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袁太监对自己儿子手里的短剑感兴趣,左海山立即对着左仙童说道:
“难得你袁大爷有喜欢的玩意儿,拿来送你大爷”
听到自己父亲要把短剑送人,左仙童立即摇头说道:
“那不行啊,老爷子,这把短剑不是我的。
是人家存在我这里——皮子,黄老三你和你老盟爹说
我说他不信”
黄丕立即陪着笑脸说道:
“盟爹,我二哥没撒谎
我拿我干爹的前程发誓,这玩意儿是我们大哥金九鸣放在我二哥这边的。
本来早就应该还了,这不在坎县走散了嘛。
我就跟着我二哥来北平认门,回头见到我们大哥,还得把这玩意儿还他”
这时候,袁太监也起身对着左海山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说我也算是个长辈,哪有脸要晚辈的东西?
就是看一眼
明说了吧,我在宫里的秘宗里面,好像见过少爷那把短剑的图形
刚才没有来得及细看,如果少爷那把短剑真和宫里的剑图一样。
那少爷你那位拜把子大哥,来头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袁大爷你还懂这个”
左仙童说话的时候,将缠着丝线的短剑取了出来,剑柄朝前递给了袁太监。
袁太监一手接过了短剑,另外一只手从怀里摸出来一支放大镜。
当着在场几个人的面,便开始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着袁太监酒都不喝了,左海山举起来酒杯,对着他说道:
“攮子放你这里,先喝酒。
喝完酒老袁你随便看”
“左爷,哪次到您这来不喝多?
喝多就没法看了”
袁太监正反看了一遍之后,小心翼翼的将短剑还给了左仙童,说道:
“少爷,这个就是秘宗里面有过记录的秋斩。
是”
看着袁太监没完没了,端着酒杯的左海山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对着袁太监说道:
“老袁你有完没完了?
什么秋斩冬斩的,先喝酒
喝完了你爱他么斩谁就斩谁”
看着左海山挂脸,袁太监冲着左仙童挤了挤眼,随后端起来酒杯和左海山碰了碰,开始大吃大喝了起来。
吃喝了一阵子之后,几个人脸上多少挂了一层酒意。
黄丕趁着这个时候,过去敬了袁太监一杯酒。
看在这是左家少爷结拜兄弟的份上,袁太监举杯一饮而尽。
黄丕回到了座位上之后,笑嘻嘻的说道:
“袁大爷,刚才侄子我有点事情没看明白。
您老人家給解解惑
那什么,刚刚我在左大奶奶身上明明见到了脏东西。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肉芝了?”
袁太监和黄丕没有交情,原本不打算回答的,不过这时候左仙童也开了口,说道:
“皮子说的是
我也感觉到了,我妈身体的东西一下子就变了。
要不是袁大爷您到了,我们上哪知道那鬼东西是肉芝?”
既然左家少爷开口了,那袁太监得給这个面子。
他左右看了一眼,随后低声说道:
“少爷你开口了,那我不能不说
不过这件事哪说哪了,千万不敢外传
左家少爷的兄弟看见的是金贝勒家侧福晋的魂魄
之前不是一直谣传金贝勒家老宅子闹鬼,死了几个侧福晋和丫鬟吗?
屁!
那是金贝勒家的大福晋干的
大福晋前朝的时候,那是和硕荣亲王的格格,下嫁給金贝勒的。
前朝的时候,金贝勒还不敢纳妾。
可是前朝亡了,皇上都没有了,更别说什么亲王不亲王的。
金贝勒的浪心儿就勾起来了,前后娶了倆侧福晋,还勾搭了府上的不少丫环。
大福晋醋劲儿上来,她不敢把金贝勒怎么样,只能把一肚子的邪火撒在侧福晋和跟自己男人有一腿的丫环身上。
趁着金贝勒外出跟朋友喝酒,这只母老虎把倆侧福晋和几个丫环都打死了。
等着人真死了她又开始害怕起来了,等到晚上金贝勒回来,就说家里闹鬼把那几个女人都害死了”
这时候,听出味道的左海山插嘴说道:
“敢情是这么回事
我他么还真以为金贝勒家里闹鬼了,老袁,你说金贝勒知道不是闹鬼吗?”
说话的时候,倒了一杯酒和袁太监碰了一下。
“能不知道嘛”
袁太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继续说道:
“他能怎么说?
还真能把自己的正福晋绑起来送官?
再说现在就算没有皇上了,荣亲王家里还是有势力的。
逢年过节的,总理府都派人去王府请安。
金贝勒打碎了牙咽肚子里
就说老宅子闹鬼了
上次拉着我去他家老宅子,说让我做个扣,宅子想卖给左爷您。
我想宅子真心地道,也不是什么真的闹鬼。
最多找几个有道行的和尚、老道念几天经超度了就完事了。
而且顶着鬼宅的名声,金贝勒也买不了俩钱,左右都是便宜了左爷您。
这才开的口
可是看房子的时候,我就发现在老宅的井里面,长了这么一支肉芝。
当时肉芝已经成了气候,这要是想办法弄下来,卖给个识货的少说也能有个万八千的。
可惜当时怕金贝勒看出来,我就没动它
原本想着趁左大奶奶来看宅子之前,我打着帮他们家打扫的名义,去拔了这只肉芝。
没想到晚了一步,大奶奶一大早上就去看房子了。
我听看老宅的人说了,大奶奶到了井口往里看了一眼就出事了。
现在看起来是侧福晋的鬼魂引诱大奶奶去的井边,想要找替身,没想到鬼魂附身的同时,肉质也跟着进了大奶奶的身体
我一听出事了,赶紧就往左爷您家里赶。
幸亏大奶奶没事,要是大奶奶擦破点皮儿,我都得跳井给她赔罪”
左海山听了直接端起酒杯,说道:
“这不没事儿吗?
老袁你这絮絮叨叨的,这样,我代我家里的和你喝一杯。
就当你赔罪了”
又喝了半晌之后,左海山尿意上来,起身去了茅房。
这边左爷刚走,袁太监便凑到了左仙童身边,笑呵呵的说道:
“少爷,咱们进一步讲话
刚才我的话说了一半,其实您手里的攮子是雌雄俩把
您手里的叫秋斩,还有一把叫做冬决。
秋斩、冬决齐现身关乎到一个大秘密。
一个价值十万大洋的秘密
我有个路子,您把这把攮子借给——租給我。
一天一千大洋的租金,最多十天就完璧归赵。
怎么样?
一万大洋对少爷您不算什么,可是这不费心不费力的,白得的干嘛不要?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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