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能不能允许臣妾出宫?仅此一次,以后这样的要求臣妾绝不再提,求求你了。”
李昭眸色暗了暗,终是拒绝了温沅的请求。
原来人在失望至极之时会笑出声,温沅扯着嘴角,眉头却紧缩,她笑得很难看:“皇上,你我夫妻一场,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何如此狠心。”
“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我是人,不是你掌心的金丝雀。”
说着说着,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温沅声音发颤:“我真希望我逼父亲同意让我嫁给你时,父亲不要因为太爱我,无奈答应。我宁愿,永远不曾认识你!”
积压半年已久的情绪,在姬星遥生死不明之际,终于爆发开来。
她的恨,她的悔,她的怨,转变成锋利的箭矢,直直戳进李昭的胸腔。
李昭咽下满腔的酸涩,替温沅擦掉眼角的泪水。
“别哭,别哭,对不起。”
他一边温柔地道歉,一边狠心地锁住温沅:
“来人,找御医,看好贵妃娘娘。”
“阿沅,我替你去看灵儿,你在这里,好生待着。”
温沅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李昭依旧半步不让,不肯她出宫门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温沅突然看不懂他了,看向他的眼神如同陌生人。
李昭接不住她的眼神,宽大的手掌盖住她的眼睛:“小心动了胎气。”
等御医赶到,李昭没有多留,带着人直奔北三巷。
北三巷,在皇宫西北侧,靠近浣衣局。
这个地方常年阴湿,见不到太阳,到处散发着腐烂难闻的气味。
姬星遥抱紧双臂,蜷缩在角落,无聊地看房檐顶一大一小两只蜘蛛打架。
屋里到处都是蜘蛛网,灰尘漫天,已经多年未曾有人进入。
屋子只有一个大门,现在紧锁着,屋内所有的窗户皆被木板钉死,跟监狱没有区别。想逃,除非挖个地洞。
姬星遥被关在这里倒不怕,就是担心温沅。
温沅是孕妇,情绪不稳定对身体影响大。
姬星遥花这么多钱穿进太丰王朝,只是想好好陪她度过三个月,而不是成为温沅的负担。
想到这儿,她无奈地双手抱头,扯了扯头发。
等蜘蛛打完架,姬星遥的注意力就没处可去了。
她太冷了,衣服跟冰溜子似的贴在身上,寒气往骨缝里钻。
鼻腔堵塞,头脑跟浆糊般一片混乱,姬星遥知道自己十有八九发烧了。
古代没有抗生素,运气好抗一抗就过去了,运气不好,来个病毒感染,基本是直接等死。
死没什么可怕的,反正还能回到现代。
可是她死得冤,死得不甘心啊。
再一次死在李珩手上,她岂不是天底下头一号大傻蛋。
“咳咳。”姬星遥小心翼翼地弓起腰轻声咳嗽,她一用力便牵扯到神经,浑身上下到处疼得厉害。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不然姬星遥怀疑自己真的可能会死在这里。
她撑着身体站起来,慢慢在屋子踱步,企图寻找出去的办法。她找遍整个屋子,只发现一条发黑发霉的破棉絮。
棉絮裹一裹,也许能保温,但她怕霉菌感染,想了想,还是没敢用。
吱吱吱。
就在她准备回到老地方继续蜷缩着时,脚边穿过一只硕大的老鼠,吓得姬星遥一蹦三尺高,直接跳上了摇摇欲坠的床榻。
姬星遥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老鼠。
“去, 去,滚开,滚!”
姬星遥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竖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听说老鼠饿久了,也会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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