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看兽人跪了一大片,清挽气不打一处来,注视着为首的白朔,道:“你真讨厌。”

    白朔身躯一震,却还是没有退让。

    “请殿下恕罪。”白朔道,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此刻的身体有多僵硬。

    清挽回到了房间。

    白朔紧随其后,拿着纱布和药物走了进来,再次跪在清挽面前。

    “殿下,您的伤口又渗血了,请允许我为您换药。”

    裹在她白皙如玉小腿上的纱布已经渗出了点点猩红,似是小小的梅花盛开。

    清挽扫了一眼跪的笔挺的雄性,并没有言语。

    白朔心又无底线往下沉,道:“殿下,您不该在那么多兽人面前展现您独特的能力,那会让您陷入危险。”

    看到清挽那么轻易就能将破碎的战舰修好,属实吓了白朔一跳,这种能力他闻所未闻,从来没在任何生物上看到过。

    这要是传出去,定然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清挽会被觊觎,星际上的势力都会想要得到她。

    屋外飘来一阵浓郁的白烟,伴随着树枝燃烧的声音,有欢呼,以及渐渐压抑的,逐渐增大的哭泣声——那是燃烧战友躯体的兽人在哀伤,在与他们的老朋友告别。

    清挽看了一眼那跳跃奔腾,将天空都染红的火焰,她携着那抹悲壮的艳丽问向白朔:“他们死的时候,有所保留吗?”

    白朔怔住,脑中有片刻的空白。

    清挽继续道:“你们上战场的时候,有保留吗?”

    “面对虫族的时候,有保留吗?”

    她在末世走过一遭,见多了腥风血雨,见惯了尔虞我诈,人们为了一口吃的相互利用背叛,什么阴招损招都能用上,哪怕是亲人,也不会手软。

    所以在看到那些兽人纯碎的,毫无保留的感情时,她才会觉得那般珍贵。

    他们与她素不相识都能做到如此,她又有什么理由隐瞒实力,见他们在水深火热而置之不理?

    白朔逐渐低下头,浓密如羽的长睫微微颤动,道:“您和我们不一样。”

    他们是军人,死在战场是他们的宿命,清挽是珍贵的ss级雌性,身娇体贵,就应该被好好呵护。

    “没有什么不一样。”清挽说,注视着跪地的将军。

    “只是你从来不相信我罢了。”

    “不相信我也很强,不相信我的能力,不相信你能控制住你自己。”

    白朔猛与清挽明亮双眸撞上,她眼底平和柔软,有着对自己的自信,还有对旁人的宽慰,没有他见过的害怕,没有畏惧,也没有……厌恶。

    清挽拂上他的脸,掌下肌肤温热,蓝色眼眸浩瀚如海,她看到那海上掀起阵阵清风,海面涟漪蔓延。

    “我相信你,白朔哥哥什么时候相信你自己呢?”

    漫长的注视,白朔感受到了她的期待,想让他也走出来。

    垂在身侧的手掌微动,身体在叫嚣,疯狂的想要将她搂入怀中,想要贪恋她的温柔,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白朔狠狠压制。

    不!

    不可以!

    他绝不能放任自己,他会变成魔鬼。

    他不能让清挽也因为他受到伤害!

    白朔缓缓低下了头,“殿下,请让我为您包扎伤口。”

    又缩回去了啊……

    清挽眼中掠过一丝失落,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就不相信,她拽不出来他的触角。

    于是她把腿一抬,架在白朔的肩膀上,如同高傲的女王般趾高气昂,扬眉道:“来吧。”

    白朔:……

    她腿翘的很高,纯白的裙子滑落,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几乎能看到裙底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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