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青松也不晓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觉得有必要站出来说句话,免得大家误会了弟妹。
韩随境脸色很黑,从这家人急于辩护的话里,大概理出了一点头绪。
上午暴躁上司见他被徐长河的妻子缠住,便独自去部队到处闲逛,可能跟部队上的兵借了自行车出去溜达,结果路上碰到了王紫如正好去李村。
“嘿嘿,”文远觉察出一些尴尬气氛,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原来是程雪茹阿姨帮了你们!那姑娘真是个好姑娘,谁将来娶到她,真是祖坟冒青烟。”
段砚直嘴里嚼着一口菜,“你们家住大院,你妻子这点觉悟都没有,帮一帮他们伯侄俩能死?”
“难怪你这把年纪还是个师长!看来你妻子的觉悟也不怎样啊。”
被段司令当众嘲讽,文远尴尬的笑了两声:“大院这些军嫂可能都怕别人说闲话,毕竟翟副团哥哥是个汉子,若是妇女的话,定然有人帮助。”
这话,王紫如不太赞同,“说到妇女是吧,我回来后听说,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妇女可没一点怜悯之心。”
“住你们家隔壁的妇女是谁?”
王紫如看他一眼,没明说赵翠兰的名字,却是冷笑道:
“她明明晓得我们家才住进家属院,两个大人都去了战地,家里的孩子才四岁,饿了两天没吃饭,她都没想到给我儿子一个窝窝头。”
“饿了两天没东西吃?”段砚直忽然有点印象,就是那天他好像正在接韩随境电话。
小媳妇和她男人突然闯进办公室,说是要给家里打电话。
好像那天她说孩子在家可能没吃饭。
想到这茬,段司令员老脸一热,有点过意不去。
“后来雪茹姑娘来了之后,问她借两个蜂窝煤,她不肯借,后来还是程雪茹带着大哥去镇上买的火炉子蜂窝煤,家里才开了火。”
“哼,我们家也有火炉子了,再也不怕楼上那些坏阿姨笑话我们是乡巴佬,不会用蜂窝煤。”小家伙很生气。
王紫如拍着小家伙肩膀:“没事啦,还没饿死,已经是万幸。”
坐在对面的两个男人,韩随境和段司令,心情各异。
韩随境沉着气,嘴巴默默嚼着菜,他回忆白腾镇战事最激烈的那几天,他身在河朔四镇。
男人心弦“嘣”的一声,像是拉断了多少年积攒着对她的怨愤。
不知不觉间,他已是眼眶湿润。
当初不过是电话里吩咐了她几句,让她好好念完高中,多学点知识,将来到了部队也有用武之地。
她不爱听,自那之后再也不接他电话,也不给他回信。
还跟奶奶说,觉得他强势,霸道,逼着她学这个学那个,好像不学那些东西就不配做他妻子。
怀疑他在部队已经有了别的心思,瞧不起她是个乡下姑娘。
没过多久,她要死要活退婚,要嫁的婆家有着他所难以想象的贫穷,五年以来,那种日子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韩随境这一刻真实感到心痛。
既然跟着男人到部队随军,明明晓得家里还有个四岁小孩,还跟着去白腾镇到底能做些什么?
先前他们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而此时此刻他们面对面却不能随心所欲表达,韩随境心中竟不由得责备起了对面假装云淡风轻的女人,明明柔弱的什么也做不了,还跟着男人去战地。
“这个男人对她那么重要?!”他疯狂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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