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七七进入房内一掀衣摆潇洒落坐,剑搁在桌上桌上,回眸看她:“替我杀个人。”
楼舒雨一愣,坐与她左手边,素白纤长的手指给她倒了杯茶,一时间沉默不语。
楼七七倒是不急,捧起茶杯小口小口抿着。
良久,楼舒雨问:“谁。”
楼七七好似走神了,听到她的声音,双目并无焦距的看着她。
“师姐。”
楼舒雨说着用冰凉的手指捏上她的耳垂,低着嗓音又问了一遍:“师姐,杀谁?”
楼七七这次回神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屋顶:“刚才那个男人看到了吗,杀了他。”
楼舒雨狭长的眼睛倾斜着往向她:“以那男人的实力,师姐杀十个他都不是问题。”
她看似在用陈述语句,但语气里何不是在质问她为何自己不能动手?
楼七七手不自觉的抚上剑身,漫不经心的回答她:“那你不能帮我吗。”
“自然可以”楼舒雨交叠着腿,慵懒的撑着下巴,表情淡淡的道:“师姐的事自然是我的事。”
“那明天就动手吧”楼七七丢下一句就走了。
楼舒雨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随之跳出窗外站在了客栈院子里那颗几十米高的梧桐树上,她所站的位置正好对着方泽兰的窗户。
方泽兰窗门大开,屋内他正与同胞妹妹争论,应当是设了隔绝阵,这么激动的表情声音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方佩兰愤怒中推了一把方泽兰就跑了出去。
方泽兰欲去追,被砰一声的大门给隔绝了。
一晚上方泽兰都没有休息也没有修炼,而是坐在书桌旁发呆,末了还拿出一块紫色的破衣角出来痴痴的盯着看。
金丹大圆满的修为让她非常清楚的看清了衣角上的图案。
正是看清了她才微微惊讶的挑眉,那衣角正是楼七七的,那上面的图案是属于朝华门的,而那紫色衣片角她恰好见过楼七七穿过同款皮料颜色图案的衣衫。
方泽兰什么都不干就那样坐了一晚上,楼舒雨也在外面站了一晚上看着他。
直到落日第一抹阳光落在头顶的枝干上她才蓦然抬头,下一秒人就消失在了枝干上,从头到尾方泽兰无知无觉。
一大早楼七七就过来与她汇合,她就那么站在她的门外幽幽的盯着她,红唇一抿问她:“你看出什么来了。”
想来她是知道楼舒雨站在外面观察了方泽兰一晚上的。
“他是个好人”楼舒雨说出结论:“有功德金光。”
无情道的独特能让修此道者看清一个人身上的罪孽和功德,修为越高,能看到的越高。
“你不能杀?”楼七七反问。
“不”楼舒雨越过她下楼:“恰恰相反,我什么人都能杀。”
她回眸看她:“师姐你也能,所以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的原因我还在观察中,师姐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无情道者要牺牲如此多的感情,他们失去的也会以报以同等价值的东西。
他们不会背负任何因果和债务,无论是多浓厚的功德金光者又或者是大气运之子,他们都能杀。
这一特性使得他们下杀手毫无顾忌,也因此有人间杀器之称。
楼七七冷冷的看着她,走到她楼梯上两层,抿着唇与她对持。
“七七姑娘!”方泽兰的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
方泽兰看到楼七七就很高兴,扬着一张笑脸跑过来问她:“七七姑娘昨晚真是对不起,我已经教训过舍妹了,希望你不要生气。”
楼七七冷着脸不看他,也不回应。
楼舒雨在他出现后就微微歪头,像盯上了猎物看他:“得罪一位元婴尊者,按照我们朝华门的规矩是要处以鞭刑的。”
方泽兰大惊:“七七姑娘对不起,我替舍妹受过,还有你要是气不过的话可以多打我几下,我没关系的!”
方泽兰瞧楼七七还是不言语,表情又更加冷了,觉得她可能真是生气了,低下头懦懦道:“那我去把舍妹叫来,就是不要打她脸,我怕疼,疼点在腿,你抽她腿就好了。”
“噗!”一向不苟言笑,高冷的要死,惜字如金的楼舒雨侧着脸对着两人笑了。
这一笑可把在场的人都惊艳到了,这那成想一张薄情寡义脸笑起来竟然如此阳光绚丽,夺人眼球。
众人心想这位道君好像也没有表面上那么薄情寡义呢。
只一秒她又收敛了,昙花一现,众人意犹未尽,纷纷回味着散去,干着各自手上的活,冷着表情的楼舒雨当真是不怎么吸引人,甚至还有点想要远离。
在楼七七眼神威胁下,楼舒雨又变回面无表情的脸对方泽兰道:“骗你的,朝华门没有这规矩。”
她下楼走了两步,顿住,又回头道,“得罪我们的一般都是直接杀。”
她满脸杀气,严肃又冷酷,在方泽兰要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时候她又改口:“骗你的,我们不滥杀。”
方泽兰感觉自己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被楼舒雨那直冲脑门的杀气吓的。
被楼舒雨吓过之后,他过了半天回神才想起楼舒雨所说的每一句话,“七七姑娘是朝华门的,那刚才那位不就是……”他眼神一亮:“那应该就是楼舒雨了!”
他面上一喜:“也就是说七七姑娘跟她并不是什么亲密关系,只是单纯的师姐弟关系而已!”
他为自己得出这一结论而高兴,而后又想起楼舒雨好像说过一句“得罪元婴尊者”,也就是说楼七七是元婴修士!
忽然间他全身像被抽光了一样跌回椅子里,“我才金丹初期,怪不得七七姑娘压根不理我,原来如此啊……”
她颓废了半天,而另一边楼舒雨也被责问了。
“你没事与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楼七七表情看上去相当不悦。
楼舒雨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清冷道君模样,那表情与气质跟泰华像极了,楼七七总是时不时能在她身上看到泰华的影子。
楼舒雨不紧不慢的询问:“师姐是生气吗。”
楼七七一愣,表情迅速冷下,一言不发甩袖就总,丢下一句:“乘早解决他。”
楼舒雨站在风中转身,冷眼看向身后的墙体:“阁下是在挑衅我吗。”
偷听一个元婴修士和一个金丹大圆满的对话,这对于修士来说就是挑衅。
墙体后露出一片黑色衣角,一个男人探出半边身子:“非也,在下只是路过,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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