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也纷纷凑趣,向他恭喜。

    刘邦哈哈笑道:“这有何喜?”

    他一没能代表汉朝去天幕上唱歌,二又没服下仙丹走上成神之道,不过当了个和成神之道上某一阶段名称一样的小官,又有什么可喜之处?

    不过,嗯……还是有点惊喜,万一能沾点仙气呢?

    莫不是“亭长”这个称呼真的有点仙气,他才能登基为帝?

    那其他亭长会不会也沾上仙气?

    要不要干脆把亭长这个官职改个名字?

    【赵忆解释道:“亭长的魅力和权威会比常人更为突出,令人折服和畏惧,战斗能力也会大大提升。”

    或许是因为刘邦曾任亭长的关系,这个官职比执金吾更末微,但李承乾没有嘲笑。

    他和自己的能力比对了一下,只笑刘据的能力:“这算什么?也没有多强嘛!”

    刘据道:“第九阶都是如此。你想要多强?”

    赵忆道:“到了第八阶,刘据便能过目不忘,而且若将人或者事物视为目标,即便相隔千里,他也能有所感应,可以找到对方。除此之外,他的洞察能力也异于常人,可以看破一切异常和隐瞒。”

    这就比李承乾现在强多了,他不禁问道:“那我晋升到第八阶,能做什么?”

    “你离第八阶‘剑戟士’还远呢,还是先想办法消化丹药吧!”赵忆道:“记住,要消化丹药,你必须学会‘扮演法’。”

    李承乾不解道:“那是什么?”

    “每一个阶级的名字,都不是胡乱起的。修行晋升的方法,就蕴藏在它们的名字里。你今后的日常行为,必须贴近‘纵横家’,这就是晋升之道。”

    李承乾一愣:“……纵横家,该是什么样子?”

    赵忆摇了摇头:“踏上修行之路,一切便只能你自己摸索了,我们可以帮你寻找炼丹材料,可再具体的地方,就帮不上什么了。”

    李承乾道:“那你又是第几阶?”

    赵忆道:“我只是比你们稍早一些苏醒在此,如今也只是稍微领先你们一点,是智识之道第七阶,太祝。”

    “顺便一提,”刘据道:“我的巡猎之道,第零阶,叫做天子。也就是说,我的道,是天子之道。”

    李承乾:“……”

    他震惊的看向赵忆:“暴君不也是天子吗?暴君不算是天子吗?”

    赵忆:“我要是说……你们两个途径是相邻途径,第五阶以后可以互换,你会高兴一点吗?”

    刘据道:“那你还得告诉他,要是他换到天子之道,我们两个就会成为竞争者。最后只有一个能晋升到第零阶,成为那唯一至高的神明。”】

    这倒是很好理解,两个不同“道”的第零阶就像是不同国家的君王,可以共存,但同一条“道”的第零阶,就如同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君王。

    刘彻心道:这李承乾不知是多少年后的小儿,也想与我刘家太子争那至高之位?据儿必然不可能输给他!

    李世民不服气的想:高明虽有狂悖之举,但自小十分聪慧!戾太子又有何可惧!

    唐朝众人十分畏惧李承乾成为“暴君”,变成报复唐朝的魔神,此刻见他想改走天子之道,纷纷支持,已经有文人开始在心中打起腹稿,要将戾太子狠狠贬斥一番——神女之前说他们这些记得戾太子的人,可以算作戾太子的锚点,那他们努努力,没准能把戾太子削弱一二!

    而汉朝民风刚毅,他们把刘据视为自己的天命代表,刘据又是蒙冤而死,且刚烈自绝,此刻天命在身,正是人心所向,一听居然有人想与自家太子争夺“天子”之位,立时群情激奋。

    但唐朝熟知汉朝历史,汉朝却不知后世唐朝,虽说也能按照之前天幕泄露的李承乾生平写文贬斥他,却终究资料太少,便只能家家户户祭祀供奉天幕,恳求神女帮助自家太子,千万不要让那李承乾得逞——他又是“毁灭”又是“暴君”的!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赵忆打圆场道:“哎呀,好啦,咱们几个目前等级还低着呢,不要想那么远的事情了。”

    她看向李承乾道:“你刚踏入道途,我与刘据会帮你尽快踏入第八阶,然后我们便要帮刘据踏入第七阶。今后,我们三人要互相帮助,才能一起走的更远,知道吗?我们帮你搜集晋升的材料,你也可以在途中用‘扮演法’消化丹药,那样不耽误功夫。等我们搜集齐材料,你也可以晋升了。”

    “我晋升……需要什么材料?”

