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微摇头,“是三百。一个月三百,是基本工资,往外送药还有提成。现在药厂少,药就那么几样,还是挺好送的。一般的业务员一个月加上奖金都能整上五六百。

    有特别勤快,肯辛苦多跑腿,嘴甜会说的,一个月挣上千的都有。

    劳保啥都跟公家单位一样的,福利还更好。退休一样领退休金的。”

    啥?“能挣那么多?还能领退休金?谁给发呀?”

    “上班的时候交保险呀,国外都是私人企业,都是上班的时候,从工资里扣一部分保险金,等到退休的时候,按照工龄长短,交的保险金多少领退休金的。”

    哦,“那不还是自己交的钱,自己领。”

    这就是强词夺理硬犟了。

    洛清微就笑,“那一个月挣公家单位一年的,交点儿保险也不影响什么,是吧。退一万步,咱就说个最简单的法子,只要挣得多,攒下的多了放在银行里吃利息,到老了,利息也比退休金高。要不然,买两个门市,收租金,不也一样旱涝保收。”

    这倒也是。

    “卖药那么挣钱?”

    大伯母还是不信,那一块钱能买一大瓶子的药,得卖多少才能挣出来三百块钱?

    “那可不。不干一行,不知道一行的门道儿,别看那小药片儿小,里面有大学问呢。”

    大伯母就不说话了,在心里算着账,要是开药店一个月挣上三百五百的,一年就是五六千,十年就是五六万,二十年就是十来万。

    她知道沈江和他媳妇的工资,沈江一个月七十多,沈江媳妇九十多。已经算是挣得多的。两口子一年两千,十万得挣五十年去。可他们最多再上二十五年班就得退休。

    那工资赶着挣赶着就花了,攒不下多少。

    上班挣的是死工资,要是店里头挣得再多一点,那差得更多。

    就是吧,谁也不知道开店就一定挣得多不是,往好了说是一个月挣百,可也不是天天都有人生病买药吧?那要是挣不上那些呢?要是水电费用都挣不回来呢?

    而且,“买铺子也是一大笔钱,这个钱家里也拿不出来。”她当家当了二十多年,手里也没攒下一万来。

    沈家日子过得宽绰,是挣得多,可开销也大。

    老太太向来最反对抠抠搜搜的,吃穿用度都是好的,真没攒下多少。

    门建国这时候才说话了,“妈,我们铺面买完了。这几年我跟着二哥和四哥一起倒腾山货,我同学全国各地的都有,往外发货,挣的钱都攒着,买铺子刚好够。”

    哥几个倒腾山货,干木耳蘑菇啥的,这个她知道,那么挣钱?

    “越是往南方送,越值钱。再加上我帮人配药,这两年陆续有私人诊所开业,药却不好买,我自己会配,挣一份手续费。”

    谁说上学没有用,不上大学,他哪里有这些谋生之道。

    其实门建国没说的是,他开药店,还可以做的一件事是往医院送药,他的同学,不是在大医院就是在管理部门,同学又套着同学,往后还有更多的学弟学妹,送药真没多难。

    但这个生意,没真正做起来的时候,不可能对外说。就是将来真成了,也不会告诉别人。现在更不可能拿出来说。

    大伯母有没有被说服,不知道,反正是能好好儿的吃饭了,晚上也好好的到西厢客房休息,第二天沈默骑自行车带着她,跟门建国一起,去看了沈云单位的宿舍。在她单位食堂吃了午饭,下午又去看了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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