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如笑着解释,“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也没怎么教孩子,可能他还不会数数。”
“嗯,小孩子学数数也很快,不用担心,慢慢来,以后每天呢,你们部队有车子每天早晚集中接送孩子,当然,你们要是自己接送也行,不过都需要登记,免得有时候我们的老师忙不过来,造成一些疏忽。”
既然部队有车子集中接送孩子,她也省的每天往镇上跑。
便登记了‘集中接送’方式。
“明天开始就可以送孩子来幼儿园上学,头两天嘛,孩子太小,可能离开妈妈有点不习惯,我建议呢,你们当家长的过来陪一下孩子,通常第一周孩子认生,过几天和其他小朋友混熟了就不需要妈妈们陪伴了。”
“那我早上跟着送孩子的车子一块儿来?”
“嗯,逐渐放手让孩子适应陌生的环境。”
王紫如答应了第二天会亲自送孩子来上幼儿园,否则孩子与老师彼此不认识,万一把孩子弄丢了可咋办。
由于幼儿园只有一个月就要放暑假,王紫如交了5角钱学费,报完名,牵着孩子去教室外面的窗户看了看里面的情况。
教室里面,大约有三十几个小朋友,正在老师的带领下唱歌。
“妈妈,里面好多小朋友哇。”
“明天早上妈妈就送你过来上幼儿园!回去之后,妈妈还得教你数数。”
母子俩从学校出来,王紫如想着还得给孩子缝制一个小书包。
王紫如对小镇还不太熟悉,打听了一下,得知镇上有三个裁缝。
便去了一个临街的裁缝家,询问缝制一个小书包得扯多少步。
戴着眼镜的女裁缝抬头看了看母子俩,听出他们是外地口音,“小孩的书包用不了多少步,你可以看看我这里的一些小块布料,你着急的话,我给你拼接一个小书包。”
女裁缝正在踩缝纫机,忙了一会儿停下来,从案板下面的竹篓子里面取出一沓小块小块的各种小花布。
“可以呀,今天可以做好吗?”
“今天就要哇?也行,我先给你做,不过赶工的话,我就没空做别人的衣服,你总共给5角钱吧。”
王紫如挑选了一下各式小花布,心想5角钱也并不贵。
先给孩子凑合用用,等以后有机会到了大城市再给孩子买个人造革小书包。
双方说定了,第二天一早去裁缝店拿书包。
母子俩从裁缝店出来,宝儿很有主张的说:“妈妈,还得买铅笔和削笔刀。还有文具盒也买一个。”
“你读幼儿园还买文具盒?”王紫如笑了笑。
“柱子哥都有文具盒!”
“好,妈妈给你买。”就这么一个煤气罐罐哪里会不买呢。
当天,镇上并不是赶集的日子,街上的行人和叫卖农货的村民很少,母子俩行走在各个商店之间,很是扎眼。
逛了半个小镇,买到了铅笔和文具盒等上学的文具用品。
王紫如还给孩子又买了三本小人书。
眼看着也快到中午,王紫如牵着孩子站在供销社门外,正在寻思到底上哪儿跟段司令会合。
一辆吉普车徐徐开过来,坐在车里的人并不是段司令,而是……韩随境。
“东西买好了么?”韩随境那张儒雅坚毅的面孔从车窗探出来问道。
王紫如唇瓣微张,怔愣了下。
她有些诧异的抬眸看向坐在车里的男人,他穿着一件夏季军装衬衣,袖口却是松松的卷起。
见她没反应过来。
韩随境旋即解释:“段司令说,中午请你们吃饭,就在街角的国营饭店。”
王紫如顺着韩随境手指过去的方向,轻点头,“哦,那我们走过去就可以。”
那意思很明显,要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韩随境凝望着站在供销社门外的前任未婚妻,眼眸中有些情绪翻涌,却终是闭了闭眼,再睁眼,平静地别开视线,“现在就过去吧。”
吉普车后座车窗徐徐升了上去,朝着前方的国营饭店缓缓驶过去。
五分钟后,王紫如牵着孩子来到国营饭店。
韩随境早已下车,等候在进门的大堂。
不算宽敞的国营饭店,里面有两桌客人,有一桌客人身上穿的是工厂的制服,想必是附近厂子里边的干部。
“跟我上楼。”
王紫如还在环顾这间饭店,脚步机械般的跟着韩随境上楼去了楼上。
他们三人沿着楼梯上去,幽静的用餐区,摆放着几张方桌,却只有段司令与他叔叔坐在靠窗的一张圆桌旁。
看样子他们似乎等着了。
“报名了么?”段砚直回头看到母子俩上楼来,回头,一条健硕手臂慵懒的搭在椅子靠背上。
王紫如轻点头,“明天就送孩子去上幼儿园。”
走近,她恭敬颔首,“段先生,别来无恙!”
段绥礼耀眼如清风霁月,即使坐在简陋的国营饭店,依旧显得金贵不凡。
他没想到王紫如这般有礼,做了个请的手势,嗓音沉郁温和:“坐下说话。”
王紫如看了看圆桌旁的几张椅子,便在段绥礼旁边落座,孩子坐在她与韩随境中间,一抬眸才发现对面的糙汉换了衣服,还洗了头,一头浓密黑发还是湿漉漉的,脸上的胡子也刮了。
看到段司令这副细心修过的面容,王紫如莫名嘴角弯了弯,想笑,但是当着段绥礼的面不敢放肆。
段砚直也注意到了小媳妇正在打量他,脸上明显带着一抹兴味,旋即假装埋怨的口吻,“咳咳…,报名也去了那么长时间!”
“报完名,还得去裁缝店给孩子缝书包,还得买文具盒铅笔什么的。”王紫如眼眸眨动。
坐在另一边的男人,便给他们母子俩到了两杯茶水递过来。
望着对面段司令那滚动的喉结,随性而充满磁性的嗓音,王紫如不知怎么回事,眼睛有点移不开,赶忙捧起搪瓷缸,吹了吹拿给孩子,“这个天越来越热,喝点茶。”
坐在圆桌旁的三个男人全都看向唯一的小朋友。
段绥礼眼眸浅浅,问道:“几岁了?”
“刚满四岁!说起来,这几天他要过生日了。”王紫如宠溺的抚了抚孩子的小脑袋。
不知怎么回事,段司令总是盯着她,令她浑身紧绷,一动也不敢动。
“叫他们上菜,孩子该饿了。”段绥礼嗓音温和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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