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医生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一些物品,示意翟青松把受伤的左臂放在桌上,“我解开看看什么情况。”

    一边解开缠绕在左臂的白色纱布,男医生微微颔首,“你们乡里卫生院医生包扎的还行,挺专业的啊。”

    “不是卫生院,是我弟妹帮我换药包扎的。”

    “你弟妹是哪家卫生院的医生?”

    “她……”

    翟青松又回头看了弟弟一眼,便没继续说下去,怕给弟妹惹来麻烦。

    刚把纱布全部取下来,几名外科医生全都过来围着伤者查看到底什么状况。

    大伙便看到翟青松左臂很长的一条伤口,伤口恢复的挺好,缝合的也很规整,看不出哪里伤到了神经。

    “不错!缝的挺好,你这伤口虽然很长,但是没有发炎也没红肿,看来你保护的很好!”男医生认真察看了一下伤口的缝线,“可以拆线了,待会儿让王医生帮你把线拆了吧,回去之后你再养一段时间,必须要等伤口长牢固了再用重力。”

    “可是我这个左手现在没什么知觉…”翟青松有些沮丧的说。

    “没有知觉?!”男医生面容露出几分错愕,心里忍不住琢磨,难道说真的伤到了神经?

    外科室所有医生全都围在这边的时候,院长在另外两个医生陪同下来到外科室。

    “老张!住院部6床的病人,”韩院长刚迈进外科室,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所有人围着患者,走进来,问道:“这么早有病人?”

    大伙立刻退后,自动为韩院长让出一条通道。

    韩院长走过来,也看到一名患者,露出了手臂上的伤口,凑近,认真看了看,“恢复的挺好嘛,咱们院的外科缝针技术越来越有水准了嘛。”

    他下意识就以为这名患者是在县城医院包扎的伤口,今天是过来拆线。

    张医生不好意思的解释说,“他是从镇里进城来复查的,可能伤到了神经,受伤的这只手没知觉,韩院长您来的正好,您精通外科手术,帮他检查看看。”

    “要真是伤到了神经,那就有点棘手了。”

    经过韩院长细心检查,确定翟青松伤到了神经,“不过,以我多年外科经验,你这个不算严重,回去之后,自己做康复,不出三个月便可恢复。”

    “老张,待会儿你教一下这位同志怎样复健,好吧?”

    张医生早已站起来,恭敬道:“好的,院长!他们是军人家属,我们必定会更仔细对待。”

    “军人家属啊?噢!”

    韩院长领着另外两个医生离开外科室的时候,与翟惜墨迎面撞见,互相点了点头。

    一向温厚有礼貌的韩院长颔首道:“小同志是回来探亲的吧?”

    “是的,韩院长。”翟惜墨瞬间做了个立正的标准身姿,感激的目送韩院长又去其他科室巡视工作。

    目送韩院长离开了外科室,翟惜墨走进外科室。

    这才听到张医生无不骄傲的说:“小同志,你可别小看韩院长,他家三个儿子,其中有两个儿子都在部队当兵,韩家对国家的贡献真的太多了。”

    “是啊!谁都比不上韩家的荣耀。”

    一位年轻的女护士走进来跟着说道。

    翟惜墨身躯倏地僵住,问道:“哪个韩家?”

    “就是老城那边的韩家呀,韩随境你听说过没?他家老二,还有他家老大,早就是上京军区防务的大领导了哦。”

    半晌,翟惜墨才回过神。

    县城还是太小了,走哪儿都能碰到韩家的人。

    从医院出来,翟青松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情绪,心中止不住的喜悦。

    他打算过几天去刘家找刘湘琴,求她跟他回家,好好过日子。

    刚才那个韩院长说过,他这左手只需要两三个月便可恢复如初,换句话说,他不会真的成为残疾。

    但是,他还不晓得。

    一大早,胡老三便去刘家,接到刘湘琴一起去公社扯结婚证。

    扯了证,就算两人正式成为了夫妻,可以一起过日子。

    俩人都是二婚,胡老三家里也没钱举办什么婚礼,扯了证,俩人直接去刘家接了翟招娣,带着简单的行李,当天便搬去胡家。

    结婚当晚,男人激烈的运动量,让刘湘琴筋疲力竭,事毕马上背对他睡下,还发出细碎鼾声。

    而胡老三知道女人为了配合他,让他比任何时候都要亢奋,久久不能入眠,不时看一眼身旁熟睡的女人,期待着一家三口的生活。

    结果如他期待般,终于有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他,和他结婚,这突如其来的激动让他彻底失眠了。

    凌晨五点过,他从床上爬起来,做好早饭等女人醒来。

    刘湘琴也是习惯早起的女人,起床第一件事便去喊招娣。

    一家三口坐在堂屋吃饭的时候,胡老三看着招娣捧着碗大口喝粥的样子,笑道,“既然现在招娣跟着你嫁到我们胡家,给孩子改个姓吧,跟我姓胡,将来就是我们胡家的丫头。”

    翟招娣还才七岁,并不理解改姓意味着什么。

    她妈替她答应了这事。

    “吃过早饭,咱们还是要回门,回娘家看看哥哥嫂嫂,也好让他们安心。”胡老三说道。

    吃过早饭,胡老三帮忙收拾了灶屋,领着妻女回去葫芦村的刘家。

    他也没打算到刘家吃饭,只是过去跟大舅子,小舅子两家人打声招呼,既然成了亲戚,将来也好来往。

    到了刘家,赵红两口子看到刘湘琴母女很高兴的样子,猜到胡老三对他们母女两还不错。

    稍坐了一会,胡老三借口说家里的水田还没弄好,便起身告辞,领着妻女走过场一样,去了小舅子家里坐了一会,然后打算回家。

    事情也巧,翟青松也起了个大早,特地去自己的几块水稻田看了看。

    前几天,罗家两兄弟帮他犁了地,田里蓄上一层水,过了几天再来看,水田的泥巴更软了,很适合插秧。

    他也顾不得吃早饭,便启程去刘湘琴娘家。

    在他看来,两口子闹了这么些天,也差不多,是时候消气。

    翟青松按捺着心底的那份激动,腆着脸去刘家找前妻,想要挽回与刘湘琴的这段婚姻。

    还没走到刘家,刚到葫芦村。

    就看到刘湘琴和一个瘦高个中年男人有说有笑,领着招娣,三人活像一家三口很是亲密。

    双方迎面在村口遇到。

    这一幕落在翟青松眼中,犹如一根尖利的刺,扎进了心口。

    他上前问刘湘琴身边的男人是谁,刘湘琴冷笑一下,正要说这是她刚扯了结婚证的丈夫。

    翟招娣故意牵着胡旺财的手,小脸倨傲:“他是我爸爸!你走开,不要来烦我们。”

    翟青松以为女儿故意乱说话想气他,不敢相信妻子这么快真找了其他男人打算结婚,上前一步,“湘琴,你听我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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