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海带着王莽等人去了州府,沈明珠则是带着沈明山他们视察庄子。

    这处庄子修建了四进的院子,房子虽然用石头砌成,但也很坚固。

    这处温泉庄子里面有两个温泉池,由于天气干旱,池子已经干枯。

    沈明珠让沈明山派人来把这处庄子重新整理装修一下,庄子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漏水。

    沈明珠观察了一下庄子里的水田,这些水田都是上等田,非常不错。

    这处庄子本是赵有德家的,因为他家准备搬离普双县,便把庄子挂在牙行,卖给了沈明珠。

    沈明珠捡了这么大个便宜,开心得不行。

    她不知道赵有德变卖这么多资产做什么,不过,沈明珠猜测,赵家在转移资产。

    因为,她买的房子和土地,大部分都是赵家的。

    沈明珠已经想好了,这两百亩连在一起的田地,种植什么比较合适。

    她看向围绕庄子的三座山,这三座山也是她的,山上会不会给她惊喜呢?

    沈明珠问守门老伯:“老伯,你姓什么?是一直都守在庄子上的吗?”

    李老伯带着李老太,向沈明珠行礼道:

    “小主子,我姓李,这是我的老太王氏。我们一直都是庄子里的长工,我们夫妻生有一子。”

    “儿子李大壮娶有儿媳朱氏,生有两个孩子。”

    “这次大旱,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儿子带着儿媳和孙子出去逃荒去了。本来以为我们两个老家伙活不下去了,没有想到遇到了好心的主子。”

    沈明珠问:“以前庄子上的农户,都是云山村的,现在云山村的人差不多都出去逃荒了。

    “你们为什么,不跟着你儿子走?”

    这一点,沈明珠必须弄清楚。

    李老伯眼含泪花道:“我们已经这么大岁数了,出去也活不到多少年,还不如守在这里,给儿子和孙子省点口粮。

    沈明珠明了,这是一对慈祥的老人。

    她又问了两个老人愿不愿意,长期在庄子上干活,两个老人在地上磕头,感激沈明珠的收留。

    沈明珠刚起身准备离开,就看到一群人往村子走去,另外的一男一女,带着一个小孩朝这边走来。

    那对男女见到李老伯和王婶子,拉着孩子快步跑上前,跪在李老伯和王婶子的面前,哭泣道:

    “爹娘,我们回来了。”

    王大婶不敢置信地搂着李大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们活着回来啦!你们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娘啊!我们刚出滇南州,就遇到一伙从其他县城来的流民,把我们村带的粮食和银钱抢劫完了。”

    “我们都差点死在外面了,听人说,明珠乡君来普双县救灾,我们回老家可以借粮,借种子,我们就回来了啊!”

    沈明珠看着李大柱一家抱着两个老人失声痛哭,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知道。

    普双县因为受灾最严重,逃出去的人,很多都死在了逃荒的路上。

    云山村的人比较团结,一起出去四百多人,回来的却只有两百多人,很多出去的老人小孩死在了路上。

    李老伯一家给沈明珠下跪求情,希望沈明珠不要赶他们出庄子。

    沈明珠问了关于庄子以前的情况,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问李大柱一家愿不愿意吃忠心丸,忠于她。

    李大柱一家毫不犹豫地,吞下了沈明珠给的忠心丸。

    沈明珠让李大柱一家管理温泉农庄,又让李大柱去云山村招收佃户。

    云山村的人可以租种,温泉农庄里面的水田,但必须用沈明珠给的种子,也必须按照沈明珠的方法耕种土地。

    云山村的村民,每一亩土地的收入,沈明珠收六成。

    云山村的人,听到这个好消息,纷纷前来报名,沈明珠选了二十几家佃户。

    这些佃户听到沈明珠就是明珠乡君,惊喜地欢呼起来。

    天知道,他们好不容易逃回来,现在身无分文不说,连一点粮食都没有。

    即使他们现在耕种土地,也没有种子。

    现在居然能够成为明珠乡君家的佃户,租种明珠乡君庄子上的田地,只需要上交六成的收获。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赵家以前可是收他们七成的租子,要知道,他们辛辛苦苦一年,自己出种子,自己耕种,交完赋税,给赵家交完租子,剩下的三成粮食,还不够一家人填饱肚子。

    更别说穿衣,看病什么的,根本就没有钱。

    而明珠乡君多给了他们一成粮食,以后家里人吃饱饭没有问题,男子还可以出去打零工赚钱,日子会越过越好。

    一想到此,被选上的云山村人都特别兴奋。

    他们庆幸自己回来了,他们更加庆幸自己没有死在外面。

    沈明珠交代完庄子上的事宜,就带着沈明山和苏翠山他们,前往了庄子后面的三座山上,去寻找宝贝去了。

    沈如海带着王莽来到州府,刚一到州府,就被赵义德来了个下马威。

    赵义德见沈如海毫不理会他的刁难,这才从后堂走了出去。

    沈如海见赵义德出来,立即起身行礼:“拜见知州大人!”

    赵义德“嗯”了一声,慢慢悠悠地坐在主位上。

    这时候,跟着赵义德出来的,通判朱令棚和陶行知,分别坐在了赵义德的下首。

    陶行知指责沈如海:

    “沈如海,你身后这个是什么人,怎么见到知州大人不行礼叩拜?”

    王莽这时候走了出来,朝赵义德行了个书生礼:

    “学生沈明书见过三位大人。”

    王莽见赵义德三人摆着个臭脸,行完礼就站在了沈如海的身后。

    赵义德这些年做一州之长,一直都高高在上,不屑地瞅了王莽一眼。

    狗腿子陶行知又骂起来了,他一拍椅子把手:

    “沈明书,真是好生无礼,你没有听我说,见到知州大人要行跪拜大礼吗?”

    王莽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镇定自若地道:

    “怕是这位大人不知道大乾的律法吧!大乾有明文规定,秀才有见官不跪的特权。”

    “怎么?大人觉得知州大人,比大乾的律法还要大?”

    王莽这一句话把赵义德几人怼地哑口无言,赵义德气得满脸铁青。

    陶行知指着王莽“你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

    王莽冷哼一声,高昂着头,镇定自若地站在沈如海的身后。

    他堂堂皇子,跪天跪地,跪皇帝皇后,却不会跪这劳什子知州。

    陶行知见说不过王莽,把怒气撒在沈如海的身上:

    “沈如海,这就是你的儿子,你怎么教出来这么个没有礼貌的东西?”

    沈老三也来了气,他语气冰冷,直接质问:

    “敢问三位大人把我招来,是要三堂会审吗?”

    “我儿子说得不错,难道知州大人比大乾律法还要高贵吗?”

    “难道知州大人,想要忤逆圣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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