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梨本着捡便宜的心态,就买了不少。
顾以北年前要走,给她做了不少辣椒酱、黄豆酱、麻辣萝卜干、泡咸菜、装腊肠、熏腊肉等等一堆吃食。
这也就罢了,还给她炸了撒子和麻花,炒了五香花生。
她想到这些,口水就忍不住分泌,真是越来越馋了,以前也没觉得,自己这么馋嘴呀!
唐雪梨觉得,她猫一个冬的零食都够了,吃人嘴软,不回报点啥,这心里过意不去啊,于是,就有了这件纯白的奶狗风毛衣。
次日一大早,白兰兰和张来娣就裹着军大衣,带着遮耳朵的雷锋帽来找唐雪梨。
唐雪梨匆匆出门前,给顾以北说了一声:“顾以北,中午我不回来了,你别做我的饭!”
三人到了广场,还以为自己来得早,结果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买小面的、零嘴的、喧哗鼎沸如集市。
张来娣扫了眼四周:“摆摊都没人管了?”
白兰兰切了一声:“要过年了,公审是大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先放一放了!”
约莫9点左右,常家父子被押上台,领导开始讲话。
唐雪梨刚想问张来娣,常晓红这阵儿去哪儿了,一扭头,就看见个男青年挤在张来娣身边,借着宽大军大衣的遮掩,两人似乎拉着小手?
唐雪梨回过头,心里念叨,狗胆包天的东西,今儿啥场合,还敢偷摸牵手,这对正值热恋的男女也是猖狂的很!
白兰兰没注意张来娣的动静,还在跟唐雪梨嘀咕:“你看看,常德军那龟儿子多嚣张啊,现在,呵呵~”
昔日风光无限的常家父子,胸口挂着罪名牌子,头发凌乱胡子拉渣的跪在台上,耷拉着脑袋瞧着狼狈憔悴不堪。
唐雪梨瞧着可解气了,就这恶霸玩意儿,就该这样被公审。
第一个上台控诉常家父子的人,居然是陈晓莲的父亲。
老汉佝偻着背,脏兮兮的棉袄破了几个大洞,露出里头黑乎乎的棉芯。
“我闺女才16岁啊,跟他闺女一样大,还是同班同学,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居然趁着我闺女去他家,就把我闺女给
呜呜呜,我可怜的闺女哦,这辈子都毁了啊!”
被常德军欺负的女孩不止陈晓莲一个,但敢站出来,丝毫不顾及女儿名声的苦主人家,只有一个陈家人。
接着又有人上台,哭诉常文贵当年抄家之时,如何逼死老娘侮辱妻女的。
天色阴沉,人民群众的愤怒高涨,高喊着要打死这对王八蛋父子。
“打死这对王八蛋!”
“枪毙!”
“挂牌子游街,让他们接受人民的审判!”
群众激情被点燃,烂菜叶朝着台上飞去,更多的是烂泥巴和雪疙瘩,打的常文贵和常德军父子俩身上。
白兰兰也在尖着嗓子喊:“打到常家父子!”
唐雪梨感觉自己重新被这个时代浓烈氛围包围,在拥挤的人群中,被点燃了心中仇恨。
直到台上领导宣布,常家父子死刑,这场公审才结束。
两人随着人群散去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张来娣早就不见了。
白兰兰小声问唐雪梨:“刚挤在张姐身边那个人,就是她那位房东大妈的画家儿子是不是?”
唐雪梨讶然:“你知道这事?”
白兰兰嗤了一声:“我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吗,不过她胆儿也挺肥的,要是被人抓到,可不比常家父子好到哪儿去!”
她说这话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唐雪梨,那意思很明显,你可得把我表舅给藏好了,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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