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皓腕插着一把锃亮的小刀,鲜红的血从刀口蜿蜒淌下。
徐秘书后知后觉感觉到剧痛,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辛骞抬头望去,只看到花坛边一个人影晃过,没看清模样。
他甩开徐秘书,把温浅从地上拉起来。
“你没事吧?”
温浅整个人都是傻的,看着徐秘书手腕上鲜血汩汩,脑海中一帧帧棒棍落在手臂上的画面闪现。
爸爸也是这样在地上打着滚惨叫。
“温浅,温浅你怎么了?”
辛骞感觉到温浅不对劲。
她双手抓着头发,瞠大眼睛,张着嘴,一副想要嘶吼又发不出声音的样子。
“温浅?温浅?”
盛雁回从远处跑过来,一把推开辛骞把温浅扯进怀里。
“浅浅,浅浅你怎么了?”
温浅似听不见盛雁回的声音,全身抖如筛糠。
“辛骞,你他妈对她做了什么,你找死啊?”
如果盛雁回的声音能杀人,辛骞这会儿已经被他碎尸万段了。
辛骞有气,但他没跟盛雁回计较,如实说:“她好像是看到徐蕾被射伤受到了惊吓。”
盛雁回把温浅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确实没看到外伤,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医生给温浅做了检查,也说她是惊吓过度受了刺激。
给她打了镇定针,说睡一觉就会好。
睡了一觉,温浅确实好了。
不再有恐惧的表情,也不再发抖。
但是她好像丢了灵魂,从醒后就抱膝坐在床头,眼睛直直的发呆。
盛雁回端着一碗粥坐在床沿上,舀一勺送到她唇边。
“浅浅,吃点东西。”
温浅不张嘴,把脸转到另一边,也不说话。
盛雁回愧疚道:“对不起浅浅,是我误会你了,我听见辛骞说你们的约定,我就以为是你泄露了投标书,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不信你,你原谅我一次好吗?”
温浅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把脸埋在膝盖上。
“就算辛骞不承认,我也会找到他收买徐秘书的证据,到时候我一定还你清白。”
“浅浅,我跟你保证,用不了多久的。”
“浅浅,你抬起头把饭吃了,你不吃咱们儿子也要吃啊。”
温浅忽地抬起头,抢过盛雁回手里的碗,仰头一股脑把粥灌进了肚子里。
空碗放回盛雁回手中。
然后烦躁的下逐客令。
“盛总,我想自己静一静,能让我自己待会儿吗?”
盛雁回想说什么,温浅又把脸埋到膝盖上。
叹息一声,盛雁回只好起身离开。
听见房门关上的轻微声响,温浅才缓缓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不见丁点血色。
另一间病房,盛雁回推门而入。
原本趴在地上的徐秘书惊乍抬头。
见是盛雁回,忙不迭起来爬到盛雁回身边。
“盛总,盛总……”
“盛总,盛总我求求您借我三千万,只要您借我三千万,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盛总,盛总,我求求您看在我跟随您这么多年,还曾经救过您的份上,我求您救救我儿子好不好?”
盛雁回低头看向徐秘书缠着纱布的手腕。
随着她刚刚爬过来的动作,伤口渗出血,从一片洁白中间迅速晕开红艳艳的血花。
他缓缓蹲下,冰冷的手指掐住徐秘书的下巴。
“是啊,你救过我的命,又跟随我这么多年,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背叛我。”
“盛总,盛总我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已经知道错了,求您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盛雁回冷漠着一张脸,神情不见喜怒。
但徐秘书知道,这是他极怒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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