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村里老人站在院子外面,看到刘婆子这般诅咒自己的儿媳妇,有人想看笑话。
也有几个跟刘婆子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婆子,议论纷纷:
“女人还是得有几个儿子,这才是女人真正的后盾。”
“哼!有两个儿子的女人,任何人都不敢惹。”
“谁惹她也得先考虑考虑自己抗不抗揍啊!”
这时,张大爷拎着钓鱼工具突然从溪边走上来,出现在翟家院子门外。
正在七嘴八舌的老妇们看到张大爷来了,自动为他让路,正在炫耀生了儿子的几个老婆子看到张大爷,赶忙闭嘴,退后几步。
张大爷声音稍有些沙哑,但依然洪亮亲切,“三小子回来啦!”
听到院子门外响起熟悉的说话声,翟惜墨回头看到是张爷,抱着宝儿忙走出院子,微笑道:“张叔。”
“回来探亲的吧?前阵子,我去镇上赶集看到好几个当兵的回来探亲。”
“是嘛!?”翟惜墨冷峻的脸庞一点薄笑,点头道:“张叔您退休了?”
“好像是你去部队的第二年吧,就退下来了,让我家老二去粮站接的班……”
听说张家老二接了粮站的班,翟惜墨有点意外。
张大爷膝下三个儿子,老二比翟惜墨大不了几岁。
由于身材比较高大,比他还早就去部队当兵了,曾经还是村里男孩子所向往的榜样。
以前还在村子的时候,翟惜墨总听到大人议论张大爷接班的事儿,起初好像定的是老大接班,怎么最终却让老二接班?
看来张家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张大爷站在院子门口和翟惜墨笑声亲切的聊了几句,便把小水桶递给他,“钓了几条鲫鱼,你拿去煮汤。”
昨晚到翟家来分家,张大爷对翟家锅底那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三小子寄回来的钱倒是不少,临到分家的时候刘婆子也没舍得给老三的妻儿分点钱。
刘婆子正愁找不到‘倚仗’,看到张大爷过来了,赶忙用衣袖抹了一把老脸,紧随儿子走出院子。
正要跟张大爷哭诉,却听到张大爷说把水桶里的鱼给他们。
刘婆子一听眼睛都亮了,脸上立刻露出亲人般的笑容。
就在她伸手接水桶的刹那,宝儿一双小手接住小水桶,机灵道:“爷爷,给我吧。”
“宝儿你干什么……”刘婆子笑容僵在脸上。
宝儿双手紧紧握着小水桶,从爸爸身上滑下来,小腿儿飞奔进了堂屋,跑去屋后。
看到宝儿拎着小水桶跑进了堂屋,去屋后找盆子装小鲫鱼,刘婆子心如死灰,抹着泪哭诉道:“张哥你来的正好!你看,我们这儿还有家的样子嘛?”
“老三媳妇一天到晚不做事,总是给我不痛快,每天变着法子骂我这个当婆婆的,我这日子怎么这么苦啊……”
翟惜墨回头瞥了眼老妈,语气冷漠:“妈!差不多行了。”
回来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他已经亲眼见识到了家人对待他妻儿的态度。
“欸?你这混账东西说什么?难道是我冤枉你媳妇?你自己也看见了,她是怎么对我这个当妈的!”刘婆子指着三小子的鼻子高声大骂。
张大爷苦笑,“妹子!听我说句话,三小子也回来了,有什么事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说,不要总是骂来骂去的,不好听。”
“张哥你瞧瞧,这混账东西对我什么态度?我可是他妈!”
王紫如从院子出来,“张叔!谢谢您送宝儿几条鱼,昨天,宝儿掉进了水潭,估摸就是想喝鱼汤了。”
“宝儿昨天掉水潭了?!”翟惜墨心中狠狠一抽,不敢想象后果。
就在这时,旁边不知是谁家小孩,跑过来,高声道:“宝儿不是自己掉进水潭的,是招娣把他推到水潭的呀。”
“就是!就是,我们都看见了!”
几个孩子便是过来叽叽喳喳的说道。
王紫如脸色瞬间变了,“你说的是真的?招娣把宝儿推进水潭?”
“我们全都看见了!就是翟招娣把宝儿推进水潭的呀,她还骂宝儿是个没爸爸的野种呢,不信你自己看吧,招娣又拦住宝儿不让他出来呢。”
刘婆子顿时破口大骂,“你这个遭雷劈的!胡说八道什么?”
站在院子门口的几个大人,全都不由得看向翟家堂屋。
恰好看到宝儿拎着小水桶跑出来,被翟招娣拦在了大门里边。
“招娣!你干什么?!”王紫如一声喝道,三两步走进了院子,径直走到堂屋门口。
刘湘琴听到院子外面的小孩子叽叽喳喳起哄,赶忙把自己的女儿扯到面前,看到王紫如杀气腾腾走过来,嘴里骂道:“一群害人的东西,就知道瞎说八道。”
“自己看不好孩子怪到人家头上。谁敢动我的招娣,我刘湘琴第一个揍谁。”
“哇……”
宝儿早已吓得躲到了大门背后,嘴里哇哇大哭。
王紫如心疼坏了,奔进屋把宝儿从门背后抱出来,揉在心窝,亲了亲宝儿的额头,“不怕,不怕啊,有妈妈在,妈妈不许任何坏蛋欺负你。”
不知翟惜墨跟张大爷说了什么,众人就看到三小子连看都没多看他老妈一眼,转身走进院子,一股凌厉杀气般,身影便是出现在堂屋。
他从王紫如怀里接过宝儿,紧紧搂在胸膛。“宝儿!不哭了啊。”
翟家院子,刘婆子的哀嚎和大儿媳刘湘琴的骂声混在一起,别提有多鸡毛。
张大爷走了几步,又倒回来,道:“往后,你们都看好自己的孩子吧。”
站在翟家院子外面看热闹的老妇们,孩子们,看到三小子两口子这般紧张宝儿,一个个像是看到了阎王,赶忙离去。
刘婆子眼见这些村民都散了,走进堂屋,“老三你不要听村里那些人胡说八道。招娣自小懂事,她怎么会欺负宝儿?”
“你给我闭嘴!”王紫如一声吼道。
老娘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别的事情可以让步,但是她王紫如的小孩,不容任何人欺凌。
昨天放牛割草的时候,把手指割破了,还没愈合的口子,今天又在刺骨的溪水中洗衣服,伤口进了水疼得她心情烦躁的紧。
王紫如指着刘湘琴,声音清冷:“把招娣给我叫过来,我要问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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