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棠一点也不想和大魔头接触,可怜巴巴的拉住宋钰的胳膊,水汪汪的黑眸里让人心生怜惜,“哥哥,我不想和你分开。我害怕。”
宋钰心软了,摸着她的头安慰道;“不要怕,师尊他是个很好的人,不会苛责你的。”虽然声音温柔,可白月棠还是从中听到了不容拒绝的意思。
她因为这句话险些背过气去。
谁?谁是好人?谢仪宁吗?
天啊!宋钰到底对他师尊有多深的误解啊?!
她难过的呜呜出声,是为自己日后可能命丧大魔头之手的结局难过。不过,却给宋钰造成了误会,误以为白月棠是太依赖他了,不愿意和他分开。
毕竟还是个孩子,离开了家小小年纪就来到这钟秀峰上。况且刚来第一天就被那几个顽劣的师弟吓得大病一场。
宋钰心里更怜惜了,想了想,安慰道:“放心,我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有了来自主角团的保证后,白月棠的心里终于被安慰到了一点。她心想着,大魔头想杀她的时候,宋钰可别食言,他可记得要赶紧来救她,不然可就只能见到她尸体了。
看来,无论如何,她今天这一遭都是必定要走的了。反正就是伸头一刀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白月棠的心里立马充满了勇气,开始盲目的乐观了起来。
两人这才,慢悠悠地踩上宋钰的本命剑。只听“叮”的一声,雪白长剑即刻平地而起,载着他们飞入半空,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座气派的大殿之前。
登上数十个台阶后,推开正殿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寒气,与若有如无的威压。
刚刚做好的心理准备瞬间分崩瓦解,白月棠心跳如擂鼓,偷偷抬起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然而,视线扫过殿内,她微微一愣。在内殿最里面,有人正坐在塌上,一手支撑着头,看不清面容,但是能看到他雪白的衣摆层层叠叠,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宋钰敛下眉眼,毕恭毕敬的朝大殿里那人行了一个礼,“徒弟见过师尊。”
“嗯。”
从里面传来淡淡的嗯的一声,品不出多余的意思。
静默几秒之后,宋钰悄悄地抬头看了看大殿的方向。他想了想,弯着腰,低下头,伸手再次摸了摸白月棠的头,“要听话知道吗。哥哥先走了。”
听到这话的白月棠心里一紧,便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她不想被丢在这儿独自面对那个大魔头。
“嗖——”
然而宋钰来得快走的也快,‘嗖’的一下,转眼就离开了,只留下无辜弱小可怜的她一个人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
怎么走的这么快?!都不给她心里准备的时间吗?
白月棠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但是,该来的迟早还是会来的。她深呼吸一口气,握紧了小拳头,抬脚便跨进了殿中。
这里不知为何寒气较重,一脚踩进去,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白月棠警惕的睁圆了眼睛,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怯生生的说:“棠棠见过玉衡仙君。”
轻微的纸张翻动声音在殿中格外清晰,须臾,一道如玉石般好听的低沉声音传入耳中,“过来,本座看看。”
听到声音后,白月棠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她总感觉这个声音在哪儿听过。
怀着这种奇怪的想法,她又朝前面走了几步,然后扶着殿内梁柱,小心翼翼的从后面探出头看了一眼那塌上之人。等视线落到那人脸上的时候,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是神仙哥哥!”
塌上的人一身素白衣衫,随意从宽大袖中伸出修长的手撑着头,另一手翻阅着奇书。一头长发瀑布般泄下,散落在塌间。听到动静后,他抬了头,深沉眼眸落到了高大的梁柱之后。
躲起来的小家伙不过三四岁,粉雕玉琢的,像是个雪团子。她长得很好看,眉眼弯弯,笑起来显得格外招人疼。那双圆滚滚的眼睛清澈见底,呆呆望着人的时候,就像只深林的幼鹿。原本的紧张都在看到他之后散去了不少。正是一炷香前在宋钰那儿见过的嘴甜的丫头。
谢仪宁索性松开了书,饶有兴致的看向了这个小家伙。
“你叫本座什么?”
白月棠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能住在这儿,又自称本座的只有可能是那玉衡仙君谢仪宁——黑化大反派。
所以她那神仙哥哥居然是杀人不眨眼的谢仪宁?
她的内心变得很纠结,一方面是为再次见到神仙哥哥而开心,一方面又联想起他的身份,打心底里畏惧。
她看着谢仪宁就那样平静的看着自己,对上那双眼睛后,竟然猛地清醒了。是啊,如果不是原著,她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样好看的人皮子底下却是个魔头,所以她断然是不能在谢仪宁面前表现出一丁点害怕的。
可是与谢仪宁对视后,她竟然压力越来越大,脸上就要维持不住表情了。
片刻,谢仪宁轻声笑了笑,不轻不重的点明了一切,“白家的小丫头你怕我?”
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白月棠紧张的手心全是汗,声音又软了下来,像猫儿一样,“我,我不是怕,是紧张。父亲交代我要对仙君心怀敬意”她说着,又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看了眼谢仪宁,眼里湿漉漉的,看起来有些委屈。
这个答案也无可厚非,谢仪宁的声音变得温和,弯了弯唇,“过来。”
白月棠听话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神仙哥哥”
“别怕。你父母把你托付给本座,这段时间便在钟秀峰安心住下。”谢仪宁徐徐道:“不过,这殿中不可随意走动,尤其是内殿。还有,离本座那些徒弟远些。”
他的眼眸温柔下来就像是一坛佳酿,让人不禁沉沦,白月棠几乎在一瞬间就忘了原著里有关他的一切了。
这样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坏人呢?或许中间是出了什么岔子也不一定。
有可能,他是被人夺舍了,也可能是有苦衷。
不知怎么的,从开始发现自己穿书,发现自己还是个炮灰的那种惊慌感,瞬间就消散了。而此时,她的心里全是对谢仪宁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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