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懒做的憨货!看我今天不锤死你个下贱胚。”婆婆刘秀兰拿着棍子,凶神恶煞的冲进了偏房。

    刘秀兰前脚刚冲进堂屋,翟家老大两口子拿着泥水匠工具从外面回来。

    看到老妈痛心疾首的咒骂老三媳妇,手中还拿着棍子冲进了堂屋,刚回到村里,他们两口子听说了老三家的宝儿掉进水潭,幸好二狗子等人正在旁边庄稼地里干活,情急之下帮忙把孩子救起来。

    翟青松眉头皱起,“怎么又吵起来了?”

    “她们吵她们的,关你什么事!你就当好你的泥水匠,少管闲事。”刘湘琴冷冷警告自己男人,自己这男人比较憨厚老实,老三媳妇一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恨不得去帮腔。

    想到这一点,刘湘琴脸色一沉,“如今村里各家的土地也放下户了,这个家,也是时候分家,各吃各的,像老三媳妇那种女人饿死也不关我们的事。”

    翟青松看了看妻子,什么也没再多说,识趣的闭上嘴巴。

    提着泥水匠工具,跟着妻子一起走进了院坝。

    这时,偏房里面,王紫如身上唯一的一件破棉袄脱下来给孩子裹着,两手早已冻僵,把两根干柴架在火塘中间,这时她发现自己不会生火。

    她胡乱抓起一把干草,用火柴点燃稻草,塞在干柴底下,可是根本点不燃干柴。

    王紫如蹲在火堆旁,费力地生火,脸上满是疲惫与焦急。

    她的动作略显笨拙,手中的柴火怎么也点不着,弄得满屋子都是烟,呛得她直咳嗽。

    就在这时,婆婆刘秀兰拿着木棍冲进偏房,一副气势汹汹地样子,恨不得吃了她这个儿媳妇。

    那木棍在刘秀兰手中仿佛是一把利器,她满脸怒容,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如同一个随时要爆发的火山。

    刘秀兰冲进来,大声骂道:“你这个下贱胚,整天偷懒,家里的活一点都不干,就知道浪费家里的干柴!”

    听到刘秀兰冲进来的高声大骂,  王紫如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她被烟熏得眼圈都红了,抬头看着刘秀兰那无赖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制。

    她回头在漏风的偏房急忙看了一眼,火堆旁边有一个跺草的地方,旁边正好有一把剁草刀。

    她丢下火柴,抄起猪草刀,紧紧握在手中,眼神愤怒的看着婆婆,一脸凶狠:“你别太过分了!敢过来动我一下,我劈死你!”

    “我儿子落水了,你这个当奶的不但不关心他的死活,我烧点火,你也阻拦!你还是人吗?”

    “你这种老东西活着干什么?今天敢过来动我一根汗毛,我保证明年今天就是你个老东西的忌日。”

    “你过来试一试?!”

    看到王紫如手中的剁草刀,刘秀兰心中一慌,但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你还敢拿刀对着我老婆子?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看我儿子回来怎么收拾你!”

    看到老三媳妇手中突然出现的一把猪草刀,刘秀兰两条腿直接后退到了偏房门外。

    远远地指着王紫如,骂得更难听。

    屋后偏房,婆媳俩骂的整个院子都听得见,翟家老大在院子里摆弄他那套泥水匠工具,听到越发激烈的吵闹声,心中不禁一紧。

    他扭头看了看另一边厢房。

    妻子刘湘琴进屋去了,翟青松丢下泥水匠工具,拍了拍手上的泥灰,快步走堂屋,悄然出现在了偏房门外。

    看到老妈站在门外,用棍子指着偏房的弟妹恶狠狠地诅咒,眼前的场景,不禁令他眉头紧锁。

    他走过去,先把自己的老妈拉开,“妈,弟妹要烧火给孩子暖一暖身子,你这样骂她做什么?”

    然后转头看向火堆旁架势十足的弟妹,劝道:“弟妹,一家人不要这样……”

    王紫如红着眼眶,把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伯子。

    嫁进翟家的这几年,原主的确是不求上进,另一方面,翟家老三结婚第二天就从军去了部队,这一去便是五年都没回来探亲。

    翟家老小都看出来了,老三并打算要家里这个憨货!

    所以原主在婆家不受待见,母子两个备受一家子欺凌。

    王紫如一直在努力操持家务,照顾孩子,可婆婆刘秀兰却总是无端指责她,找她的麻烦。

    全家人挤在一个屋檐下,一口锅里吃饭,这几年来弟妹的日子过得怎样,大伯子哪会不晓得。

    看着弟妹字字泣血,控诉自己老妈的不是,翟青松心中对弟媳妇充满了同情。

    他知道自己老妈脾气不好,经常无理取闹,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希望三弟翟惜墨早些从部队回来,否则弟妹和侄子这种孤儿寡母的的日子,要是被家里分出去单独过日子,只怕会更艰难。

    翟青松心里希望不要那么快就分家,这样还可以照应一下弟妹和侄子。

    刘秀兰被大儿子拉开,依旧不甘心,她站在偏房门外,指着王紫如,张牙舞爪道:“等我儿子从部队回来,让他离婚,把你这个坏东西赶出翟家!你就等着吧!”

    听到刘婆子口口声声说要把自己赶出婆家,王紫如心中怒火更盛,心中也坚定了离婚的念头。

    她冷笑道:“离就离!我早就受够了!”

    “当年我们家老三看上的可不是你这么个东西!别以为你给翟家生了个儿子就能拿住他,老三回来,你就给我滚出翟家大门。”

    “滚!不要烦我生火,我儿子还等着这堆火救命!你儿子好,你儿子能耐,明天我就给你儿子写信,让他死回来离婚!”王紫如骂着又扯了一把干稻草,大手一挥骂了回去。

    “离了婚,我们娘俩远走高飞!让你家狗儿子去跟猪过吧。”

    “你这个恶毒女人……”刘婆子气的脑门青筋暴跳。

    王紫如搞不来生火,只好无奈地请大伯子帮忙。“大哥,麻烦你帮我生一堆火,宝儿快要冻死了!”

    站在偏房门口,眼看着老妈和弟妹是谁也不让谁的样子,翟青松心中有些纳闷,以往的王紫如,可没这么大胆子骂婆婆。

    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点都不怕他妈,还敢跟她叫板。

    翟青松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一向老实忠厚的他,见不得家里闹成这个样子。

    他走进偏房,蹲在火堆旁边,用铲火灰的铲子把早上埋起来的还带着火星子的灰刨开,在草堆里面找了几个小树枝放在火灰上面架起来,点燃一把稻草引燃。

    有大伯子帮忙,火堆渐渐燃烧起来,一下子照亮了昏暗的偏房。

    “眼下,倒春寒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妈也是为了节约点干柴,所以白天我们都不烤火……”大伯子看着王紫如那无助的样子,心好像纠结了起来,忍不住说道。

    就在翟青松说这话的时候。

    转身从西厢房出来的刘湘琴,没看到男人,隐约听见屋后偏房传来自己男人低声下气的说话声。

    刘湘琴正欲去茅房解手,听得她微微一愣,顿时满脸狰狞,“那个下贱胚竟敢勾搭我男人……”

    一向看不惯自己男人替别的女人出头,刘湘琴身影一闪就冲进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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