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请。”
私人收藏馆位于别墅侧后方,占地将近一千平米。
收藏馆内铺着厚实的深蓝色地毯,透明的玻璃展台紧密有序地排列,馆内的温度采用了恒温设置,始终保持在二十四度。
船协会长从进门起,一双眼睛忙碌得几乎没空眨眼,每眨一下,就少看01秒。
天哪,里面都是未曾面世的宝藏啊。
粉彩将军罐,一整对四足香炉,由108颗纯野生珍珠制成的御用朝珠,纯金的整套杯盏酒壶,各种质地昂贵的翡翠饰品,还有失传的书画作品。
其中最大最贵的属于展馆最中央长达五米的铜制巨龙。
船协会长的眼睛快黏在龙身上了。
“这做工,这材质,这完整度,国家级博物馆里也找不到一条。”
船协会长啧啧称奇,围着展台转了整整十圈后,才停下。
“高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可以拍照吗?” 船协会长态度极其诚恳,他真的非常喜欢这条龙。
他要是拍了照带回去,能在古董圈里炫耀好久。
不是人人有机会亲眼欣赏到这个级别的藏品。
“抱歉,私人收藏不外传。” 高宴声线不高,上位者的气势却不减。
“好吧——” 船协会长遗憾得不得了,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变成激光扫描仪,记录下这条龙的每根毛发走向。
高宴立在展台旁,从头顶倾泻的灯光把他照得恍若神明。
温沅却拧起了眉。
这条龙不是永和宫锦鲤池里的那条吗?
当初她入主永和宫没多久,李昭就让人送来这么一条铜龙。
之所以摆在锦鲤池中,因为龙水祥云,龙遇水则生。
后来池水越涨越高,渐渐淹没龙身,温沅也忘了它的存在。
现在,龙突然出现在眼前,她才恍然记起来。
他怎么把龙从池子里挖出来了?
“纪总,你来看。”
船协会长逮住纪明奕,滔滔不绝地讲起各种古董的来历,寓意和价值。
“这条龙,少说价值十个亿。”
纪明奕本来精神恹恹,一听十个亿,眼睛都亮了。
“这么贵?”
“贵?这只是我估价,就算高先生开价二十个亿,也怕是有人愿意买。”
“这么夸张,不会吧,谁这么傻,花二十亿买一条铜制龙。”
“你……算了算了,夏虫岂可语冰。” 船协会长不再跟纪明奕解释,转头全身心沉浸在古物的饕餮盛宴中。
收藏馆很大,三个人渐渐散开。
高宴始终跟在温沅身后,隔着一臂左右的社交距离。
这里的藏品非常多,有些温沅见过,大半部分她都不认识。
身处那个朝代时,并不会这么用心地去观察它们的独特,大概是习以为常。
脱离了朝代,间隔千年时光,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再次看到时,心境完全不一样。
原来,这些东西,这么精美。
她甚至看到了当初被自己打破的夜光杯。
由西域进贡的夜光杯共有十二只,她打碎了一只,现在展示柜里不多不少,正好十一只。
她还看到了自己用过的发钗,步摇,甚至有一套完整的贵妃常礼服。
继续往前走,有一个展柜罩着红色幕布,将里面的藏品盖得严严实实。
温沅停下脚步,她心中隐隐猜测,里面可能就是船协会长心心念念的九龙九凤冠。
看了这么多旧物,难免勾起久远的记忆。
温沅想了想,在太丰王朝八年,她似乎从未听过什么九龙九凤冠。
“啊,这里面是凤冠吧。”
船协会长正好也来到这里,他的眼神在红色幕布上流连,心里被挠痒痒似的难受。
绝顶好东西就在眼前,偏偏看不到,太煎熬了。
高宴没有过多解释,凤冠不面世,是他的底线。
船协会长连凤冠的影儿都没见着,依旧展示柜前徘徊了十分钟。
最后,遗憾地摇头,继续观赏其他的藏品。
整个收藏馆走下来,耗费整整两个小时,纪明奕腿都站酸了。
走出收藏馆,船协会长意犹未尽,一直念叨着以后有机会还想来。
高宴笑了笑:“当然可以,不过温总的事,还要麻烦会长多多关照。”
“明白,放心,没问题。温总的为人,我绝对信任。这样吧,周一下午,温总和纪总来我办公室,码头的事,咱们详聊。”
纪明奕一看事成了,一扫在博物馆的恹恹之态,挺直了腰杆高声说道:“好啊,太好了,多谢会长引荐,多谢高先生相助,中午我请客,咱们去江海饭店吃饭。”
江海饭店,海市最著名的淮扬菜饭菜,口味服务一流。
高宴怎么可能错过与温沅共进午餐的机会,他点头应下。
温沅心情也好,船协会长松了口,不出意外下周能把投资项目敲定,也算完成了一件事。
纪明奕说:“会长您还坐我的车,高先生一起吧。”
高宴没有答应,他侧头问温沅:“温总的车,我能坐下吗?”
明知故问,她是七座保姆车,多一个人怎么坐不下。
“可以,高先生,请。”
“谢谢。”
高宴如愿坐进了温沅的车。
前天晚上,他把温沅抱进车时,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上车的冲动,今天如愿了。
“高先生,您好。”
老陆站在车门口等温沅,见高宴一同走来,开口打招呼。
“你好,又见面了。”
这个“又”字用得过于刻意,像是特意强调前天晚上发生的事。
温沅面上一红,直接弯腰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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