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师傅和宋娇娇他们都看出来了,这群胡言乱语企图落井下石的家伙都是王松安排来的。
现在,王松风头正劲,那些雨后春笋拔地而起的力量显然都远不如方钧庭厉害,而方钧庭带来的力量是无与伦比的。
在这一刹那之间,大家不免为宋娇娇和方钧庭捏一把冷汗。
这群人肆无忌惮的嘈嘈切切的交谈着,此刻,宋娇娇再也受不住被污蔑和指摘了,她提高声音——“我和方队是清白的,我可以接受医学检查。”
方钧庭看向她,眼神震惊,似乎想不到这么一个羸弱且瘦削的女孩,哪里来的这么大爆发力,宋娇娇什么都不怕了,真是恨不得上台和方钧庭站在一起。
很快的,老师傅就捂住了她嘴巴,“好了好了,领导那边在调查,你不要多嘴。”
领导回头看着这个毛头小子一样的女孩,充其量,她就是个灰姑娘,相貌介乎男女之间,那眼神既有女人的阴柔也不乏男子汉的刚毅,果决。
宋娇娇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站了出来。
领导看老师傅在抓宋娇娇,这才说:“咱们也要接受其余声音的存在,你就是宋娇娇,对不对?”
欻拉一下,会场内的目光毒箭一样射了过来,宋娇娇接受众人的注目礼,她一点不怕,反而是慷慨的走到了方钧庭旁边,方钧庭凝神看看她,想要说什么,但到头来也只是叹息了一声。
这就是铁汉柔情。
这一刻,方钧庭的瞳孔紧缩了。
宋娇娇倒没注意到他的状态,而是用星斗一样明澈的眼睛环顾着下面此起彼伏的脑袋,“都是我不好,领导群众们,你们想要询问我们,我今天都告诉你们,当初的事情都是我不好啊。”
“你是怎么阴差阳错到310的,货轮上不需要女性,你不知道吗?”这是不成文的硬性规定,当年其实也是一视同仁,但出海后有女性出过事故,久而久之的问题就严重了。
大家七嘴八舌,有人惋惜的叹息。
“白瞎了一个大姑娘,瞧多水灵啊。”
“官法如炉,这能有什么办法?”有人望洋兴叹。
其实更多人是默默无闻支持宋娇娇的,毕竟当初在厨房时,她与人为善,助人为乐,群众基础打的很不错。
书记员直眉瞪眼看着宋娇娇。
那眼神凶狠阴鸷。
宋娇娇只感觉窒息,而礼堂内则彻底寂静了下来,落针可闻,宋娇娇的视线落在最远处,通道处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微薄的光线里有尘埃在精灵一样撞击飞舞。
紧跟着,宋娇娇看到了两辆轮椅在船员的推送下慢吞吞走了进来,轮椅似乎消失在了不被光明照耀的黑暗中。
而宋娇娇其实也看清楚了,是成领导和夏夏。
成功的脑袋偏在一边,现在的他是个帕金森的病理标本,嘴角不时地有口水流出来,看上去可怜极了。
当初的成功是注重仪表的人,但现在则完全不一样了,是病魔让他成了一个不修边幅的可怜人,宋娇娇注意成功嘴角的法令纹似乎比之前还深刻了。
而那双幽暗的眼却很明亮,好像夜空里冷厉的星星。
至于成功身侧,则是夏夏。
夏夏面无表情,她似乎和这里格格不入,她依旧优雅如黑天鹅一样,或者说,她像极了外国某些传说中的吸血鬼。
她沉在无尽的黑暗中,犀利的眼睛却和父亲一样始终看着台上。
看着台上宋娇娇的一举一动,看着她是如何拆解这闹剧的。
宋娇娇还看到了最后一排的卷毛金,以及到处第二排的高德凯和他的助理,嗨哟欧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高老爷子。
那书记员狂躁的挥舞一下手臂,然后用力开始写什么,宋娇娇真是担心他这磅礴的力度会这点钢笔尖。
“狗皮挂上墙——真是不像(画)话,这是严重的作风问题,我们的同志怎么能这样?宋娇娇,你还隐姓埋名。”
反正,今天到这里来之前宋娇娇就准备认了。
就算被裁决,坐牢之类,宋娇娇也毫无怨言。
一想到这一年多来方钧庭对自己的帮助与鼓励,教导等,宋娇娇就热血沸腾,见书记员气急败坏的质问,她点点头,用大家都听得到的音量说:“是,是我隐姓埋名,是我故意到这里应聘的,我是女性的秘密,是上个月的时候方钧庭才知道的。”
这句话犹如丢出了榴弹,很快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方钧庭着急不已,“不是这样的,宋杰,我命令你不要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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