人,“你们说这次出来的,会不会和阿忘一样求救?”

    这个问题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引起了周围人的小声议论。

    边上有人答:“不清楚,也许还会和阿忘一样失忆。”

    又有人问,“这次来的半兽人不是有很多没有失忆的嘛?”

    “对啊,万一这个蛋是好的呢。”

    于是有人担心,“也不知道老师们那边检查得怎么样了……”

    听到这里,李星辰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零号第一时间发现他的情绪不对,“怎么了?”

    看着哥哥,李星辰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扒到哥哥耳朵边悄悄说了几句。

    张玄一在旁边看到两人间的互动,以前是怎么看怎么像弟弟和哥哥撒娇,现在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两个该不会是亲兄弟吧,以前怎么没想到给李星辰先算算姻缘……

    不过想来也是了,谁没事会去给个小学生算姻缘呐。

    造孽,造孽。

    在这么想的时候,他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也造了一个孽来着。

    他的手指已经不自觉地掐起命来,突然,张玄一一顿,眼睛睁大,喉咙口涌上一口腥甜。

    边上的欧阳思羽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事?”

    这人干嘛,突然这个表情。

    张玄一压了压嘴唇,咽下了还没涌上的那一丝,展颜笑道,“没事,有些口渴。”

    欧阳思羽伸手在腕表里取了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呐。”

    张玄一接过,“思羽真好。”

    欧阳思羽感觉身上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张玄一喝了一口,手上又不要命得掐算起来。

    不让算姻缘,算算是不是亲兄弟总不要命吧。

    掐了半天,张玄一眉头越皱越紧。

    独生子,父母双亡…… 这结果让他有些震惊。

    张玄一有些心疼了,小星辰……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星辰的身世竟然这么惨。

    他又去掐零号的…… 然而,更让他惊讶的是,没命格?

    这怎么可能?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这两兄弟,一个不能随便算,一个直接没命格,这是哪出?!

    张玄一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学艺不精了,边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不舒服?”

    ……

    “咔嚓”,到底鸟蛋还是破壳了,从里面伸出来几根细细的手指,尖长的指甲扣住了破裂的蛋壳边沿。

    雷无极等人非常有经验地去扶蛋。

    几人看着眼前伸出来的手,心里想着,比阿忘的手小了些。

    蛋壳被掀开,里面盘抱着的人体型也比阿忘小,他缓缓抬起了脑袋。

    李星辰目光落到她被羽毛覆盖的微微隆起的胸部……是个女的。

    这……

    他刚刚和哥哥说了想把半兽鸟人留在身边的想法,哥哥也同意了。

    也不是说追杀他们的人中没有女的半兽鸟人,只是他系统默认他捡到的就是和阿忘一样的。

    可现在,出乎他意料啊,竟然是个女的。

    他还想好好研究下人家的翅膀的,这,男女有别,他怎么下得去手,要不,再去偷两个蛋?

    欧阳思羽也发现了这是个女鸟人,立刻对李星辰笑道,“小星辰,可以啊,带了个女蛋回来。”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声音也没压着,露出一个坏笑。

    其他人听到了,也跟着起哄。

    边上的张玄一立刻扯了他一下,欧阳思羽收声。

    他心虚地向零号看了一眼。

    零号看不出什么表情。

    是他的错,小星辰还小,他不该开这样的玩笑,还是当着人家哥哥的面。

    张玄一松了口气,还好这位不在意。

    女鸟人看到周围一片的人,明显是有点吓到了,有点惊慌地低低叫了一声。

    似乎是发现自己的嗓子不对,又一脸惊愕地去捂自己的脖子,然而她抬手又惊住了,似乎没想到自己的指甲有这么长。看着手上那尖长的指甲在她眼前晃动,让她更加慌乱。

    然后她就像阿忘一样抱着脑袋痛苦地嘶鸣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助。

    同学们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请老师。

    从刚才就一直站在边上看着的阿忘突然飞了起来,停在了女鸟人的上方,嘶哑地低低鸣叫两声。

    女鸟人大概是听懂了阿忘的意思,抬头愣愣地看着阿忘,等看清了阿忘,她又是一阵尖锐的鸟鸣声。

    阿忘还在边上低低地鸣叫,阿忘叫了有四五遍,女鸟人慌张地在蛋壳里撞来撞去。

    扶着蛋壳的几个学生受不住这力量,有一人手一滑,连蛋带人跌倒在了地上,冲击力有些大,蛋壳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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