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您是殿下,叫您的名字是对您的冒犯。”白朔微微低头,雪白的长睫下落,遮住漂亮哀伤的眼睛。

    只有被雌性准许的兽夫和长辈才能用昵称称呼雌性,而他……没有这个资格。

    “你很害怕我吗?”

    清挽终于能问出口了。

    兽形也是,人形也是,他每次看到她都恨不得离她百八十丈远,到底谁才是猛兽?

    “没、没有。”白朔飞快摇头。

    他怎么会怕她?

    他感谢她,爱……她还来不及。

    “既然不怕我,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清挽问。

    白朔身体更僵了,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太脏了,他会玷污她。

    那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伊洛星实在是太危险,虫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起进攻,我、我已经发光脑给沧溟了,过一段时间他应该就会过来接您。”

    等沧溟来了,他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守护的清挽,怎么会让她独自一人开星舰,这得多危险?

    “不过伊洛星的通讯设备前几天战斗的时候被损坏,讯息传送比较慢,您可能要耐心等几天。”

    他明显在逃避话题,清挽不满意,又道:“那我要是没这个耐心呢?”

    白朔微怔,湛蓝色的眸子不停变换,最后道:“那……那我去维修战舰,争取尽快送您回去。”

    虫族在前不久才发动攻击,损坏了不少战舰,能够穿越星际的星舰少之又少,还得维修,得多修几艘出来,多派些兽人送她回去才行。

    白朔已经在脑子里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虽然有些失落,但早点送她离开无疑于是最好的选择。

    这里太简陋太危险了,她不适合待在这里。

    清挽有被气到,她靠近白朔,自下而上的盯着他瞧:“你就这么想我走吗?”

    白朔没想到清挽会突然走近,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骤然收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慌忙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清挽步步逼近。

    他走一步,她就跟一步,直到把白朔抵在墙壁上。

    白朔退无可退,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壁里,眼睛不住的闪躲,白皙的耳尖也冒出了浅浅的绯红。

    “殿、殿下。”他无措叫道:“您、您离我太近了。”

    他快要不能呼吸。

    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清挽的身体几乎是紧贴着白朔,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钩子似的拉着兽沉迷。

    白朔在心里疯狂的骂自己。

    他不能再犯错,他不能再伤害挽挽。

    他不能重蹈覆辙,不能让悲剧重演。

    他不能、他不能……

    “近吗?”清挽明知故问,在他胸口处仰起头,盯着他耳尖的那抹薄红。

    她承认她的恶劣,见他满是稚气的脸盈着一本正经,就忍不住逗他。

    白朔早已乱了呼吸,湛蓝眸子不停变换,又生出了要逃的心思。

    清挽一眼就看透他所想。

    “又要逃吗?”清挽用明亮动人的大眼睛盯着他瞧,“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洪水猛兽吗?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想逃开?”

    白朔眸底狠狠震动,要不是清挽离他太近,他就要直接跪下来。

    “您是殿下,才不是猛兽,您是尊贵的王储,我、我……想要离开,是、是怕冒犯到您,是我不好,您别生气。”白朔慌乱的解释,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发抖,眸底蕴着哀求。

    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清挽在心底无声叹息,看来他还是没能从之前的阴影走出来,不能把他逼太狠了,否则可能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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