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瑾弋惊慌之中,还是抓住了监察御史的重点:“御史大人怀疑下官杀害了老师?”
“一切皆有可能。”
许瑾弋还没从姚文昌被害身亡的悲恸中缓过神,就成了最大嫌疑人,他立刻跪下,说道:
“请御史大人明鉴,下官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杀害老师。”
许瑾弋没法自证清白,只能反复强调,凶手不是自己。
他这番说辞并不能打动监察御史:“未有结果前,委屈许侍郎待在卫狱了。”
许瑾弋不小心入了这个局,自知一时半伙儿脱不身,他只有一个疑问:“府司大人可否告知下官,老师是如何被害的?”
监察御史斟酌了一番,意味深长地说了四个字:“一刀毙命。”
插进姚文昌脖颈的匕首来自京城铁匠铺,并不精巧却极其锋利。凶手是练家子,手法精准。
一刀下去,姚文昌甚至没来得及呼救,就被割断气管,取了性命。
从这点看,许瑾弋绝不可能是凶手,他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想要一刀毙命,非常困难。
可是,侍卫已经盘查过所有人,有人指认,姚文昌死之前最后一个见到的是许瑾弋。
监察御史微微眯眼,皇上下令定要彻查此案,如果查不出真凶,那么眼前这位,不是真凶也将变成“真凶”。
许瑾弋被抓的消息,在第二天才后知后觉地传到永和宫。
姬星遥正在给花瓶换水,手一哆嗦,差点摔了这拥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董。
“他怎么可能杀人,阿沅你是不知道,他连只鸡都不敢杀。”
姬星遥与许瑾弋相处过一段时间,他那时候备考辛苦,姬星遥想着买只鸡回去给他补一补。
她举着菜刀,准备给鸡放血时,被许瑾弋夺走了菜刀。
“姬小姐,这等杂事我来即可。”
那只可怜的鸡,本来只需要挨一刀,结果在许瑾弋手上生生挨了十三刀才含冤而去。
“阿沅,你说这样的人,怎可能一刀毙命杀人,这是一桩一眼定伪的冤假错案呐。”
温沅本对朝中之事漠不关心,可此事关系到许瑾弋,她不能坐视不管。
“星遥,此事急不得,我让人去打听打听。”
派出去的宫女很快打听到,监察御史似乎坚信许瑾弋就是杀人凶手,已经将他入狱,等候发落。
“什么,这不是草菅人命吗,疑点重重的案子,为何定案如此草率。” 姬星遥恨恨地捏紧拳头。
温沅心头一沉,知道此事很不简单。
她唤来李嬷嬷:“我要见皇上。”
李嬷嬷面上一惊,贵妃娘娘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要求见皇上了。
明明是好事,可她此刻却有些为难。
“怎么了?” 温沅问。
李嬷嬷眼神躲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皇上他在忙,此时可能没空见娘娘。”
“忙什么?忙着陪阿米热?” 温沅一语中的,李嬷嬷神色立刻变了。
呵,还真是。
听说随着封后大典在即,李昭这些时日,一直亲自陪阿米热温习太丰朝的规矩。
阿米热公主不是个坐得住的主,因此在学完枯燥晦涩的皇后礼仪后,李昭会陪她放松身心的,比如蹴鞠,投壶、看戏
还听说阿米热刁蛮任性,李昭答应陪她,她就不允许外人打扰,据说就连南部洪涝的大事,也比不上阿米热公主千金一笑。
温沅冷笑一声:“那就等皇上有空了再说。”
“是。” 李嬷嬷出了一头冷汗,幸好贵妃是个不争不抢的主,不然,她夹在中间,怕是早晚人头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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