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阿曼和男子一看她跑的方向,暗骂了一句转身就跑,一刻都不带犹豫的。

    一直到跑出2里地才把马蜂抛下,张月已经没了人样,手臂,脖子,嘴唇,脸颊,额头,就连眼皮上都被咬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包。

    夕阳西下,姜瑾的队伍停了下来,今天晚上的驻扎地在一条河边。

    妘承宣很兴奋:“姑姑,我去河里捞鱼,晚上我们烤鱼吃。”

    姜瑾也不拦他,还友情赞助给他提供了一个竹筐,虽不是畚箕,但,聊胜于无吧。

    妘承宣刚离开,周睢过来汇报:“女郎,对面村子还有人,不过只有几户人家。”

    姜瑾点头,河对岸的村子她也看到,那村子以前应该挺大的。

    不过大多房屋都有被烧的痕迹,黑漆漆的长满了杂草,可见被烧时间不短了。

    姜瑾看着远处正吃草的马群,点头:“嗯,晚上注意些。”

    这地方挺适合过夜,距离官道有段距离,地势平坦有水源,水草肥美,很适合她的马儿。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河对岸有3个男女正往村里走去,正是罗阿曼3人。

    他们也看到了姜瑾这边的队伍,眼神惊异又不敢细看,就怕得罪了这边的贵人。

    姜瑾奇怪的问:“那女子的脸,是被什么蛰了?”

    周睢也看到张月的猪头脸,他不由抽了抽嘴角:“大概是吧。”

    罗阿曼走出一段距离后忍不住回头看向对岸,可惜此时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楚。

    3人刚到家,院里就出来一对约莫40多岁的夫妇,正是罗阿曼的父母。

    他们焦急的问:“你们看到河对岸那些人没有?”

    不等罗阿曼回答,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就大呼起来:“你,你是阿月?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此人正是罗建,罗阿曼的未婚夫。

    张月见到他就如见到亲人,忍不住飞扑到他的怀里:“表兄表兄,阿月被马蜂蛰了,呜呜,好疼,阿月好疼……”

    “啊。”不等她说完,一声惨叫响彻院子。

    罗建刚接好的胳膊被张月一撞,再次断了。

    “阿建,阿建,你怎么了?”屋内传来罗建母亲焦急的喊叫。

    罗阿曼扯了扯嘴角,声音有些幸灾乐祸:“他胳膊被张月阿姐撞断喽,不过不用担心,我让叔公再给他接一次。”

    说着她大声的对着隔壁喊:“叔公!”

    住在隔壁的罗忠叹口气,步履蹒跚的出来:“来了。”

    罗忠看着60岁左右,满头的白发,骨瘦嶙峋,脸颊深深凹下去,满脸沧桑。

    他身后跟着一个同样瘦脱形的女孩,女孩走两步就喘一下,实在是太饿太虚弱,她没了力气,但又不放心阿爷,就跟着出来。

    张月这才反应过来,娇柔的解释:“罗表兄,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呜呜呜,我就是太疼了。”

    罗建已经缓过最初的疼痛,他扯出一僵硬的笑:“没,不怪你,我,叔公再帮我接一次骨就,就好了。”

    说着他低下头不再看张月,实在这张脸让他看着有些倒胃,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娇俏可爱。

    张月不知他的想法,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直到屋内又传来罗母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阿建你进来给阿娘看看。”

    此时罗忠和小女孩到了这边院子:“进屋吧,我给你看看。”

    罗建点了点头,忍着手上的疼痛进了屋。

    张月忙跟了进去。

    罗阿曼扯了扯嘴角,对着父母说:“走,我们进屋说。”

    一家四口很快就进了屋,并关上了门。

    隔壁房内一位40多岁的妇人站在窗户边上看着这一切,她忍不住嘀咕:“女儿大了,脸被蛰成这样还只顾着关心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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