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柱和大望阿桔紧张不安,吓得闭上眼睛。

    其他人也纷纷不自在地扭头,不忍直视。

    一旦输了,山里只剩下寒枭白,对狗婆岭的村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寒枭白骨子里的高傲,令他不够亲民。

    村民见到他,也十分畏惧。

    相比之下,村里人更喜欢秦北越留下。

    “咦?”

    一位专家推了推眼镜,一脸不可思议。

    其他几位都是他的学生,跟着导师一起下山做大棚的项目,在看见里头的景象时,也纷纷露出震惊来。

    “这太离谱了吧,我从没见花棠挑粪进去,偶尔提点水进去,她中途又离开村子那么久,按道理早该荒废了呀,怎么会这样?”

    什么这样?

    寒枭白缓缓垂下高昂的头颅,目光一点点移动,最后看向大棚的方向。

    只见大棚里的黄豆苗密密麻麻的,枝头挂满成串的豆角,快要压弯枝干了……就这结果率怕是达到百分百。

    专家还特意进去,摘了一颗下来,剥开外头的皮,里头的黄豆饱满圆润,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麻耶。

    这太逆天了吧。

    没有化肥,没有人力照顾,黄豆就像开了挂一样自由生长,长得令人瞠目结舌,

    “这怎么可能?继续开,开第二个,我不相信他们没有专家指导,每个大棚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寒枭白不服气道。

    第二个大棚种的是南瓜。

    一个接一个大南瓜,又大又肥,数量之多,令人难以置信。

    第三个大棚是花生,绿叶葱葱,密密麻麻。

    第四个大棚是红薯,有经验的村民打眼一看就可以判断出这花生长得有多好……

    “不可能,有本事你们就挖,到时候一挖一个不吱声,这果实长在土里,怎么知道到底产量。”寒枭白还是不死心。

    但所有人的震惊都比不上刘大柱。

    就拿南瓜棚来说,前几天南瓜个头还挺小的,这才短短几天功夫,就长出这么多大南瓜出来了……

    还有花生的棚子,里头稀稀拉拉的。

    他一次次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可在一群士兵手持农具开始挖红薯,扯花生时,他看见泥土里翻出来成堆的红薯,还有花生秧苗下结得密密麻麻的花生,他就算不相信也信了……

    离谱就两个字。

    等村民抬来大矸称,称了红薯发现亩产达到八千斤!

    红薯品相极好。红皮黄肉,光滑整齐,一看就是结粉的,看得村里人眼睛都亮了,一个个品尝到前所未有的丰收的快意。

    短短两个多月,就有如此惊人的产量,别说村民了,连寒枭白请来的专家都觉得有问题,还说要带土壤和红薯回去化验,看看这块地是不是有问题。

    再怎么样,也不能逆天到这程度。

    秦北越冷冷扫向寒枭白,寒声道:“不管谁赢,这个冬天可以安然度过了,不用担心大半夜饿肚子饿醒了。”

    他目光落在花生和黄豆上,脑海里竟然生出一个念头:带村民建个老旧的磨油坊。

    夜幕降临。

    离惊亨在山里起了篝火,木头架子上,是他洗剥干净的豺狼,一边在火堆上炙烤,一边撒上去腥的佐料。

    他还让花棠种了点辣椒,在花棠右手浅浅过一层后,辣椒壳子分分钟出来了,被离惊亨拿石头碾磨成粉,薄薄涂了一层。

    花棠下午为了催熟几个大棚菜,委实太累了,哪怕烤肉这么香,她蜷缩着身子,依靠在稻草堆里熟睡。

    她生秦北越的气没错,但也不想看着他出丑,所以还是偷偷帮了他。

    “哥哥在烤肉耶,好香呀——”

    阿桔从没见过有人烤一整只狼的,完全被这一幕震撼住了,不停地拍手。

    这时候,大望媳妇抱了个猪油罐子出来。

    秦北越从城里回来后,给刘家带了几斤板油,大望媳妇下午炼猪油,油渣留着炒青菜吃,连鸡毛菜都变得又香又软。

    她心疼地挖了一大勺给离惊亨:“你刷在肉上头,吃起来就不会肚子痛了。”

    村里人不怎么敢吃野味。

    长年缺少油水,村民的肠胃特别虚弱,又柴又硬的肉吃下去,半夜肚子痛得直打滚,上次有人饿急了,捉住一只黄鼠狼,直接放锅里用水煮了吃,当晚人就没了,赤脚医生说是肉不消化,卡在肚子里……

    离惊亨向她道谢,邀请他们一起吃,被大望媳妇连口拒绝了。

    夕阳西下。

    秦北越披着落日余晖回来时,看见蜷缩在草丛里的花棠,心情复杂,正想把人抱回屋里睡,流着哈喇子的女人睁开眼。

    “丈夫,棠宝有肉肉吃了,阿亨可厉害了,他把豺狼——”

    嗖嗖嗖,

    她话音还没落地,就见秦北越脸色愈发黑暗,以至于离惊亨邀请他吃肉,他果断拒绝:“你不是挺厉害的,有本事你俩吃完一整头狼。”

    说完,他调头就走了。

    “丈夫真讨厌,又生气了,莫名其妙嘛。”

    花棠的抱怨声从身后传来,秦北越气得当即回转身子,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快步带回房间。

    “你干嘛呀,棠宝还没吃……唔唔~”

    她还没说完,嘴巴就被男人堵住了。

    又凶又狠。

    他像撒气一样,动不动就咬她一口,痛得她眼泪哗哗的。

    当她不停拍打他,想要他停下时,没想到他又开始了生宝宝,脸色凶狠无情,嗓音也像刀片刮过她耳朵。

    “花棠,你是我的,我秦北越的妻,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懂吗?”他恶狠狠道。

    花棠想说,她才不是。

    她有很多主人啦。

    可秦北越太凶猛了,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疼得她忍不住又哭了。

    在她细细的啜泣声中,秦北越才慢慢放缓,唇瓣贴着她的发丝,眼神也变得柔和了几分,说道:“你不要对别人好,只能对丈夫一个人好,不然我会生气,很生气,会忍不住想把人痛扁一顿,再扔到山里喂狼。”

    这节骨眼儿上,花棠憋着气道:“才不会,阿亨不怕狼的。”

    然后,花棠就知道自己好像再一次惹怒了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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