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你烦不烦,再打我就把你拉黑。”
宋昭昭第八次挂断宋雅电话,耐心耗尽。
自从下午回到县城,她就一个劲打,一个劲催。
宋母也打了好几个,发了不少消息。
都催着她回去一起吃年夜饭。
看似好意,实则包藏祸心。
晚上和阿达他们吃了年夜饭,味道做得太好了,她吃撑了。
今天广场那边会放烟火,宋昭昭穿着雪地靴和羽绒服,慢悠悠跟在江靖尧后面。
“走慢一点嘛。”
他这一米多的大长腿,脚下生风,没跟几步就超出自己老远。
刚开始宋昭昭还会小跑几步尽量跟上。
现在直接摆烂。
先不说她是个小短腿,她还是个孕妇呢,刚又吃饱了,走快了难受。
江靖尧抿唇,放慢脚步。
他已经暗中等她好几次了。
等人走近,伸出手给她。
对上某人疑惑的目光,直接拉住她手:“一会儿我要是走快了,你就拽一下。”
“好呀。”
宋昭昭高兴得眯眼,看了眼四周,街道上人不少,都是一家人出来逛街看烟火的。
手拉手的人很多。
长得帅的也不少。
“哇,你看那边那男的长得好帅。”
“好高啊。”
“他老婆也好漂亮。”
宋昭昭正看着别的帅哥,听到不少花痴声音,一看,很多人眼睛都盯着她——
身边的男人。
看了一圈,江靖尧的确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宋昭昭抓紧他的手,加快脚步。
江靖尧眼里闪过笑意。
宋昭昭心里窃喜,觉得她们像一对平凡恩爱的夫妻,一起跨年、一起看烟火。
和身旁那些夫妻没什么两样。
次日一早,两人吃了早餐,宋昭昭在衣服上犯了愁。
她现在穿的衣服都挺贵,江靖尧的更别提了,全是手工定制,贵到离谱。
穿着去干活,有点舍不得。
江靖尧倒是不在意,衣服而已。
乡下没有公墓,十几年前埋葬的地势都比较高,宋观云坟头已经长满了杂草和荆棘。
一年没人来,草已经比她还高了。
只有一块饱经风霜墓碑依稀可见,江靖尧在墓碑上找了一会儿,才从几个斑驳模糊的字上辨认出宋昭昭的名字。
“清明给他重新立个碑。”
“为什么?”
“没有我的名字。”
宋昭昭:“……你还想上我爸的墓碑?”
“你爸这上面就没几个人,难道你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后代兴旺,让他知道你给他找了个好女婿?”
“那还是不必了,到时候咱俩离婚还得重新立个碑。”
“呵。”
江靖尧冷呵一声,凉凉地看着她:“你想得倒是长远。”
“也没有江总考虑得长远。”
讽刺他当初刚结婚就签下离婚协议。
江靖尧拄着锄头:“所以,有时候想太长远并不一定是好事。”
“江总这么厉害,也有看错的时候?说来听听。”
宋昭昭扯了把坟头的草:“江总,你做过让你后悔的决定吗?”
“没有。”
“以后会有吗?”
“不会。”
宋昭昭哦了一声,试探失败。
人家对离婚这件事根本就不后悔嘛。
平时表现得对她那么好,那么喜欢,她还以为他会后悔呢。
“昭昭,在给你爸拜年啊。”村里有人到旁边那座坟拜年,和她打了个招呼。
“大清早的就来,很有孝心嘞。”
“昭昭,这些人是?”
那人打量江靖尧等人,清一色的帅小伙,个个气度不凡。
特别是穿没黑色风衣那个,长得可太俊了。
“我老公,和朋友,请他们来帮忙的。”
“哦哦,昨天你妈和你爸到处找你,喊你吃饭,结果你没回来,几家人等你好久。”
这边过年,关系好的都喜欢一起吃饭。
“你妈说你答应了要回来吃饭,大家才等你的。”
宋昭昭眨眨眼,一脸无辜:“三婶,我已经结婚了,结婚第一年,你见过咱们村哪个女孩子在娘家过年的。”
“我妈之前还说,第一年在婆家,要我多做点事,多帮忙。”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谁不会啊。
“而且,她们打电话给我,我也说了不来,怎么还乱说我坏话了。”
三婶干笑两声,说了句不知道就走了。
没多久,宋母和宋观海就来了,手里还拿着香烛和一圈鞭炮。
宋观海看到江靖尧,很震惊。
站在那,寒风呼呼地吹,吹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江、江总,你怎么来了?”
说话都大舌头了。
江靖尧裤脚沾了黄泥巴,左手泥巴,右手握着一根刚砍断的荆棘,跺了跺脚上的泥巴团子。
“给我岳父大人拜年,宋总呢?”
“我也是来给观云拜年的。”
“嗯。”
江靖尧点头,态度冷淡。
继续去干自己的事了。
宋观海觉得有些玄幻。
高贵的江总,金尊玉贵,竟然会干这些事。
看动作,生疏中又带着越来越上手的熟练。
反观宋昭昭,在旁边拔草,要么撒两把泥土,做做样子,轻松得不行。
“昭昭,你怎么能让江总做这种活呢。”
宋昭昭嘴里还嚼着巧克力:“江总都没意见,你还有意见了?”
宋观海忙说没意见。
他敢有什么意见。
有江靖尧在,宋观海和宋母完全是另一幅嘴脸,扮演个好人。
看着真令人作呕。
“既然宋总和我岳父兄弟感情好,那就一起来理坟吧,宋夫人也一起来。”
江靖尧丢了一把锄头给他。
宋观海:“江总,不是这……我……”
“不愿意?”
“我还要去我爸妈坟上拜年。”
“这么说,刚才说那么多好话,都是忽悠我的?”江靖尧凉凉地看着他。
眼神凌厉逼人。
其他几个保镖也停下动作,齐刷刷看过来。
虽然知道他们不会动手,但还是吓人得很。
“当然不是。”
“不是那就一起吧。”
宋观海已经很多年没干过粗活了。
根本不会。
没一会儿就被荆棘和杂草叶子划破了皮。
虽然大冬天的植物已经干枯,但刺还是很锋利。
宋昭昭坐在旁边看他们干活。
人多力量到,没多久坟头就露出来了,还用石块垒得整整齐齐。
宋昭昭看着这个光秃秃的坟头,奇怪的是心里很平静。
在记忆中,他的样子已经模糊了。
但看到旁边假模假样感慨的宋观海和王芸,她心里又不平静了。
早晚有一天,她要撕碎这对夫妻的虚假面具,让他们跪在这坟前忏悔。
“昭昭,家里已经打扫干净了,回去吃顿饭吧。”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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