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煊瞪大了眼睛,“你真有计划?”
“算不上计划,因为我自己是没办法完成的,我没有这样的资源。但是你可以办到,何瑞也可以。”
周煊突然有些暴躁,“你他妈能不能不要提何瑞?你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其实也简单,我哥对核桃过敏,对芒果也过敏。如果他同时吃下这两样东西,就会休克,还有其他很严重的并发症,甚至会长久昏迷。”
“他如果长久昏迷,你就可以动用你的资源,将他保外就医。先保出来,然后再想办法将他监外执行,再想办法帮他翻案,完全让他恢复自由身。这样一步一步的来,时间就不紧了,也没那么困难。所以我现在要你做的,就只是要他保外就医,这对你来说并不难,一天之内足够搞定。如果你连这一步都做不到,周先生,你怎么能让我相信我选你会赢?”
周煊往后一仰,背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眼前这个看起来那么好看的女子,原来真的是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的多。
“这个计划你早就想好了的?”周煊问。
苏棉点了点头,“也只是想想,没有机会实施。因为光靠我,确实完成不了。”
“所以你才周旋于我和何瑞之间寻找机会,把自己当赌注,以换取你哥哥的自由?”
苏棉点头,“没有哥哥,我早就被继父给废了,我的命都是哥哥给的。所以我也愿意用我的命来换我哥的命。周先生,请你成全。”
周煊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他是周家二少爷,他上面也还有一个哥哥。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差点被自己的亲哥哥给掐死。
所以他对哥哥这个概念向来没什么好感。
不仅是哥哥,就连爸爸妈妈对他来说也只是一种社会关系,他不知道亲情为何物。
可是在苏棉这儿,他看到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是血浓于水。
良久才道:“你愿意用你的命来换你哥哥的命,那你哥哥愿意用他的命来换你的命吗?”
“他愿意的。他就是因为继父一直想玷污我,一直虐待我和我妈,所以他才有了想杀了继父的心。但可惜他还没行动,就被你们给投进了监狱,他是被冤枉的,他的一生不该在监狱里度过,我要用我的命换他出来。”
周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让何瑞去做,你能做到的,他应该也能。”
周煊很不爽,他不喜欢这种被人逼着做事的感觉。
而且这个逼着他做事的人,一直都在他的控制当中,他以为可以随时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她。
可没想到今天被这蚂蚁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捏死她。
他没有吸那盒带毒的香烟,但他发现自己也中毒了,也上瘾了。
他上的是这个女人的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戒掉。
虽然心里已经答应了,但依然还要嘴硬,“我不是向你妥协,我只是想证明,何瑞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何瑞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
苏棉站了起来,向周煊深深一躬,“谢周先生成全。”
周煊看着她那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
省府,行政长官办公室。
周国威着白色衬衫,黑色夹克,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凌晨来访的小儿子。
小儿子这两年在律政界混得风生水起,其实没给他丢脸。
但在周国威看来,只要不从政,其他事业再搞的好,也不是正业,都不值得一提。
“到底是什么事,大半夜的你非要逼着秘书把我叫起来?”
周国威一张国字脸,相貌堂堂。
因为久居高位,举手投足皆是上位者的风范,给人无形的压力。
“我打你你的手机您不接,我只好找您的秘书。”周煊解释道。
“我这两天都有在接近外宾,非常疲惫。所以手机静音,想多休息一会儿。结果还是被你给闹起来了。行了,废话不说,到底是什么事?”
“我要捞一个人,提前跟您报备,您有所准备,免得到时您被动。”
这是嚣张跋扈的周大律师,但在周国威面前,说话格外谨慎。
虽然他的能力非常出众,但是年纪轻轻,能有今天的成就,当然和他这个高官爹有关系。
虽然周国威从来也没有亲自干预过他的业务,但是周国威的儿子这个身份就摆在那。
就像周国威不打招呼,该给面子的那还得给面子。
“你要捞谁?”
“一个叫苏庆安的囚犯,他是我的律所办进去的,我现在想把他保外就医。”周煊说。
“苏大成的那个继子?”
“对。”
“不行。”周国威直接否决了。
“只是保外就医,不是直接硬捞。操作起来并没有多大的风险。”周煊解释道。
“我说不行就不行,保外就医也不行。”
周煊掏出烟盒,正准备抽烟,但看了周国威一眼,还是把烟放回去了。
其实周国威自己也抽烟,但在周国威面前抽烟,周煊还是感觉不自在。
因为小时候不让抽,现在虽然成年了,还是有那种心理阴影。
“我们家到底和那个苏庆安有什么仇,为什么非要让他在牢里?那个苏大成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烂泼皮,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上次把他送进去,我妈又让人把他放出来,我们家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周煊问。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没必要知道。总之这件事你要听你妈的,苏庆安不能捞,就让他在里面呆着,别为难他就行。”周国威道。
“你和我妈向来形同陌路,在这件事上,你们倒是很一致。我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我已经是大人了,我有这个知情权。”周煊语气稍稍强硬了一些。
“这件事我不想解释,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周国威挥了挥手。
“苏庆安我必须要捞,因为我答应了一个朋友。而且我来这之前,我已经让人开始做了。我只是过来知会您一声,免得您被动。”周煊道。
“什么?你已经做了才来告诉我?小畜生,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周国威一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周煊的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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