    “二十颗敌人的心脏,以及两柄受到血与战火淬炼的百战残刃。敌人越强,兵器经历过的战争越多,丹药效果便越好。”

    李承乾微微一愣:“要去哪里找?”

    赵忆指了指他们身后的宫门:“你第一个穿过这扇门,自然能抵达你应该去的地方。我们跟在你的身后,便能与你一起同去。”

    刘据却忽然道:“不让他试着召唤一下么?”

    赵忆犹豫了一下,“他和你情况不同。你死时仍是太子身份,携带着太子印,他那时已然被废为国公……”

    李承乾听不懂,打断道:“什么意思?”

    刘据从腰间取下一枚小小的印鉴道:“太子为储君,虽然是副君,但也是君主。因此可以持信物,下诏令,命令臣子。只是……”

    “只是?”

    刘据沉默不语,将印鉴收了回去。

    赵忆叹气道:“只是史书上记,当年刘据起兵反抗时,‘长安中扰乱,言太子反,以故众不附’,或许是因为‘众不附’……刘据曾经试过召唤臣子,但没有人回应他。”

    李承乾咂舌:“那也太凄惨了。”

    刘据轻哼一声:“你未必能比我好。”

    赵忆道:“他虽然被贬为庶人,但最后以国公礼下葬,或许能用国公印试试。”

    李承乾低头找到了挂在腰带上的国公印,“怎么试?”

    “只要念出咒语,然后将血抹在召唤凭借物上。时间长河中的魂灵们,能根据这个召唤凭借物认出你的身份,若是认同你,愿意受你驱使,就会回应你的呼唤来到你的身边。一般来说身份越高……比如天子、太子这样的地位,是可以强制召唤出自己想见的臣子的,但……你们已经被废,就不具备强制的能力,只能看臣子的意愿了。”

    刘据的手放在了腰间环首刀的刀柄上,似笑非笑的问道:“需要帮忙吗?”

    李承乾低头看了看国公印,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将手递了过去:“别割太深!”

    刘据拔出环首刀,在李承乾指尖轻轻一划,他连忙将血抹上自己的国公印。

    赵忆道:“跟我念:我母唐朝文德皇后长孙氏,我父唐朝太宗、天可汗李世民。”

    李承乾忙跟着道:“我母唐朝文德皇后长孙氏,我父唐朝太宗、天可汗李世民。”

    “我以我父我母长子之身份,常山愍王李承乾的名义。”

    “我以我父我母长子之身份,常山……等等,我谥号愍?”

    赵忆点了点头。

    李承乾顿时怒道:“在国逢难曰愍;使民折伤曰愍;在国连忧曰愍;祸乱方作曰愍,我有这么荒唐吗!给我一个这样的恶谥?”

    赵忆叹了口气:“你也不接受吗?”

    “也?还有谁……”李承乾看向了刘据:“你也不接受自己‘戾’的谥号?”

    刘据没说话。

    赵忆道:“但这是世间对你们盖棺定论的‘谥号’,在你们死后,也会刻印在你们的魂灵之上。要召唤臣子,表明身份,就必须越精确越好,否则存在于所有时间、空间中的魂灵很难定位到你们的位置,就算回应了你们,也无法出现。”

    李承乾冷笑道:“哼,我一个被废、谥号为愍的太子,就算表明身份,也未必会有人愿意回应我吧!”

    他看向刘据:“你之前召唤臣子无人回应,你用了自己‘戾太子’的谥号吗?”

    刘据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李承乾笑道:“所以也许不是‘众不附’,而是人家找不到你!”

    刘据淡淡道:“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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