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衙大厅之中,一男一女并肩而立,举止神态颇为亲昵。
少年面如冠玉、挺拔俊朗,给人一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感觉。
女子更是高冷绝美、身姿绰约,宛如天山雪莲一般,纯净如玉,高贵圣洁,让人无法生出丝毫亵渎之心。
“小师弟,登仙台的选拔自有仙盟团的仙使负责,你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商君师姐并非外人,告诉师姐也无妨……天方来此也是受家中长辈所托,特意来此清理门户的。”
说话之人正是顾家唯一的少主顾天方,而他旁边的女子便是古剑仙宗的真传弟子商君闵月,商君乃古族王姓,自是来历不凡。
没错,商君闵月便是仙门中人,而且还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本来登仙台之事,商君闵月根本无需踏足红尘,这次入世也只是为了接引顾天方进入仙门而已。
正如传闻中说的那样,顾天方的剑骨灵根被古剑仙宗的太上长老所看中,认为他是古剑仙宗未来的希望,所以才会专门派出商君闵月前来接引。
只不过顾天方为了解决顾长青这个隐患,并未直接进入仙门,而是想要借着这次登仙台的由头,行清理门户之事。
顾长青不死,顾天方内心难安,毕竟他心里明白,自己不过是个窃骨之贼,并非真正的天之骄子。
“清理门户?这是为何?”
商君闵月面露好奇之色,他自仙门而来,自然不了解红尘之事,也不知道顾家的真实情况。
不需要知道,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一入仙门,便是断了红尘。
不管你是王孙贵胄还是穷凶极恶之徒,都没关系,只要入了仙门,便是斩断过去之因果。
从今以后,唯有长生久视、大道无垠。
顾天方见师姐关心自己,故作悲悯道:“商君师姐有所不知,师弟家中出了不肖子孙,不但败坏我顾家声誉,还害死家姐性命,如此深仇大恨,岂能不报?”
“嗯,那此人的确该死!”
商君闵月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身为修仙者,自当快意恩仇逍遥天地。
所谓的皇权律法,对他们而言皆是空谈,更何况杀人偿命,本就天经地义之事,因此商君闵月非但不认为顾天方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反而非常支持对方的想法。
修仙亦是修心,念头不通达,还做什么逍遥快活仙?
“商君师姐会不会觉得,天方太过感情用事了?”顾天方苦笑着叹息。
“小师弟此举,乃重情重义,将来入我仙门,也必然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师姐只会欣慰,岂会怪责。”
商君闵月面带微笑,对顾天方的好感更多了几分。
实际上,古剑仙宗已经打算将顾天方当作真传弟子培养,而商君闵月不但是顾天方的接引人,也会是他未来的道侣。
这亦是宗门长辈的决定,将顾天方牢牢于古剑仙宗绑定在一起。
对此,商君闵月并不排斥,甚至她未来也会跟着顾天方受益,成为别人眼中羡慕的神仙眷侣。
“对方是何人?”
“顾长青……”
“居然是他?”
“莫非商君师姐认识此人?”
“区区世俗蝼蚁,有什么资格让我相识?只是最近在稷下剑宫偶尔听过此人姓名罢了……不过我曾听闻此人残暴嗜杀,死在他手中之人不知凡几,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小师弟家中族人。”
商君闵月淡淡开口,并未将顾长青放在眼里。
顾天方摇了摇头,故作无奈道:“实在家门不幸,倒是让商君师姐看笑话了。”
顿了顿,顾天方复又道:“不过师弟听说,顾长青此人想要参加此次登仙台的考验,师弟绝对不能让此等败类污我仙门声誉。”
商君闵月满不在乎道:“嗯,顾长青此人品性不端,即便入我仙门也是祸害。小师弟放心,此事我自会禀明仙盟团的诸位仙使。”
“多谢师姐成全。”
顾天方躬身一礼,眼中带着笑意。他说了那么多,等的就是这句话。
所谓的“仙盟团”就是仙门之中的势力联盟,主要是为了在世俗之中挑选适合的传人弟子,从而组成的临时利益团体。
尽管商君闵月无法左右仙盟团的意志,可是以她的身份地位,想要剥夺一名选拔人员的资格还是轻而易举的。至少仙盟团的使者会给商君闵月这个面子,或者说给古剑仙宗一个面子。
“举手之劳罢了,小师弟无需客气。”
商君闵月笑着摆了摆手,丝毫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正当这时,二人同时看向大厅外面,却是季明诚与宗应戎闻讯而来。
……
“稷下剑宫顾天方,见过二位大人。”
顾天方主动上前见礼,极为大方得体。
然而季明诚与宗应戎听到“顾天方”这个名字,顿时微微愣住相视一眼。
他们自然知道顾天方的身份,顾家少主这个时候出现在南陵郡,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这是要搞事情啊!
顾天方仿佛没有看到二人的异样,接着又道:“这位是我师姐商君闵月,代表仙盟团来此巡视登仙台的筹备事宜。”
“仙盟团?”
“仙门众人!?”
季明诚与宗应戎面色大变,连忙躬身行礼。
“南陵郡守季明诚,拜见仙使大人!”
“南陵守备军大都统,拜见仙使大人!”
由不得二人不激动,仙门中人高高在上,就算是魏武皇帝都很难见上一面。若是自己能够与仙门中人相交,人家手缝随便漏点仙缘出来,都足够他们受益无穷了。
商君闵月只是淡淡点头,而后面无表情道:“你们来的正好,将顾长青叫来,本座有事找他。”
二人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顾天方,后者依然面带微笑,一副淡定自若儒雅温和的姿态,宛如一位谦谦君子。
犹豫了一下,季明诚小心翼翼道:“不知仙使寻顾长青来,所为何事?”
商君闵月不耐烦道:“本座行事,还需要向你们解释?你们照做便是。”
“如此,恕难从命。”
季明诚正色回答,心里已经做好了迎接狂风骤雨的准备。
霎那间,大厅之中的气氛压抑凝重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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