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萍一噎,抬头可怜道,“她被保卫科的带走肯定得接受批评教育,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现在也是宣传科的科长了,能不能就饶了她……”
“等等。”向思浓打断她,“什么叫我已经当上宣传科科长了放她一马,这位同志,你得搞清楚,我能当上宣传科的科长是因为我工作做的好,而不是因为你妈,明白吗,别在这儿搞这一出受害者有罪论,我不吃这一套,今天你在这儿跪下,也没人逼你,非得把自己弄的惨兮兮的,就能掩盖陈丽萍做的那些缺德事儿了?要是都跟你们一样,做错了事下跪就能得到原谅,这个社会那不乱套了。杀人放火之后下跪道歉,说已经受到惩罚,就这么容易?”
丁秀萍张了张嘴,可惜没等她说出口,向思浓又开始了,“你是不是想说你妈做的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儿?我跟你说,陈丽萍做的事儿堪比杀人放火。我丈夫是谁?是国家的军官,是为了什么出事的?是为了执行国家任务出事儿的,他现在生死未卜就被你妈判了死刑,说他没了,说我成了寡妇了,但凡我心理承受能力差点儿,我可能就崩溃了,直接一根绳子吊死了,这跟杀人放火有区别吗,不能因为我没死,陈丽萍的罪责就能小了。”
周围的人听着也纷纷点头,“可不是咋地,本来因为丈夫出事儿心情就不好,还非得火上浇油。也不看看人家爱人是什么人,能是她随便排揎的吗。”
“可不,就算真的牺牲了,那也是国家烈士,侮辱烈士,公安不来抓她就不错了。”
向思浓朝说话的大姐看去,“可不是,我也是为她着想,所以当众打了她,不然就凭她的态度,公安和部队都得将她带走调查,到底是什么心思,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咱们厂里也是看在多年老职工的份上把她带走调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不想让公安和部队的把她带走,可你们怎么回事,跑到这儿来给我下跪,这让人怎么想?让人看看,陈丽萍的家人逼迫军嫂,逼迫一个受害者忍着痛苦说原谅,我今天就算原谅了,厂里就能放你妈了?真放出来了,你信不信部队的人直接能把她带走了?”
向思浓大义凛然的一番话,说的丁秀萍脸都白了,也有些茫然。
真的是这样吗?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道,“你好歹还是老师呢,你说说别人都懂的问题你怎么就不懂呢。”
“就是啊,都是为了保住你妈,你还来添乱。”
向思浓叹了口气说,“唉,还老师呢,就这样的觉悟,也不知道在学校里怎么教的孩子。得亏我没孩子,要是孩子有这样的老师,我是真的害怕。长大了会不会跟他们的老师一样……”
棉纺厂有对口的小学,丁秀萍就在那儿上班。
向思浓看似随意的一句话会,让周围的家长们有些震惊害怕。
“呀,我儿子在她班上呢,会不会把孩子教坏了啊。”
“我侄女也在,这可怎么办。”
一阵喧嚣中,向思浓推着自行车跟苗金兰走了。
路上向思浓驮着苗金兰,苗金兰笑道,“你可真够厉害的。”
“没办法,人渣太多,不聪明点儿,那不就被拿捏了。”向思浓无奈道,“但凡我慌了,那个丁秀萍指定道德绑架,让我把陈丽萍弄出来,说不定到时候还成了我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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