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苏倩倩想发火不敢发,憋着又要爆炸,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

    另一边,温浅吐完就像是去了半条命。

    盛雁回给她漱口,擦了嘴。

    又把密封袋密封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怎么样,还是很难受吗?”

    温浅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又什么都没说。

    她实在不想说话,身子软软靠在椅背上,病入膏肓了一样。

    盛雁回却以为她说了什么他没听见。

    等他再问,温浅嘴都不肯张了。

    车厢里歌声吵得他脑仁儿疼。

    怒吼一声:“都别唱了。”

    盛雁回一个人的声音,盖过所有人声音。

    车厢里顿时鸦雀无声。

    那些站起来的人全都缩着脖子坐了下去。

    “大热天的都不怕中暑吗,把窗户关上。”

    唰唰唰——

    开着的窗户全都关上了。

    “空气里有味儿,开点窗户都不行?”

    后面传来一声极小的抱怨。

    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

    但盛雁回听见了。

    “停车。”

    司机缓缓把车停在路边。

    大家都好奇盛总要停车干什么。

    就听盛雁回沉声道:“薛经理,既然嫌车里有味儿,你自己打个没味儿的车回去吧,下车。”

    被指名的薛经理顿时花容失色,急忙站起来解释。

    “不是盛总,我没嫌弃车里有味儿啊。”

    “当我聋了?下去。还有,你被辞退了,回去后到财务结算工资。”

    “盛总,盛总我错了,你当我放屁了好吗,求您别开除我,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薛经理跑到盛雁回身边,卑躬屈膝哀求地望着他。

    她希望盛雁回能收回成命。

    然而盛雁回半点都没有心软。

    看着她的黑眸逐渐凌厉。

    “薛经理,我要是把话说第三遍,你就不是被辞退那么简单了,你确定要我再说一遍吗?”

    薛经理红唇颤抖,捂着嘴跑下了车。

    司机下车帮她把行李箱拿出来,薛经理站在路边捂着嘴哭。

    车厢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那些高层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薛经理在公司干七八年了,说辞退就辞退。

    很明显盛总是在维护温经理,那些刚刚开窗户的高层全都自危。

    温浅也听见薛经理被开除了。

    但她并不愧疚。

    她不认为盛雁回开除薛经理是因为她。

    盛雁回开除薛经理,是因为薛经理没有绝对服从他的命令。

    盛雁回不喜欢下属质疑他,顶撞他。

    这也是所有老板的通病,高傲的自尊心作祟。

    苏倩倩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也觉得盛雁回就是在明目张胆的维护温浅。

    “雁回,就算薛经理嫌弃温浅呕吐有味儿,这也是人之常情吗,你为了这点小事把她开除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盛雁回凉凉的目光朝苏倩倩看过去。

    “你在说什么呢,我有说辞退薛经理跟温经理有关?你崴的是脚不是耳朵。”

    苏倩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慌乱地往后看。

    但有座椅背挡着,她看不到后面。

    即便看不到,她也知道大家肯定都在看她。

    盛雁回竟然这么训斥她!

    就像来的时候他要她下车去换徐秘书,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苏倩倩咬着唇扭头看向窗外,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里。

    就算跟温浅无关,温浅那么大声顶撞他,他就纵容,薛经理那么小声反驳他,他就把人开除。

    他就是双标。

    他就是偏袒温浅。

    他根本就是看上温浅了。

    大巴车重新启动。

    好长时间车厢里一点喘气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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