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舒雨进入魔域的那一刻,泰华就断了对她的感知,他倏然从打坐中醒来。
他举动略显着急,一出房门就与兰轻狂撞了个正着。
“正想找你来着”兰轻狂面色也急切:“我家那小子忽然就侧不到在哪里了,你帮我看看他的位置。”
泰华一甩袖子:“自己找。”
“站住!”兰轻狂急匆匆跟不上:“是不是这个忙都不帮,我现在可没跟你开玩笑,我家那臭小子真不见了!”
泰华冷冷刮了他一眼,拿出方天镜照出山川大海,小镇闹市,许久都没有找到楼舒雨的身影,他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兰轻狂在旁也算是看明白了:“你徒弟也不见了?”
泰华冷漠不语,却没有否认。
“那他们应该是在一块”兰轻狂知道兰焱焦可能是跟楼舒雨一块消失的非但没有轻松,反倒是更头疼了。
“那那那,泰华”
兰轻狂叫住准备离开的泰华:“先说好,你那宝贝徒弟出事可不要怪罪到我儿子身上,他们那是虐缘,怪不得我儿。”
泰华闻言狠狠转身,冷眸死死的盯着他:“你还知是孽缘,我早几日便警告过你,让兰焱焦十五不要出去,若是我徒儿因此出事,兰轻狂,这件事没完!”
这一定是泰华说过的最狠的话,兰轻狂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大怒:“你为什么不让你徒儿不要出去,你也知道他们八字不合,总有一天他们是会碰上的,躲有什么用!泰华你等着看吧,看我儿跟你徒弟鹿死谁手!”
泰华虽走远,但兰轻狂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意,灵气疯狂外溢,他所到之处所有生灵都在瑟瑟发抖。
兰轻狂也怒,冷着一张脸让周围下人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羁长老呢”他询问一旁的管家。
管家上前两步回答:“回城主,羁长老还在闭关。”
兰轻狂着急上火,不耐烦的道:“让羁长老出来后立刻来找我!”
“是。”
兰轻狂的动怒在府里传开,所有下人在未来几天内都大气不敢出。
霍思馐躺在贵妃椅上假寐,旁边丫鬟轻轻给她摇扇。
她揉着额头询问:“怎么样,有少主的消息了吗。”
百灵与百鸟对视一眼,“回夫人,还没有。”
霍思馐抬手让摇扇丫鬟停下,自个起身走到湖边拿起一把鱼食扔下去,心不在焉的自言自语:“也不知这个皮小子到底在干什么,希望他能有点危机意识,不要老是一头劲的冲。”
几个丫鬟听后均沉默的低下了头。
按着兰焱焦的那个性子,不做出点惊天地的大事是不可能的。
泰华并没有盲目的去找楼舒雨,而是先回了朝华门,他行踪诡异,那怕走在弟子中间都没一个人看到他。
他直接去了封禁山。
站在封禁山前他停留了很久,始终没有进去。
“我还当是谁来了禁区”一道高冷的御姐音从身后传来。
泰华冷眼望去,只见一白裙高簪女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了身后。
在整个朝华门里除了泰华神出鬼没,还有朝华门的掌权者镜尘太尊。
“好歹也快一百年未见了,不进去瞧瞧吗”镜尘缓缓来到他身边,打开了封禁山。
看着打开的石门通道,泰华盯了许久,之后还是转身就走。
镜尘对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随之进了通道。
封禁山的开辟就只为了应照离一个人,也是因为应照离才有了封禁山。
应照离被锁起来还是那样儒雅随和,没有丝毫狼狈,当封禁山被打开的时候他还以为又是他那冷的跟小冰块似的师弟,不曾想猜错了。
“见过掌门。”他温和的笑。
“照离好久不见”镜尘勾唇一笑,抬手,身后出现一把椅子,她随之坐下对着应照离。
应照离回忆过往,随之跟着一笑:“确实好久不见,都快差不多一百年了。”
镜尘叹息:“是啊,快一百年了,你怎么还没放下呢。”
“哈哈哈哈”应照离忽然大笑起来:“掌门我放下又如何,你看到我身边的怨气了吗,我放下又如何?放下了我能出去吗?我能回到从前吗?”
在阴暗的空间中一身白衫的应照离应当是最显眼的,这显眼也让人下意识的忽略的他身边那团人形黑影。
那黑影如影随形,紧紧贴着应照离,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从不往旁边移开那怕一分。
镜尘看了一眼,垂下眼帘:“你们这一门的人总是这般执着,太死心眼,又不信命。”
应照离笑够了,便勾着笑问:“掌门今日来只是看看我吗。”
“不是”镜尘起身,椅子消散,转身边走边道:“只是来告诉你,你很快又要有一个新的小师弟了。”
“是吗”应照离眯眼一笑,薄情冷漠:“那真可惜,我还挺喜欢现在的小师弟的,还会埋怨我呢。”
镜尘回头冷笑一声:“你们这门啊没救了。”
随着她的离开,封禁山又缓缓关起,这时一声悠悠的“阿离”从通道内传出来。
生劫易渡,情劫难过。
无情道一门人少,能成功度过生死劫者即刻得道成仙,渡不过者就是灰飞烟灭,没有列外,这门修的又凶又险,太过剑走偏锋。
泰华在镜尘走后又在封禁山前看了许久,之后抬手,手心里飞出一张符箓贴在了山前。
这符一落下,山内的应照离倏然抬头笑了一下,他身后的鬼影也悄悄退了下去。
楼舒雨离奇失踪,这才刚找到人不久又失去了联系,小刀难以接受,他抓着心口,用跟楼舒雨特殊的类型召唤了她一遍又一遍。
“小刀你没事吧”柳三归蹲下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没事”小刀垂下来的表情很是不对劲。
其他人也没注意到,只当他担心楼舒雨,于是一个两个都笨拙的安慰着他。
只有小刀自己知道,他已经变了,他对楼舒雨的感情变质了。
他抓着胸口的衣服,紧咬着下唇,脑子里出现了一种他从没有过的想法。
他想,他想要是楼舒雨要是永远跟自己在一起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莫名其妙失踪了。
那种联系突然断开的感受只有他一个人明白有多令人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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